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就知道了。”
傅时谨领她到书房,说了一句“稍等”就出去了,等他回来时身上已换了一套衣服。
“这是什么?”梅苒好奇地打量着手心里他刚递过来的东西,“兰博基尼的车钥匙?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男人站在她身侧,微微挑眉,“上次在你家,那局十三幺点炮,还记得吗?”
“这个……”梅苒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不能要。”
他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当时的话,“愿赌服输。”
“我真的不要,”梅苒又把车钥匙塞回他手里,眸光有些黯然,“我开不了车了。”
她轻声解释,“我的右手受过伤,没办法开车。”
“怎么回事?”男人的声音突然有些紧,眉间满是担忧。
梅苒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泛起的淡淡忧伤,“六年前,我经历过一次绑架,手就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的……”
她说不下去了,被男人紧紧地拥进怀里,他胸腔里的那份关心如数传到了她身上,温暖又令人震撼。
“严重吗?”
“很严重,”梅苒也轻轻搂住他的腰,鼻尖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后来连钢琴都弹不了。”
她在跟他解释当年失约的原因,那些在记忆中妥善封存的过往,那些轻描淡写的曾经,她的伤心她的无措她的脆弱,一点一点地说给他听。
而她相信,他一定会听得懂。
傅时谨把怀里柔弱的人儿更用力地抱住,仿佛要将她融成自己的骨血,“没关系,以后我可以弹给你听。”
梅苒低低地“嗯”了一声,一滴滚烫的泪从他衬衫扣子上滑落。
只觉得压在心头的大石忽然间被人搬开了,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吃晚饭时,老太太展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看向梅苒的目光满是慈爱,简直和看未来孙媳妇无异。
梅苒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
吃过饭后,眼见上班时间也快到了,从这里到医院差不多要四十分钟,老太太虽然不舍,但最后还是放人了。
虽然只是半天时间的相处,那只猫儿似乎也很依恋梅苒,见她要走,竟拖着伤腿走过来,在她脚边打转儿。
梅苒蹲下来,摸摸它的头,“乖,你在这里好好的。”
“喵~”猫儿委屈地舔了舔她手心。
“我有时间就过来看你,好不好?”
它仰头看了她一眼,终于听话地松开了搭在她裙摆上的爪子,“喵!”
今晚的月光很好,黑色车子在夜色中不疾不徐地前进着,从山间寂静开入都市的辉煌喧嚣中,然后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那我……下车了。”
男人却迟迟没有开车锁的动作,许久后,只听得他轻轻叹了一声。
“苒苒。”他刻意压低声音唤她。
那温热气息倾靠过来那一瞬,梅苒下意识闭上眼,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幸好没有抹口红。
一个很温柔的吻。
似蜻蜓点水,在她唇上辗转,轻柔无限,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宠溺和怜惜。
彼此的呼吸徐徐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