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晴那么瘦弱,身体现在还没根治好病情。
她将自己团抱在马桶边上,那无助娇弱的样子,席廉不忍再继续看下去。
他断然抬步挤进厕所,弯腰,一手抱住她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膝弯。
“你要干嘛?”
“带你去诊所。”
邹晴推着他,“这不是病,怀孕就是这样。”
席廉红了眼,“我知道你怀孕,也知道你生病。”
他命令般的口气,让邹晴恍神。
他是在用什么身份口吻说的?
邹晴用力推着他,想把他推开。
她唾弃自己这般没用,总要依附到他人身上才是脱险站立。
席铮也是。
他就是觉得自己怀了他的宝宝,又喜欢着他,所以舍不得离开他。
“席廉,这宝宝不是你的,我也不是你的,你不要自认为自己有什么责任。
没有,你什么责任都没有,该负责的人也不是你。”
邹晴执意要把他拒之千里之外,要把他这单独付出的感情也罢,欲望也罢,通通都赶跑。
她不要再听见席廉对她的关心,这样,会让她看到另一个自己。
看到那个执意付出十年光景,只爱一人的自己。
那一瞬,邹晴忽而觉得她真被炎炎说中了,她就是个席铮的恋爱脑残癌患者。
而席铮依旧是选择站在堂姐身边,凉薄地看着她堕入深渊也不肯拉她一把。
又或许,席铮真的对她有过私念。
所以才下了这么两全其美的一盘棋。
邹晴使劲地推着席廉,但他的身体却稳如泰山一般,她怎么也推不开。
时间久了,邹晴累了,她的手臂越发的不听使唤,慢慢往下坠。
“邹晴,听话,我先带你去趟诊所。”
席廉蹙着眉心说话,那深眸却依旧温柔,“你吃了又吐,身体是吸收不到任何营养的,你自己不爱惜自己,也得为腹中的宝宝想,为了你在惠县的妈妈想。”
妈妈?
她对不起真正爱她的妈妈。
邹晴止不住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滚烫的泪,从指缝中溢出,滴到席廉横穿过来的手臂上,让他绷紧起肌肉,蓄力地把她抱起。
这一趟过于匆忙,邹晴人就被带到了席廉专属的私人诊所里。
手机什么的都没有带。
席铮打了好几通电话,一个也没接通。
凌晨回去出租屋,按了许久门铃也没人回应。
直到他去查楼道上的监控,看见邹晴被席廉抱在怀里带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