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呼吸温平,竟然已经睡着。
可能确实是累了,第二天他们睡到很晚才起,午饭后下山。下山的路坡度较缓,很好走,半个小时到山脚。
下头是个民俗村,都是古朴的民居,道路沿着河。钟恒一路开车,到了小街下车。逛了两条巷子,在石阶上歇脚。
旁边有一溜小摊,卖甘蔗的大爷拿着弯刀削得飞快。
许惟坐在台阶上看着河对面。
那里有家卖糖糕的,热气直飘。
钟恒问:“想吃?”
许惟点头。
“等会。”
他站起身,从桥上过去,到了铺子外头,他在热气里回看她,过几秒,目光微顿了下。
师傅很快包好糖糕递给他。
许惟看他走过来,拍拍屁股站起来。
钟恒将她一搂,“去车里吃。”
他声音不低,话说完,带着她走,脚步不紧不慢。但许惟已经觉察到不对。
一上车,钟恒立刻说:“有人跟着你。”
他启动汽车,沿河开出去。
后头很快有辆黑车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肥章在明天吧,车腰斩了不好,头尾放一起去
☆、第20章
天边大朵的棉花云胡乱飘荡,太阳时隐时烈。
午后两点,最热的时间。
地表泥土被烤得焦干,汽车驶过,扬起一路飞尘。
河道转了弯,跟随另一条杂草丛生的羊肠小路流去。
而这条大路笔直地往前延伸。
一个小时后,大路逐渐变窄。
两侧是荒芜的旱地,几座废弃坍塌的土砖房从车窗外极速飞过。这一片早在三年前被政府征去,原定在此建造加工厂房,但项目至今未动,附近村民却已全部搬迁,遗留的只有几个空无一人的废村落。
远处山影连绵,正前方视野可及之处毫无障碍物。
许惟紧盯着后车窗,那辆黑色吉普仍然死追不放,丝毫没有因为跟踪被发现而有所收敛。
钟恒没料到对方如此光明正大。
照现在的情形,在甩掉他们之前,很可能油量耗尽直接抛锚。
眼前荒地无处躲藏,对方目的、实力都不清楚,正面杠上太冒险。
预计失误。
“安全带系上。”他说。
许惟回过头,一句没问,立刻系好。
钟恒打了个弯,直接将车开进旱地,车轮轧过杂草,迅速往绿树掩映的旧村庄驶去。
后头吉普车内的三人见这一幕,同时一愣。
开车的红毛惊诧:“搞毛,那根本不是路啊。还跟不跟啊,他们这是往哪儿呢。”
后座的黑脸壮汉猛拍椅背:“我擦,你他妈嘀咕什么,快转弯转弯!”
副驾的瘦子也急了,催命似的:“快快快,你当人傻呢,他们早发现我们了,要甩掉我们,都怪你不小心,那男的简直豹子眼睛,你就那么晃一下他就逮着了!赶紧的,快跟上跟上,盯丢了没钱拿了。”
一听钱,红毛眼睛乌亮,紧急转弯。
旧村空无一人,不比荒地好多少,无人踩踏的地方都是齐腰深的荒草。
村里多是青砖和土砖房,村民迁走后这些房屋无人关照,日晒雨淋也得不到修缮,早已损毁,土砖房东倒西塌,只等着政府安排挖机过来推平。
吉普开到村口进不去,红毛熄了火,盯着停在烂草堆旁的suv,“这是弃车逃了?”
“逃你麻痹!”瘦子跳下车,“肯定是躲在哪个旮旯等我们走呢。”
“那咋办,只叫我们盯人,又没让我们抓人。”
“抓人和盯人那不是一样价。”瘦子说:“我们不抓,就守在这,他们车在这儿。”
黑脸男皱眉:“不成,真逃了那今天就算盯丢了,这情况没法汇报,那钱要打折扣的。”
“对对对,不能冒险。”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