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嘿嘿一笑,照着他的腰捏了一把。
云箴完全不敢相信,瞪着眼睛吃惊的傻样比刚才那股子郁郁寡欢的死样潇洒多了。
我止不住一脸的喜气,望着天边飘逸的浮云,悠悠感慨道,“狗尾巴草也有春天,何况少爷我还是一枝勉强上得了枝头的鲜花。”
云箴迅速撤开我半尺,打着冷战牵自己的马去了。
小羊拉着牧观钻进车里,云箴把自己的马也拴在车后,跟我一起坐到前面当车夫。
我道,“你进去啊。”
云箴摇头,“牧观兄在,说话也不方便。”
那你就活该苦着吧,反正我不会为了你,把牧观叫出来陪我吹风。
一路无话。
进了城小羊就自己走了。
云箴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去送牧观,然后又要跟着我一起回家。
我板着脸窘他。
他也不吭声,看来决心很大。
我心里高兴,与他推搡着绕过我家的影璧,眼前立刻被明黄黄的强光晃了一下。
我与云箴想都没想,直接咚咚跪了下去。
半年不见,云礼几乎长到我爹的耳边,明黄黄的衣料怒龙堆绣,云礼绷着一脸寒霜,站在台阶前居高临下。
我爹我娘都陪在一边,十几个侍卫按刀肃立,搞得气氛十分肃杀。
三呼万岁。
云礼只命云箴平身,随即带着他和我爹去了书房。
我被弃在一边,想起又不敢,只好继续伏在一边,不明所以。
云礼的排仗终于跟着他退了。
我娘匆匆走到我面前,“你这孩子——唉——”她把剩下半句咽了,连带收回想拧我的手。
堂里还站着两个宫娥,我娘有话难说,转身追着皇上去了。
我更摸不清东南西北了。
敢情我一回来,啥也没做就错了?
我膝行几步,换了个土软的地方再跪。
有人极轻地咳了一声。
我顺着声,咧嘴笑了,“清紫,少爷口渴。”
清紫立即端着茶出来,低声道,“皇上一下朝就来了,好像是等着少爷讲凤凰谷的事,怎知少爷现在才回来。”
我嘿嘿一笑。
不就是跪一会儿么?顶多跪到太阳下山,云礼就得回宫去了。这点小难比起昨下午到今早上实在太不值一提了。
我撩了撩衣摆,争取跪得更风流倜傥。
清紫掩嘴,卟地一笑,“少爷昨天又和哪个院里的姑娘好上了?”
“还是清紫知我。”但不是姑娘,是心上人啊,“再给少爷我来碗参汤。”
清紫应着去了。
身后脚步匆匆,我回头一看,牧观居然也穿着官服来了。
见我跪着,他急顿住脚。
引着他的小太监却没在意,只道,“秦大人,皇上让您在院中候旨。”
牧观回过神来,撩起衣摆也跪在我的旁边。
院中立刻春风荡漾,肃杀之气一扫而空。
堂上只有两个宫娥板着脸。
朝服宽大,我悄悄伸到牧观的袖中,握住他的手。
他低声道,“可是被发现了?”
我苦着脸咧咧嘴。
他抿起唇,极用力地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