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一医院住院部六层来了三个男人,一个怀中捧着一大束康乃馨,一个怀中捧着一个巨大的水果篮,还有一个走在最后,一脸并不想和前面两人说话的表情。
“是这儿吧?”沈弈停在一间病房门口,往里面看了看,又回头问:“修言?是这间吗?”
裴修言伸手拨开沈弈怀中夸张的花束,直接推开门。
因为麻药的关系,颜倦昨晚睡得特别沉,直到今天早上医生来查房才醒过来。
听到动静,颜倦扭过头看过来,见到三人,眼底带着明显的嫌弃。
沈弈一脸夸张:“哎呦我颜,这脸怎么白成这样,心疼死我了吧!”
齐煊把手里的水果篮放下,四处看了看:“我大侄子呢?”
麻药彻底失效,刀口疼得很是折磨人,再加上一大早醒来就没看到陆策,颜倦身心俱疲,一句话都不想说,不解地皱眉看着齐煊:“什么大侄子?”
“你不是剖腹产吗?我昨晚后半夜才回家,睡了三个小时就挣扎着起来了,就想过来看看是不是父子平安。”
颜倦一脸虚弱:“滚。”
“行了,别闹了。”裴修言解释道:“今天早上陆策给我打电话,说你动手术没人照顾,他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
说话间,齐煊已经自顾自地从果篮里摸了一个香蕉剥了皮咬了一口:“我们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什么情况,听说你看上修言他们学校的一个数学老师了?”
这称呼不好听,即使说话都扯得伤口疼,颜倦还是身残志坚地更正:“陆老师。”
“行啊,大半夜不在外面嗨,帮教师哥哥批卷子,贤惠得有点可怕了。”沈弈指了指放在旁边的康乃馨:“我这花没选错,适合贤妻良母的你。”
只要有齐煊和沈弈在,就没有冷场的时候,两人一唱一和,齐煊更是过分地点了个麻辣香锅的外卖。
病房里闹哄哄的,聒噪得颜倦又忍不住开始想念昨晚半梦半醒之间,陆策为了不让他睡着,一直低声陪他聊天的时候。
虽然两人说了什么他已经完全记不住了,但是那种感觉他忘不了。
颜倦疼得难受,手搭在腹部又不敢用力,从昨天躺到现在腰酸背痛浑身都不舒服。
也只有裴修言稍微体贴一点,坐在病床边陪了颜倦一会儿。
陆策是班主任,裴修言不是,他要带班,所以时间也不如裴修言自由,早上裴修言没课,和李校长请了个假,李校长自然知道颜倦的情况,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病房里充斥着一股麻辣香锅的味道,齐煊和沈弈吃饱喝足,俩人端着手机坐在椅子上斗地主,时不时喊一嗓子,导致隔壁病房的大爷溜达着往里面看了好几回,总以为这里面是打起来了。
“要不你们两个走吧,”颜倦一脸闹心:“人你们也看过了,还不如去星巴克点杯咖啡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