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和方东树已经来了,两个人手牵着手,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看着陶母的表情异常坚定,似乎谁也不能拆散他们。
我悄悄的向易北看去,他跟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才放下心,他的意思是有劝过陶母和陶乐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陶母也答应了,但是谈的结果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了。
陶母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疲惫,她的目光从他们相交的手上扫过,停顿了一会儿,又将目光看向了他们的脸,见到他们坚定的脸,不由得叹了口气:“你们来了,坐下吧。”
他们两个乖乖的坐下,不过坐的是离陶母最远的位置,我对其过程特别感兴趣,在易北的旁边蹭了个位置。
在安静的气氛中,谁也没说话,两边首先沉不住气的反而是陶乐,他率先开口道:“妈,我要和大树在一起。”
我不忍直视的转过头,不禁为这孩子的智商担忧,估计他的智商加点全加到了学习上面,在别的方面反而忽略了,在见到他妈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她,反而开口就是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换我我也心塞。
陶母并没有直面回应陶乐,她转头看向方东树,问:“你怎么想的?你也是坚持要和我家乐乐在一起吗?”
方东树先是看了一眼陶乐,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才缓缓的转过头,坚定的着陶母,认真的说道:“伯母,我是真心想要和陶乐在一起的,请你把他交给我,我发誓我会照顾好他一辈子。”
陶母听到这话反而笑了,她看着方东树,像是想起了什么人:“你知道一辈子多长吗?”
两个人俱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相互对视一眼,都没有答上来。
陶母看着陶乐,神色淡然,缓缓的说道:“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看到你们在路口那里接吻。你们刚好站在路灯下面,周围没人,所以很显眼,我只看了一眼,虽然我没有看清是谁,但是我也知道那是两个男的。”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红了脸,没有想到亲密的时候竟然被别人看到了。
她看着他们两个,又问:“你们知道那个时候我是怎么想的吗?”
见两人一副茫然的样子,她怅然的说道:“我想啊,两个男人谈恋爱,什么样子,恶心,变态,那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有这些负面的思想,完全没有一个好的词。”
“我走近了,才发现那两个接吻的人,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儿子最好的朋友,那个时候我是什么感觉你们了解吗?天崩地裂不过如此。”
“妈……”陶乐忍不住开口,但是又被陶母打断了。
“我想,为什么我的儿子会是个同|性恋?他们在一起多久了?我该怎么面对你死去的爸爸?”
“你爸去的突然,他谁也没说,甚至在前一天晚上,还拉着我的手,他跟我说,‘虹风啊,等这几天过去了,我们就去环境好的乡下,去买个房子,乐乐已经长大了,我们给他娶个媳妇,然后给我们生个大胖小子,我们爷孙俩听你弹钢琴,听你念诗,然后就这么过完剩下的这辈子。’”
她看着陶乐,神情似乎在追忆:“他这辈子多长呢,他在第二天,就从那楼顶跳了下来,他的这辈子多长?他的这辈子这么一跳就结束了,可我的这辈子还在啊,你看,一辈子就是这样的事,说的好好的,可是你的一辈子,和他的一辈子的长度,并不是相等的啊。”
方东树急急忙忙的保证:“伯母,你放心,我会对陶乐好,他的一辈子多长我的一辈子就多长,绝对不会让他一个人的。”
陶母完全没有理会他的保证,自顾自的接着说:“一辈子这么长,我的儿子却连孙子都不能留给我,因为他喜欢男人,他是个同|性恋,他的感情连法律都不能承认,他以后出门,还要被别人指指点点,被别人说恶心,说变态,说有病,甚至没有人祝福他。”
我扭头看向易北,他也转头看了我一眼,借着身体的阻挡,在下面悄悄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儿子让我骄傲了一辈子,他的前面二十年都没有做过错事,我逢人就要被夸一句,可是昨天,他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