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到了天示宫外,天姆十卫已经拱卫在宫前,就算是伤还没好的也是硬撑着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整个宫前沿途道路上也都有承天教武士值守。
到了宫内,宫门正对着的前方是一块画着一座雪山的巨大屏风,明眼人一看就是从天姆宫看上去天姆圣山的样子,屏风前是一座半圆形平台,高约两尺有余,周边有三级台阶围拱,平台和台阶之上都铺着鲜艳的织毯,织毯之上靠着屏风是一张宽大的椅子,其火焰状的靠背几乎可以将坐在上面的人包裹,诡异中带着一种神秘的震慑力量。
现在坐在这把椅子上的就是传说中的承天教教主维耶缇娜。
翁锐第一眼看到维耶缇娜就感觉心中一颤,太美了,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女子!他还是赶紧收住心神,保持庄重。
维耶缇娜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年龄看上去最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宽大、华贵、绮丽的服装下掩映着一个修长曼妙的身姿,深深的蓝色眼里散发出的是沉静、威严和博爱的光芒,高高的鼻梁,窄窄的脸颊,恰到好处的一张小嘴,组合出来的是一张典型的西域绝色美女的脸庞,用什么词形容感觉都很单薄,不足以表达她的美丽。
她金栗色的长发自然披散,但头上的顶冠却非常特别,虽只是两指宽的一根黄金头箍,但上面不但錾刻着精美的花纹,还镶嵌着数颗璀璨夺目的绿宝石和蓝宝石,在其正中,更是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灼灼生辉,这是承天教圣冠,一下子将教主的威仪推到极致。
在她的身旁两侧,各站有两名持刀侍女,台阶下两侧还各有两名持剑侍女,教主宝座的下面两边首位各有一把宽大厚重的椅子,这是给左右圣使坐的,但现在都空着,只是在这两把椅子后面站着两个人,左边是维嘉,右面是图拉,多少显得有些冷清。
在两位圣使座位的下首,各依次排开四个座位,并且每个座位后面都站有一位侍应,四大法王在左边依次而坐,将右边的座位留给了翁锐等人。
“翁锐见过维耶缇娜教主。”
翁锐站在座下拱手深施一礼,其他几人因为都与维耶缇娜见过一面,所以也只是跟着行了以礼,没有上赶着前去问候。
维耶缇娜微微身子前倾,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还礼,这已经是极高的待遇,按照承天教的规矩,教主在天示宫的宝座之上,她就代表着天姆,是万物之主,是不需要给任何人行礼的。
“翁院主免礼,诸位也请入座吧,”维耶缇娜抬了抬她白皙修长左手,算是延引,随后道,“翁院主果然一表人才,人中蛟龙,没有让我虚待。”
“这么说教主一直是在等我?”翁锐道。
“也不能说一直在等你,但我确实是很想见你一面,”维耶缇娜道,“能让我承天教两次在中土铩羽而归,我倒是很想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恐怕是要让缇娜教主失望了,”翁锐道,“在中土败承天教的是承天教自己,并非是我。”
“哦,这话倒是有点意思,”维耶缇娜非常感兴趣的道,“翁院主说来听听。”
“自从我来到西域,见到这里的雪山大漠和牧族牛羊,特别是四大法王和天姆十卫守护的东西,我对承天教就有了新的看法,从心里是崇敬的。”
翁锐道:“但在西域可以守护天地圣物的承天教,到了中土却倒行逆施,愚民敛财,祸乱江湖,危及大汉社稷,引起朝廷和民间的公愤,它在中土的覆灭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
“哼,好一张能牙利齿,”维耶缇娜面色一冷道,“民间谁反对我倒没有听说,就算是朝廷不满也是鞭长莫及,倒是迦南圣使栽在你手里,沙康圣使差点被你的另一个妻子朱玉所灭,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吧?”
“那也是承天教咎由自取”,翁锐道,“在他们惹上我之前,我连承天教听都没听说过,可他们每次不光来招惹我们,杀我们的人,抓我们的人,还要把我们逼到死角,毫无退路,除了拼死一搏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
“这就是你赶到西域,除掉我两位圣使的理由?”维耶缇娜道。
“我来西域的时候,杀这两人都在我的计划之中,”翁锐对此不想回避,“但迦南的死我没插上手,还赔上了两位前辈的性命,到现在我还后悔不已,沙康他自己不愿再走下雪域高原,不愿再掺乎承天教的事,那是他自己的体悟,你硬要把这两笔账都记在我头上,我接着就是。”
“看来你倒是对你的能耐很自信啊?”维耶缇娜冷着脸道。
“这跟自信没有关系,”翁锐道,“不管是谁,对自己做过的事总要付出代价。”
“这话说得好,你也要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维耶缇娜道,“不管是何种原因,承天教走到今天这一步,你都脱不了干系,我今天就以教主的身份和你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