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席廉比她先开了口:“邹晴,我走楼梯上去。”
邹晴愣住:“.席...”
话还没说完,席廉已经挂断了电话。
火烧门口了,她再怎么阻拦都不对。
她钻回房里,给自己换了套粉色的运动服,抓了下披散的头发,关门走了出去。
再将挂晾着席铮衣物的窗关了起来,能关的门都锁上了,可心还是乱糟糟的。
这种感觉,像极了抓奸在床的戏码。
她紧紧攥着手里的手机,如坐针毡的坐在沙发里,越想越不对。
要是被席廉发现了什么,邹传雄一定不会放过她的,还有被他们拿在手里当筹码的妈妈。
邹晴一鼓作气起了身。
推开门,蹬蹬的脚步声,小跑在五楼的走廊里,寻着楼梯口去。
就在三楼的拐角处,她遇到了一手搭在楼梯扶手边上,小心行走的席廉。
她赫然顿住了脚步,水眸怔怔地看向立在自己面前的席廉。
席廉人其实很高大,只是每天端坐在轮椅上,不觉得他威武。
突然这般英挺地站立在自己眼前,邹晴有些惊讶。
她真的没想,在外抛头露面都不曾离开过轮椅的他,竟会为了自己,舍得丢下轮椅。
这让邹晴的心,愧疚无比。
就算她有过那么一丝的感动,但也只能感动那么一瞬,她和席廉注定是不可能的。
两人在无灯的楼道里对视着,席廉的眸子依旧如月亮般皎洁。
邹晴觉得自己在玷污他的干净,她不自觉的垂下眸光,视线落在他轻搭在楼梯扶手上的手。
席廉抿唇微笑,温柔如水的嗓音融在空气里传来:“邹晴,你怎么下来了?”
她秀眉微跳,低头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包小纸巾,这是她随身携带的习惯。
她从里面抽了一张出来,递到席廉面前,面色关心道:“席廉哥,这楼梯很脏,担心细菌。”
昨晚她在病房里打点滴的时候,她记得席廉的医生朋友进来找过他。
浅睡的时候,她亲耳听到,那医生在嘱咐着席廉要记得吃药,还要小心感染之类的话,听上去很严重。
不过,关于病情这般隐私的东西,席廉没提,她也不好过问。
只能出于朋友间的关心,让自己好过一点。
席廉柔着眸色,定定地看着她递过来的纸巾,唇角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我还想着到你屋里洗把手,就没太在意。”
邹晴不想让他去自己屋里,只能临时提议:“席廉哥,我屋子很小,堆放的东西也有些杂乱,不如,我请你到街口那家小咖啡馆坐坐。”
席廉边听她说话,边观察着这栋旧楼的环境,真的可以用很差来形容。
她这样一个邹家千金租房子在这,他有点不理解邹家平日里都是怎么对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