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廉总是很温柔的,一直在等待她的回应。
这样的迁就,让邹晴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坏人,被逼着做坏事的傀儡。
她沉沉的呼吸,席廉听得出她的压抑,本想失落着说“不想去也没关系”,但最后,她还是开了口。
“席廉哥,没有华丽的衣服也可以去吗?”
她的答应如初秋夜里的一阵清风,不冷,还带着点暖,将席廉眉头的愁意全部吹散。
席家老太看着,顿了下手里转动的佛珠,灰白的指尖正好卡在两珠之间,露出银白色的丝线。
席廉抿着笑,体贴地说:“把你尺码告诉我,我明天让人把衣服提前送过去学校给你。”
邹晴抠了下膝盖,耳根有些发麻,这样私密的话,让她又不由想起席铮,那几次为她准备的衣服。
明明从没有告诉过他,他却能准备好属于她贴身尺码的衣服和内衣。
眸底浮现的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都让她心神不安。
“不用麻烦了席廉哥,我尽量穿得体一点。”
席廉以为自己的话伤到了她的自尊,改口说:“你穿什么都好!”
邹晴:“嗯!那明晚见。”
“明晚见!”
等到席廉笑着挂断电话后,席老太提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廉儿,那邹晴还没给个确切的答复吗?”席老太慢悠悠地开口,眼里都是对那件事的提醒。
席廉将轮椅推了推,沉着嗓音说:“奶奶,这件事急不得。”
“什么叫急不得,这可是关乎你的身体的事。”
席老太不苟同,什么事都比不上救自己孙子的命重要。
虽然上次千仟的骨髓勉强匹配,但还是出现了不可抗拒的排斥性。
席廉近一年都是靠着药物在维持,再这么拖拉下去,都不敢想后果。
给他物色了这么多新娘,偏偏就看中了一个不知提点的邹家丫头。
席老太的脸色挂不住的难看,席廉只好先安抚着说:“奶奶,我怕吓到她,而且,我是真的想娶她进门。”
“廉儿,我们堂堂席家,哪有让她犹豫的心理?”
奶奶话语生硬,面子的事,老一辈也是看得很重。
席廉乖顺轻笑,“奶奶,邹晴没那个意思,只是她现在年纪尚浅,还没考虑到未来的事。”
这个乖孙,真是句句护着这未过门的孙媳妇儿。
席老太没辙,也不好继续说,眸色默着,暗生出伎俩。
待到席廉回房,席老太就直接给邹传雄打去了电话。
句句都是在提醒着他们邹家,别以为抓住了席廉的心思,就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吊着他们席家。
邹传雄那个吓破胆,一直跟席老太赔不是,“萱姨,您肯定有所误会,我那小女儿可爱慕席大少了。上次来家里的宴席,也是当着我们两老的面,正式确定过这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