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宅妇人的生活,相对朝堂上的风云变幻,要平静琐碎的多。
十月十五,水官解厄之日。
依照大良的习俗,这一天要举行祭祀水官的仪式,以求家庭平安、生活顺利。
当家主母在清晨,要到附近的河边汲水。
“我陪你一起去。”云灏提着铜水壶道。
“用不着。”赵望舒伸手,“把壶给我。”
“壶这么重,再装一壶水,就更重,你提不动,我陪你去,帮你提水。”云灏笑道。
赵望舒看着云灏坚持的眼神,笑道:“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夫妻俩坐上马车,往河边去。
在马车上,赵望舒好奇地问云灏,“刺客还没抓到吗?”
云灏犹豫片刻,道:“被人灭口了,只找到尸体。”
“没有一点线索吗?”赵望舒问道。
云灏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对方的手法很干净利落,显然是这方面的高手。”
赵望舒叹了口气,“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必然有所依仗,而且敢杀人灭口,说明他们并不惧怕官府。”
“幕后之人一击没得手,还会有下次。贤理郡王不顾腿伤,进宫求陛下,给他派侍卫保护他。”云灏叹气道。
赵望舒听后,沉默了片刻,问道:“云灏,你觉得这背后之人会是谁呢?”
“没有确实证据,不好胡乱怀疑人。”云灏慎重地道。
赵望舒没再追问,把核桃塞给他,“捏开。”
云灏依言,将核桃捏开,剥出核桃仁喂给她吃。
很快就到了河边,河水清澈,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河边已有几个妇人正在汲水,她们的谈笑声和河水潺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和谐宁静的画卷。
赵望舒在河边跪下,虔诚地祈祷,“水官大人,望您能庇佑我家宅安宁,家人健康,生活顺遂。”
祈祷完毕,赵望舒将水壶浸入河水中,装了满满一壶清水。
铜水壶就装满了水,赵望舒试着提起水壶,却发现确实有些重。她正要说话,云灏已经伸手接过了水壶,“我来吧。”
云灏提着水壶,放在马车,扶赵望舒上车,返回家中。
到了家中,祭祀的神龛上贴着水官图,案台上摆着祭器和祭品,云灏将河水倒在祭器之中。
夫妻俩点燃香火,插在香炉中,一起跪在香案前,双手合十,神情虔诚。
屋内香烟缭绕,伴着他们低声的祈祷,显得格外庄重肃穆。
祈祷结束,夫妻俩就离开祠堂,回了他们的玲珑院。
下元节过后,天气愈加的寒冷,二十日,各院就烧起了火墙和地龙。
府中下人要婚配的名册,管事的交给了赵望舒,她注意到,名单上的人大多是些忠诚勤勉的仆从,这其中世仆是最多的。
对于他们谁配谁,赵望舒不打算插,她又不是乔太守,不会乱点鸳鸯。
不过红嫦和绿枝的意思,她得问问,“红嫦,绿枝,你们两个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可有心仪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