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有思考过一些。
可是她心里就有那么一股气,她的傲气让她下不来,让她无法很真实的面对这一问题。
不管是姚语跟自己说了再多,总归,这事儿还是需要张兮的本人态度。
她是身在欧阳家族。
同样,她身在阳辉,生在照夜。
作为一名女子,一旦与一名男子有过夫妻之实,那么,她就应该是那位男子的妻子这一观念,也被从小作为大家闺秀培养的她印在脑里。
她现在有两个选择。
要么,这辈子都不嫁男人。
要么,在姚语的倍加推崇下,与张兮试一试?
不管是哪种选择,她都认为像这样把时间浪费下去,不是办法。
或许,她可以试一试。
她不想让姚语跟上官鹿的一片好心给辜负了。
如果,真的不喜欢,真的反感,在自己放下一些东西后,还是真的对他喜欢不起来。
那么在那时,她就选择另外一条。
这辈子,不嫁男人。
名声毁了,名誉毁了,清白没了,那她就孑身一人,又不会怎样。
在两位好朋友的怂恿下,她来到了窗前。
她看到了美丽的花,看到了由美丽的话组成的那个傲娇男人宁愿用花拼凑,也不愿意向她直接说出的道歉话语。
她试图去找那个男人。
顺着看过去,他背对着她们的这边,有一名并非是宗内的来人,看其打扮有点儿像是照夜城的装束官员,他手里拿着一道传达指令的书简,向着张兮传达由照夜殿下达下来的新任命。
以她们仨的修为,加上那一位传达任命者的没有要压低声音做任何掩饰。
对于照夜殿给张兮的新任命,她们都听见了。
她看到,他,笑了。
那一抹笑,有点儿让她似曾相识。她看到过很多次那种笑容。
在她的家里,每次她的父亲,长辈们在算计某些她在当时所听不懂的事情时,都会出现那样的笑容。
她很清楚,每一次当她的家里长辈出现那种笑容时,便会有一些事情发生。
身在家族,她很早时就被教导过了一些东西。
身负着欧阳的姓氏,享受着欧阳这个姓氏所带来的荣耀富贵,对很多人可望不可得的东西,她只要是想,伸手便能拿到。
得到过,她就必须要有付出。
没有什么是无私的。
一切,便都是利益的交换。
她得到了欧阳家族带给她的诸多好处,她也应该为了欧阳家族,回报能够配得上她所得的牺牲。
被教导这些时,实则就是为了在将来某一天,让她作为和亲工具时,她能够顺从家族的意思。
她曾单纯的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回报,她是以这个理由来到的余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