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苒没一会儿就喝掉了大半碗。
全程下来,对面的男人没怎么动筷子,几乎一直在看着她吃。
“喜欢吗?”
“嗯。”梅苒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合心意的晚餐了,她惬意地眯起眼睛,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那我们以后可以经常来。”
这已经是暗示性非常明显的话了,梅苒知道自己一旦应下就等于应许了某个承诺,她看着那双幽深的眼睛,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啊!”
吃完饭后,傅时谨将她送到小区楼下,有一树玉兰开得正盛,清香仿佛在如水的月光里泡过似的,微微发酵着,令人迷醉。
两人仿佛走在一场梦中。
“那……再见。”梅苒在台阶前停下脚步。
她将长发散了下来,披了一肩,满掬的乌发间掩着一截如玉般的脖颈,傅时谨松开手,丝丝缕缕的发从指间滑过,像他在过去无数个露深寒重的夜里倚窗时,怎么也抓不住的那缕白月光。
他突然伸手紧紧地把她抱进怀里,感受着那份迟来的真实。
沉稳有力的心跳,温暖的怀抱,清晰可闻的气息,梅苒的心瞬间柔软得如同那片月光下随风轻拂的薰衣草花野。
她抓住他的袖口,轻声问,“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吗?”
还是想跟他再次确认一下。
只感觉那方胸口传来的跳动越来越剧烈,男人柔和的声音像月华般从她发间落下,“你觉得我足够高吗?”
梅苒茫然,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在家里棋牌室那会儿自己曾说过,将来的男朋友要很高,要她能仰望的那种高。
“足够。”她眼里的光比满天繁星都美。
“我很荣幸,”男人那带着怜惜和深爱的吻轻落在她额头上,“晚安。”
这一晚,梅苒又失眠了。
于是,天还没亮就爬起来揉面米分做包子,准备用来当早餐,顺便给科室里的人送些过去,她会包好几种形状独特又优美的灌汤小笼包,馅料也调得十分好,很得大家的喜欢。
一个同事曾戏谑着说,“梅医师,将来如果你不当医生了,在我们医院门口摆个摊卖小笼包,我们养着你!”
这手艺梅苒是跟母亲学的,如果她不是去得那么早,应该还会教她更多的东西。
锅里的水开了,白汽“嘟嘟嘟”地顶着锅盖,不一会儿便有阵阵香味冒出来。
又等了十分钟,梅苒关了火,把小笼包分装在几个保鲜食盒里,用大袋子装好提着去医院。
门口值夜班的保安还没换班,正聚在一起聊天,梅苒把最大份的包子送给了他们。
“谢谢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保安笑呵呵地说,“梅医师,你今天来得可真早。”
“嗯,”梅苒笑笑,“起得比较早。”
“我说昨天你男朋友……”老保安比起个大拇指,“可真有胆色啊!当时我们等在门外,他突然过来借走了我的警棍,”说起来他还有些心有余悸,“我听说那可是艾滋针,要是被感染上了那可不得了,所以我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你说平常人摊上这种事,那不得躲得远远的?没想到……”
“梅医师你眼光真好,这小伙不仅长得俊,也有担当,是个真男人!”老保安摸着下巴,“昨天我还看他在外面等了你一下午……”
“一下午吗?”梅苒不敢相信地打断他。
“是啊!”老保安肯定地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停车场,“他的车就停在那儿,人在里面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