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海挑了挑眉，也没特意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陈公公请说！”他摆了摆手，道。
“皇上的意思是，让宋老爷将你名下所有店铺，积压超过三年的布料全部捐献出来。”
“当然，皇上不会让宋老爷吃亏。”陈公公看着宋大海，含笑点点头。
“若是合作达成，皇上会拟定一份圣旨，规定三年之内，全国上下不可再新开布料店铺。”
“以现当的形势来看，只要大家同心协力，百姓的好日子也将不远。”
“用堆积了三年以上的旧布料，换来三年几乎可以说是独家的生意，这笔帐宋老爷应该会算。”
宋大海看着陈公公，眸色依旧有些沉。
如果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这当然是有个很好的合作机会。
可，谁知道现今的皇帝是不是能支撑下去？对！谁也保证不了。
“宋老爷这是不相信皇上的能耐？”陈公公嘴边勾起了邪魅的笑容。
他在宫里生活了大半辈子，读人心的功力当然不差。
“草民，不敢。”宋大海立即站起，拱了拱手。
陈公公摆手，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无妨，宋家能走到这一步，宋老爷的才能，皇上不清楚，太上皇也清楚。”
“这么重要的决定，宋老爷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应允的，这一点，我很明白，很明白。”
“只不过皇上一向做事快准狠，找合作对象也是一样。”
“宋家若是不愿意，城北的易老爷可是很乐意与皇上合作，前些日子，他还送了不少好料子进宫拜访皇上。”
“当然，太上皇看中的是宋老爷，在布匹生意的合作上，皇上的首选也会是宋老爷。”
“不过，皇上说了，不可强求，若是不相信，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将该说的话说完，陈公公站起来，看着主座上的凌惊陌。
“丞相，走吧。”
凌惊陌颔首，站起，并没有再看宋大海一眼。
宋大海眼睁睁地看着身材高大的丞相从自己面前走过，心中畏惧，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待凌惊陌出去，陈公公看了宋大海一眼，浅叹了一口气。
“宋老爷。”
“陈公公。”听见声音，宋大海从凌惊陌消失的方向收回视线，看着陈公公。
“陈公公，我这不是不想与皇上合作，你能不能和丞相说说，我……”
陈公公往外瞧了一眼，确定没了凌惊陌的身影，才回头看着宋大海。
“你担心皇上下台，自己会血本无归？”陈公公压低声线，问道。
“我……”宋大海吓得脸色泛白，“我没有，陈公公，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这种话，可是犯了大罪，要砍头的。
宋大海真的没想到，自己唯一的一点小心思都被陈公公看出来了。
陈公公摇摇头，又浅叹了一口气。
“宋老爷啊，你我相识的时间还短吗？你是怎么想的，我能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