诸葛簧不满道:“他是紫竹山派的,不是飞云峰。”
顾云横笑道:“他是我师叔祖,你是我何人?”
“我、我……”诸葛簧支吾半天,这顾云横在他跟前百般嫌弃江越岭,可每每遇上事情,都维护他、关心他,当真是护短到了极致。他满不开心地拂袖道,“破衣服谁稀罕,等进城后我自己买!买最贵的!”
烂成条装的袖子,因他的动作在空中晃来晃去,滑稽极了。
顾云横失笑,掏出貔貅袋丢给他:“自己找换洗衣服吧。”
“没有!”诸葛簧像只随时都会咬人的鸭子,昂起头嘎嘎叫,“不是跟你说了,我就一套衣服吗!”
“……”顾云横以为他说笑,没想到是真的,好奇问,“平日你怎么换衣服?”
诸葛簧瞪眼道:“晚上洗了晒干,第二天继续穿。”
“若是阴天?”
“用火烤干啊,你傻掉啦?”
顾云横甘拜下风,偷摸打量了江越岭几眼,不着边际地想,他被封印的日子里,一直就这生道袍吗?整整一百年就穿一件道袍,那道袍的质量可真好。
趁诸葛簧不注意,顾云横没收了他的貔貅袋道:“既然这样,你进城再买吧。”
再次失去貔貅袋,诸葛簧心如刀绞地痛呼:“我的貔貅袋!”
顾云横一把塞进自己怀中,笑眯眯道:“我替你保管,不用谢。”
诸葛簧气得牙痒,自知打不过,掀开马车的帘子坐进去,对着外面吼道:“我走累了,你们赶路吧!”
反正有马拉着,不用他费劲,顾云横无所谓地耸耸肩,回过头查看江越岭是否换好。扭头见穿好衣服的江越岭正把剑往背上背。
闇影剑又大又重,剑柄、剑鞘皆为玄色,乃是百年前无锋门门主亲手锻造的不可多得的宝剑。江越岭穿黑衣时,时常让人注意不到它的存在,如今换上紫衣,却依旧难以引起别人的注意,一如的名字,闇影。
传闻闇影剑极重,修为一般的人连剑都无法拔出,一旦利剑出鞘,必回惊艳当场。
江越岭整理好一切,顾云横收起想要抽出闇影剑一看的想法,道:“走吧。”
两人分别坐在马车左右两边,驱车进城。
顾云横遵守约定道:“飞云峰从本家分开已有百年。”
江越岭为之一怔,喃喃道:“百年……”
顾云横接着道:“现在的掌门人是柳拂衣,紫竹山派由柳为轻执掌。”
闻言,江越岭回忆片刻,颔首道:“交给他俩,我放心。”须臾,又摇摇头,冷漠道,“紫竹山派的好坏,与我何干。”
又说自相矛盾的话了。
顾云横见怪不怪,长久以来,他一直都好奇飞云峰分离的原因。
自打知道江越岭没死,他便冒出分家与这位师叔祖有关的想法,眼下本尊近在眼前,他势必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
“师叔祖可知分家原因?”顾云横盯着江越岭,双眸不动,循循善诱道,“据说,当年是师祖主动从碎星峰搬出去的,可门派史上从未记载过师祖与本家不和的事件。你说师祖他老人家好端端的为啥要分家啊?”
“大师兄——”这一声呼喊千回百转,有动容,有惋惜,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江越岭双眼空洞地遥望远方,似在回忆,似在叹息。
江越岭的大师兄,真是飞云峰第一代峰主,顾云横的师祖。顾云横见他侧脸上有着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