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枫倒是随意的看了看这内室,虽然先前也算看过,不外乎金赤二色,各种不知名目的锦缎如是。只是当下看着躺在床上的师晴,一时倒是不愿意说话。
“……”师晴见南门枫在眼前晃来晃去,却是心中无名火起,径直起身就冲到南门枫面前。
南门枫倒是转身看着气势汹汹的师晴,面色平淡的开口说道,“你想做什么?”
师晴也不言语径直走到南门枫身前就是一脚,只是说到别的南门枫或许还会犹豫一会儿。若是拳脚,刀剑,南门枫多少算个宗师。
师晴一脚踢出,南门枫却是下意识的使出推手,双手交叠绕着师晴踢来的腿就是一缠,随即就要发力。只是眼角余光却看见师晴似乎皱了皱眉头,南门枫却也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一时倒也松开手来。
“……”师晴本来也算是一时怒极,单单只想在南门枫身上轻轻的踹一脚,只是眼下却是被南门枫一扭,此刻这脚却是有些酸痛,一时便是下地也有些不稳。
南门枫看在眼里,一时也迈步上前扶了一把,“我的白熊,你可见着了?”
师晴本来还有些抗拒南门枫的搀扶,听到南门枫这若无其事的一句话,心中却又是一阵火起,“你刚把我这脚扭伤了就关心起你那白熊,我当真是连个畜生都不如吗?”
索性,虽然是发火,但是声音也不算大。南门枫将师晴扶到床边,一时倒也见外,径直将师晴的脚抬起来,随手按揉起来,“在我心里,白熊还真就是比你重要一些。”
话语未尽,师晴就要抽脚,起身。只是南门枫的手劲也算大,一时也起不了身。南门枫似乎也不在意师晴的动作,只是随意的开口说道,“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初学道法,行事修行虽然顺心如意,但是心中也无定性。那时,我时常在想自己以后该做些什么?真就是参悟了大道又该如何?结丹化婴,破尽天门,然后又该如何?”
南门枫话语之间,手上动作也不断,师晴本是有心想起身,只是感觉脚上的酸痛似乎隐约缓和了许多,一时倒也安静的听着南门枫的低声轻言。
“我寻道百年,真要是说起来能够算得上我能记着的,除了道尊殿之下统领了诸多大小宗门,设立规章,保护一方世俗凡人之外,就只能算是我学习推手了。”
南门枫话语之外,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上用力将师晴脚上的骨骼错位稍微纠正了一下,随即却是将她的白袜脱去。师晴原本感觉脚上骨头似乎咔擦一想,正要说话,却看见南门枫径直将自己白袜脱了下去,一时却也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南门枫闻言却也不答,只是径直将师晴的脚握住,随即却是信手捏弄了几下,“当年我所见的那个小修士所学的推手颇为奇妙,但是久学不会。我当时也算一时天资,自然质疑他是否留手,未曾教我完全。没想到他却告诉我练习的方法并非是心念所想而是亲手亲为。”
“那之后,我寻了一处崖壁溪流,以那崖壁上涌下的溪流为引,苦修许久终究小成。其后诸般琐事之中,这推手对敌未曾有用武之地,反而是帮我门下弟子接骨疗伤,多有用处。其后我突然想到若是有一天,我不修这无尽大道,也许可以开家跌打扭伤的药馆也说不定。”
南门枫话语之外,手上的动作倒是越发随意,原本师晴有意起身,但是不知是不是南门枫话语之间满是沧桑,还是他这推手捏脚法也算小有成就,自己的脚倒是感觉颇为舒服一时倒是小脸儿微红,轻言问道,“那你怎么不直接去开这药馆了?”
南门枫自嘲似的笑了笑却是想到了在道尊殿上被夏侯明暗算一事,“这天下众生皆不平等,修士尚且分等化境,一境之差便恍若猪狗,我既是负了这天资,自然也要行这天责。此间诸般,非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啊……”
“哎哟,我的小郎君,这捏着人家的脚丫子,还不能什么啊?”南门枫原本满心哀叹,此刻听到这声音却是一时有些惊讶道,“端木箐?”
“这儿是哪儿啊?你们找的地方也算不错啊,金碧辉煌,装饰华丽,是不是我打扰你们这良辰了?”端木箐话语之间倒是对南门枫捏着自己的脚一事多有不忿。
南门枫闻言,倒是开口解释道,“这里是参月商团的地方,是个法宝名唤三日月,其中有楼阁也算是难得的宝贝,刚才她脚受伤了,我再给她医治。”
“这地方既然是法宝里面,这个大小反而是有些寒酸了,这主事之人水平也不过如此。说起来,我怎么感觉我的脚没有什么伤病啊,你何时学了这般捏脚医治的手段了?”端木箐话语之间,也不见离身,就这般在南门枫耳边轻言细语,但是让南门枫一时有些脸红。
南门枫心念一转,也不愿在这事上纠结,顾左右而言其他,“这个参月商团的主事叫月升,他提出一个条件送我们到皇城,但是要给皇城的妖王看看你是不是他的子嗣。”
端木箐似乎是笑了笑,“南疆多少年了,各色人物都有过,唯独称王称霸的也就几个,这又是谁敢自称万妖之王……我这辈分还算他子嗣?”
南门枫闻言一时倒也哑然,本想和端木箐商量些对策,但是看这样子一时倒也开不了这个口,当下也是问道其他,“说起来,初时他们说你身上有紫玉妖蟒的血脉,你是……”
“不是。没听过这东西。”端木箐想了想倒是坚定的拒绝了。
南门枫一时倒是皱了皱眉头,见端木箐也没有继续讲的意思,当下也是开口问道,“那我们就这么去皇城?”
“到了地方再说吧,我也不知道这皇城在哪……”端木箐似乎对这些事情倒也不怎么在意。
南门枫三言两语之间说清了这些琐事,一时之间倒是无言,只是抱着端木箐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