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鹿楠的语气颤抖。
清骨满脸的愤恨,“谭家的主人,谭武臣。”
她心下漏了一拍,那他是靳恪的生父吗?若真是……
她不敢再想,头一阵眩晕,被靳恪一把搀扶住了,他按摩着她的肩,试图缓解她的不适。
谭武臣吩咐道:“还不快把小姐给接进来。”说这话时,他的眼睛却是看着鹿楠的,探究的意味丝毫不显。
一看就是属于军人的那双锐眼,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出乎意料的事,原以为他会和他夫人一样,刁钻一下众人,没想到却是大手一挥,带着一众随从进屋了。
这不说话,还不如恶言相加,最直白的无视才最为伤人。鹿楠明显地感觉到靳恪放在她肩上的手突然变得僵硬,表情也愈发冷冽。
季连渠看样子是要跟进去的,但靳恪他们却是半步都不想往里面迈,“我们也走吧。”他说了句。
回程的路上,靳恪一路无言,鹿楠知道他心里不舒服,可是她自己的脑子也乱作了一团糨糊,这个时候放他一个人静一静,恐怕会更好。
但她还是忍不住往他身侧靠了靠,他觉察到她关心的神色,心头微动,无力地含笑,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我没事,就是在想些黑巫师的事。”
鹿楠颔首,继而将头埋在了他的臂弯里。
回到家后,他让她先回房休息,自己则走到了前厅,看上去拿起了电话筒,应该是在给谁打电话。
她满腹心事,就算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的,连忙拉住了准备精神不振的清骨,“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清骨知道她的意图,这一路来,他也明显地感觉到她和靳恪二人关系的变化,有的事情,她也是时候该知道了。
他忽然道:“你有没有发现,我是个左撇子?”
她点了点头,无论是打扫还是做饭,清骨一般都是用左手。
他把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渐渐地,长出了不少米黄色的毛发,她却看得心惊,清骨的右掌,竟然断了?光秃秃的,连毛发都长得稀疏。
他的嘴角苦涩,“不是我故意不用右手,而是右手基本上使不上力。其实我是谭家大公子养的一只狗,那时候我还没被掌柜的种下巫根,只是一条寻常的狗,但很多事情我都亲眼看得见,大公子从集市上买来我,只是一时兴起,玩了两天就再也没管过我了,一直把我仍在偏院,倒是掌柜的老是偷偷来和我玩,给我带些好吃的东西。
“那个时候他在家中的地位还算不错,谭家重男轻女,他身为小儿子,虽然没能得到像大公子一样万星捧月的重视,但那时的谭太太至少还像个母亲。只是一切的一切,都从谭武臣在寺庙里和某个据说很是出名的朴元大师算了一卦以后发生了改变。”
鹿楠说:“就凭那大师随便一说靳恪是克星转世?”
“可不是么。”清骨的眼眶发红,“谭武臣是个司令,那时候地位还没现在这般大,管理的军事仓库出了点问题,受到了停职的处理,于是他上山求了一卦,随后性情大变,原本还算敦厚,变得绝情不可一世,说要把掌柜的赶出家门,就马上给赶了出去,谭太太一听说掌柜的可能会影响大儿子将来的官途,二话不说地就同意了。
“我因为在后院里听到谭太太在和谭大公子讨论掌柜的事,愤怒难耐,便上去咬了一口谭太太,也没想怎么伤到她,就想吓吓她让她吃吃苦头,事实上也没有伤到她,因为我被在场的仆人给捉住了,然后他们就要在后山放火烧死我。
“那时候恰逢掌柜的和他的导师在后山学习巫术,顺手把我给救了下来,我的右手大面积烧伤,坏死了就截肢了。也是后来我才知道,谭家人是真的心狠啊,在郊区随便给掌柜的置了一处破宅子,就安排了一个照顾他的老妈子,老妈子没过几天就卷着钱跑了,差点没把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