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腮帮鼓得高高的,他仿佛已经预测到这个时间会过来的人是谁,所以不慌不忙地走出去,等看清门外站着的两人,面上也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常医生?”
原来他们要来见的人是……他?
这时,厨房里又出来一个中年男人,阮眠微微张着嘴,“周、周院长。”
周光南直接把手里的盘子摔到了地上。
常宁立刻过去,“碎碎平安,见怪莫怪。”
周光南看着那道熟悉的颀长身影,这才反应过来,“回……来了啊。”
齐俨轻轻“嗯”一声,牵着阮眠到沙发上坐下。
“我、我还炒着菜,你们……先坐。”周光南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完,转身进了厨房,他旋开水龙头,双臂撑在流理台前,双肩开始轻微抖动。
如嫣,你看到了吗?时隔十余年,我们的儿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他又笑起来,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颤,这大概是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吃饭的时候,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微妙,幸好有常宁帮着调节,不会太尴尬,他举起酒杯,“周叔,祝您生日快乐!”
阮眠微愣后,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原来今天是周院长生日?所以他才特意赶回来的吗?他们出了机场就直接过来了,早知道是生日的话路上可以买个蛋糕,也不至于这样……两手空空。
阮眠也拿起杯子,“周院长,生日快乐。”
齐俨知道她酒量差,所以没让她喝酒,杯子里的是橙汁。
“谢谢。”
“咳!”常宁插嘴道,“你们这都光明正大领证了,还叫什么周院长,听起来多生分啊,周叔您说是不是?”
周光南露出一脸慈爱笑容,平静的目光里暗藏着不为人知的激动,同时也感觉到一阵少有的紧张。
阮眠微微侧过脸,用余光去看旁边的男人,他直视着前面,冷然俊挺的面部线条似有那么一丝松动,她弯了弯唇角,甜甜地叫了一声,“爸。”
“哎——好孩子……”
周光南之前就从常宁那儿听说了他们的事,再加上上次阮眠溺水住院,他就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此时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阮眠松了一口气。
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刚刚那一声“爸”分量有多重,她代表的是齐俨,他没有反对,同时默认了这个称呼,这当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因为阮眠周一还有课,齐俨的校选课期中测试也在这天,所以两人待到晚上九点又要去赶回a市的飞机了,临走前,周光南从书房拿了个小锦盒出来,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个玉手镯,“这原来是你婆婆的,说是将来要给儿媳妇……你们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去机场的路上,阮眠脑中一直回荡着他那句“好好的”,鼻尖不免发酸,靠在旁边男人的身上,慢慢闭上眼睛。
等她重新睁开眼时,看见窗外熟悉的景色,转过头来,“我想回家看看,好不好?”
这么久没见了,不知道小孩会不会想她?打过几次电话也没人接,也不知道是不是保姆或那个女人看到她的号码故意不接。
“下次吧,”齐俨将她的脸扭向自己胸口这边,“时间来不及了。”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阮眠有些累了,闻着那清冽好闻的气息,不禁有些想睡。
回到a市的公寓已接近半夜,困意更深,她洗完澡就卷着被子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边有人躺下来,她抱住他,睡得更深了,完全把第二天的考试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