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舒生孩子半个月了,姚山栀才来探望她,还是吊着胳膊来的,“你这是怎么弄的?”
“在马场,跟姓蒋那个死丫头起了争执,她趁我不注意,朝马屁股上甩了一鞭子,害得我从马上摔下来,把胳膊摔断了。”姚山栀气呼呼地道。
“她就是条疯狗,你跟她置什么气?”赵望舒嗔怪地道。
“我爹上折弹劾她爹,说他养女不教、纵女行凶。这种品性的人,就不配做郡王妃。”姚山栀余怒未消地道。
“指婚懿旨都下了,陛下总不能收回吧。”赵望舒说道。
“为什么不能收回?当年文皇帝就收回了清河公主的赐婚。”姚山栀傲然地道。
“当年文皇帝会收回清河公主的赐婚,是因为方家谋反,蒋家可没谋反。”赵望舒提醒她道。
“这倒也是。”姚山栀噘嘴,“一想到日后我要跟她见礼,我就呕得慌。”
“你是县主,她是郡王妃,地位相当,你没必要向她见礼。”赵望舒温声安慰她。
“良弼郡王找到水源立功了,陛下给他一晋升,她就可以妻凭夫贵了。”姚山栀忿忿地道。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啊,总不能有功不赏吧。”赵望舒叹气道。
“不说了,我要吃好吃的。”姚山栀决定还是化悲愤为食欲。
赵望舒笑,让婢女拿来了刚做好的糕点,“尝一尝,看是用什么做的?”
“这绿油油的,用绿豆做的吧?”姚山栀凭颜色猜食材。
“要这么简单,还用你猜啊。”赵望舒白她一眼。
姚山栀嘻嘻笑,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细细口味,“嗯,有糯米的香味,有红枣的甜味,还有……咦,这香味好特别,一时竟说不上来。”
赵望舒笑而不语,示意她再尝尝别的。
姚山栀又拿起一块,这一口咬下去,味道又完全不同,有股清新的草香味,中间还夹杂着些微的酸涩,吃下去后,唇齿留香,久久不散。
“这味道,真是奇妙。”姚山栀赞叹道。
“这是用荷叶和薄荷做的糕点,你吃的第一块加了红枣和糯米,第二块加了青梅,所以味道不同。”赵望舒揭晓答案。
“好吃,太好吃了,谢谢你月儿,吃了这糕点,我心情都变好了。”姚山栀笑眯了眼。
这时,奶娘把小煜儿抱了进来。
“我的干儿子来了,快来快来,让干娘瞧瞧。”姚山栀单手没法抱,但还是凑到面前,“月儿,你儿子好像你哟。”
赵望舒笑,“我儿子当然像我。”
姚山栀冲着小煜儿弹舌,“干儿子,笑一个。”
“他还小,不会笑。”赵望舒笑道。
“谁说他不会笑,他明明就在笑。”
赵望舒解释道:“那只是他无意识地扯嘴角,不是笑。”
“我说他会笑,他就是会笑。”姚山栀犟嘴道。
“好好好,他会笑。”赵望舒也不跟她争。
姚山栀在云府用过午膳,才带着一匣子糕点回家。
就在这天傍晚,传来了一个噩耗,三天前良弼郡王在寻找水源的途中,掉下山崖,至今还没找到人,怕是凶多吉少。
宫里静贵妃闻讯,哭得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