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终于等到了来自于一号的回复。
有意思的是,一号的回复只有一句话,却是告知他前往成宝机械制造厂进行缉私任务的市公安局干警们无功而返到地消息的,之后便没有任何说辞地挂断了电话。
这个消息,李观棋早在五分钟之前便已经得到了李逸风的汇报;而他之所以没有向一号进行报告,是因为他知道作为现场指挥官的李逸风和另外一组的负责人也都是会对一号进行汇报的。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种行为却并非是越级报告,而是接受了那个特殊任务地专案组地组织构架便是被设计为如此地错综复杂的,不能按照一般地机关条例来做衡量。
让李观棋感到有些意思的是,一号无疑也是知道这种情形的,但他却仍然是在明知自己知道这个消息地情况下,又特意地打电话来通知了自己这个消息。
而更为有意思的是,李观棋在百思千虑之后,万般无奈地发现自己根本就猜不明白一号到底是想要表达、或传达给自己地究竟是一个什么意思。
猜不出来,那就去想。
李观棋接下来非常有意思地发现,通过自己的思想,自己可以从这个事件本身延伸、演绎出近乎于十多个版本来,而且每一种版本都也还貌似极其地有其道理——但这种情形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没有道理的事情了!
这真是一件极其令人纠结而痛苦的事情,好在一个及时打入的电话,终于让李观棋暂时地脱离了这个苦海。
现场监督地一组李逸风紧急报告,张知秋目前已经驾车离开厂区,如今整个工厂疑似空无一人,所以特别地申请“进入”
之前李逸风虽然带人做出了对缉私警们的避让动作,但是位于五百米外一座居民楼的一个远程观察点却一直都在正常地运作着,在这个观察点地长焦镜头内,整个厂区的室外部分和部分室内情形基本都是一览无余的。
原本李观棋在厂区地院子里也是提前地留下来一点小玩意儿的,之前在上午时的工作还非常地正常,但在缉私警们进入之后,那个原本位于厂房之前、被伪装成一块指甲盖大小石头地窃听器却是突然失灵了,工作人员怀疑是被那辆重型吊车给好死不死地压坏了。
虽然在理论上这个采用特殊陶瓷制作的“石块”可以承受一辆轻型坦克的重量,但是真要被一辆重型汽车压坏的可能性也不能说就没有——只能说是真的是好巧。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虽然能够看到那些缉私警们在厂区内的一举一动,但是对于他们说话地内容,李逸风们却就一无所知了。
事实上,之前因为太过谨慎的缘故,李观棋不仅没有在厂子内布设太多的设备,在所有地平房内更是一件东西都没留。
这绝非是李观棋太过于小心。
在当今科技及其发达的大背景下,象成宝机械制造厂这种有能力搞到国家都搞不到地国外最新机械设备的大型走私集团,他们所拥有地反侦察手段与设备未必就落后于国安部门,甚至就是比之更为先进也不无可能。
毕竟,在李观棋地认知中他们可是一个具有国际背景地走私集团——国外地特工设备在整体地技术层面上还是要高过国内的,国内真正能够拿出来与之一较高下的顶级设备,少而又少。
李观棋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李逸风的申请,但是对于他提出要多装几台设备地建议却是坚定地予以否决了,甚至还要求李逸风将那个可能已经损坏地窃听器也带出厂区。
在这批设备进厂之前,国安部的特工们并没有发现厂内进行过任何地反侦察检查措施,这在一个拥有如此先进设备地走私团伙来说是极不正常的,李观棋断定,一次空前严密地反侦察检查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
除这个布设于地表的窃听器之外,还有两台摄像机却是被极好地伪装布设在平房前面的大树之上,但是李观棋暂且还没有启动它们地意思,而是准备要好钢用在刀刃上。
不是李观棋太过于小心,如今地专用电子设备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于一定范围内正在工作地其他电子产品,而李观棋几乎可以百分百地肯定,张知秋所属地走私集团绝对会是拥有此类设备的。
一个由国安部特工所化身的职业小偷,在张知秋离开后的五分钟之内便进入了空无一人地厂区并发回了安全地信号——他的行动之所以如此迟缓,是因为李逸风需要首先向李观棋进行请示。
这个国安部地特工担当小偷这个兼职已经超过了三年的时间,并且已经在公安部门留下了大量地案底,是一个货真价实地行内高手,经得起任何机构对他小偷这个身份地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