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在城外。”
“嗯。”
“没丢东西。”
“嗯。”
“但我会努力找到偷车之人的。”陶墨信誓旦旦。
顾射抽空抬眸看了他一眼,“偷车之人?”
陶墨愣了愣,想不出这几个字有何不妥。
顾射道:“偷窃者,不应该谓之贼吗?”
陶墨低头,凝神静思,半晌鼓起勇气道:“我想,他偷了车却又分文不取弃之城外,定然是有他的原因的。”他看着顾射的脸色,生怕自己有只字片语又犯了他的忌讳。
顾射不愠不火道:“你认为是何原因?”
陶墨道:“或许,他需用马车。”
顾射嘴角微扬。
陶墨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说错了。”
“不。有理。”顾射道,“马车本就是用的,只是太多人人心复杂,想得复杂。”
陶墨听他赞同自己,不禁胆大起来,又道:“我是这样想的。那人或许是有急事,万般无奈之下才借用马车。”
顾射道:“他将马车弃之城外。”
陶墨眼睛一亮,道:“也许他就是急于进城!”
顾射未答。
陶墨又想了想,“啊,他既然急于进城,为何不干脆将马车赶入城内呢?”
顾射在茶壶中添新水。
陶墨埋头想了许久。
顾射突然开口道:“你先去何处找失车?”
“城中。因为金师爷说顾府的马车若进城一定会被人认出来的……啊!他也知道。他认得这辆是顾府的马车。”陶墨觉得思路一下子畅通了,“马车是在笼山丢的,而他知道那辆车是你的。那人,那人是桑头村的人?”
顾射侧头,看着门前东移的月光,“夜深了。”
陶墨一怔,下意识地看向他手中的茶壶。
“我困了,你也该歇息了。”顾射直接下逐客令。
“哦。好。抱歉,我说案子说得太入神了。”陶墨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往外走,深恐走得慢了冒犯到他。
顾射看着陶墨出门,伸手拎起被火炉烤得发烫的茶壶,将其中清水统统倒进旁边的水桶之中。
陶墨这头才因顾射提点而茅塞顿开,那头崔炯便直接将犯人押上了公堂。
陶墨接到消息,匆匆换了官袍从顾府赶回县衙,与他同来的还有作为原告的顾小甲。
金师爷见识过几次陶墨审案,终于忍不住在闲暇给他念了几篇坊间流传的破案传奇小说。虽说不尽靠谱,但在他看来,再不靠谱也比自家县太爷要可靠得多。
因此陶墨上堂之后并不似以前那般慌张失措,不知所为,而是气定神闲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