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的就是老陶,自从拜祭完陶老爷分开之后,便失去了他的音讯,也未在路上相遇。想到此,陶墨心头就被揪得紧紧的。父亲过世之后,老陶就是他最亲近的长辈,他心中对他的惦念仅次于父亲。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陶墨刚和顾射提起自己的担忧,老陶就当夜找上了门。
宁宁客栈老旧,这头敲门那头惊醒。
老陶刚进房间,顾小甲和郝果子就闻声赶来,看到老陶都是又惊又喜。
老陶也是满面春风喜色,“少爷,这次黄广德恐怕再难翻身了!”
陶墨忙问为何。
老陶接过郝果子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道:“你可知黄广德最近为何动作频频,甚至不惜得罪史太师和顾相?”
除了顾射之外的三个脑袋都整齐地左右摇摆着。
“因为黄广德被盯住了。”老陶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要搜集他的罪证却被发现了吗?”
陶墨点头道:“记得。”
“其实被发现的人不是我。”老陶心中舒坦许多,当上魔教长老这么些年,除了明尊之外,他还未向其他人失过手。“而是皇上亲自派遣到各地寻访的监察御史。黄广德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被调查的一清二楚,只缺证据,因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证据湮灭,所以杀晚风,追旖雨,后来又牵连了少爷。”
顾小甲道:“黄广德不是在京城安插了很多眼线吗?监察御史出动又不是什么隐秘之事,怎会没人与他通风报信?”
郝果子冷笑道:“看来黄广德真的是罪大恶极,连老天爷都想给他报应!”
老陶道:“的确是报应。黄广德虽然事先得了消息,暗中打点好了一切,只是他机关算尽,却算漏了一环。”
其他人听他说得神秘,都竖起耳朵来。
“蓬香。”老陶缓缓吐出两个字。
若非他提起,这个名字几乎要淹没在红尘往事的记忆之中。
陶墨神色唏嘘,“没想到他是个忠仆。”
郝果子也是一脸讶异,“他去拦轿告状?”
老陶道:“拦轿告状是拦轿告状,但告的却不是黄广德。”
郝果子道:“那是谁?”
老陶道:“旖雨身居群香楼头牌多年,又甚得黄广德的宠幸,但他死后却没有留下任何值钱之物,你不觉得蹊跷?”
郝果子道:“或许是他重病的时候花光了。”
“不是花光了,而是被卷走了。”老陶道,“旖雨一死,蓬香就带着他生前积攒下来的珍宝远走高飞,自以为可以过安逸的日子。不想他身上的珍宝却引起别人的窥视,那人串通当地知县诬告他盗窃,将他身上东西抢劫一空不说,还给了他一顿板子吃。蓬香又怎么会甘心自己苦守多年的荣华富贵梦如此烟消云散?他一怒之下,便拦了监察御史的轿子。”
顾小甲道:“那与黄广德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那个知县是黄广德的亲戚?”
老陶道:“与黄广德毫无关系,知县是知县,黄广德是黄广德。只是蓬香为了交代珍宝的来历不得不搬出了旖雨。”
陶墨道:“可是旖雨之死与黄广德并无关系,难不成御史追究的是晚风的案子?”
顾射道:“不会。”
陶墨道:“你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