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处罚的地方府学不查者,有数十人之多。辩会上,因着愈发小心,各地呈来的名单,只怕还不足以补缺,秋考,定是要选出人来了。
说是悲喜不能见,却在见垣市的时候自然流淌出温柔。明明有时还在冷叱人不当事,转过眼,见上垣市,没什么情绪的颜上,眸底都尽是温软的欢喜。
两人之间,通常是垣市匆匆赶来,遇上膳食时辰,便一起用上膳,遇不上,则是晏子鱼直接给送出了府,一路小说几句话,也就算是见过面了。
顶多,与府前门外,当着诸多的人,帮垣市打理下衣角什么的,一来二去,不仅护卫的甲卫习以为常,连街上看热闹的百姓,瞅着垣市的车驾行来,往往都要凑上热闹的看上一二。
晏子鱼倒是不怕,垣市终究有些脸皮不似她,再往后,不让晏子鱼送出府,两个人清清静静的走一段,该商议的问题商议了,该说的悄悄话也说了,便于门房内,轻轻道别罢了。
府学初立,单单借了柳王两处别院行事,东城已经独辟一隅开始改建,只是依晏子鱼见过江流的手段,对新晋的工臣手艺看不上,不惜自己搬来工书工图看过之后,与他们一起定图定稿。
定稿之后,督促监工,实在是跑进跑出的心累,但一趟下来,往往能看出很多问题。
她学习能力自来厉害,明了要点之后,第二日再去寻求有实践经验的工臣商讨求证,更是一番启发。如此,对筑修之事,虽没有动手之能,但一眼可看出其中些许门道,还是可以把握的。
师流洇早在晏子鱼吩咐下先退了朝服,换了桃红半染的便服等着,等到有人吩咐她过去,才带着明小行(xing)一同往出走。
明小行是明见无的妹妹,十五岁,跟在师流洇身边,是照顾,也是学习。
两人出府,马车已经候上,晏十一见师流洇出来,上前请道,“师大人,请上车。”
师流洇见是晏十一,只怕晏子鱼已经在车上了,暗暗静了心,踩着马蹬上了车。
上了车,果见晏子鱼坐在里面,正是行礼,晏子鱼拦住了她,道,“直接坐。我有些累,小歇一会儿。座上是中月北上一年写回来的信,有些是给你的。我这个做姑姑的,又是你的上司,不能徇私,算着等你把府学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再拿给你,没什么不当。你若不想看,那便不看,权当是我这个做姑姑的给她挡了。若是看了,好歹回封信给她,我让人加急了送过去。”
师流洇坐下,果见旁边有小厚的一叠信纸,再抬头,晏子鱼一双眸,平静见深地看着她。
这还是第一次,她们如此接近距离,师流洇不免想起垣市,滑开眸,淡道,“臣下与林将军并无私事,此信,怕是寄错了的。”
“如是寄错,权当看个笑话,路上无趣,流洇可用来解闷。”晏子鱼轻屑见笑,不知其意地看了师流洇一眼,眸底敛上,倚在软座里小憩而歇。
这是无论如何都要师流洇看上的意思了。
师流洇不能抗命,遂捡过那一叠纸信来看,一看还真是有些头疼,原来又是林中月鬼画符一般的爬虫之画。全部简单翻着看了一遍,大约画的是她这北上一年过的情况。
北地之行,行军阵中,险之又险,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