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振铎从别墅里走出来,手上的乌木拐杖点在地上,一下一下,像是捶在她的心上。
看见她站在院子里,面无表情,好像她只是一抹看不见摸不到的空气。
但是金禾却叫住了他,说:“你真的决定了?”
乌木拐杖骤然一停,贝振铎的声音平淡,像是在叙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你安心的在家待着,做你的富家太太就好。外边的事,你不要插手。”
“你以为没了清远,我能安的下心?”金禾勾唇笑了一声,又问他:“贝振铎,我跟了你二十多年,在你心里,我是你什么?”
但是贝振铎却对这种小女孩儿似的问话毫无兴趣,鼻翼翕动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走近等着他的车子。
老周拉开车门,他钻了进去,车门关闭,车窗徐徐关上,金禾看着他的侧脸,冷嘲一笑。
不知是在笑贝振铎,还是在笑自己,亦或是在嘲笑命运的捉弄。
她回了房间,洗头,洗澡,对着镜子描摹最精致的妆容,换上最美的衣服,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家门。
到警局的时候,下午一点,黛城警局的午休还未结束。
施越叼着一根棒棒糖坐在座位上,手上翻着今天一早的成果。接待投案这种事原本轮不到他做,但是谁让他昨天调侃队长,被发配一线。
金禾进门,就吸引了他的视线。
无他,来警局报案的,大多为苦主。要么精神崩溃,要么衣衫不整,从头到尾透着崩溃。但是像金禾这样的,盛装打扮,骄傲如女王的,是他从警以来第一次见。
她径直走到施越的对面,将手中拿着的包放于桌上一侧。
施越打眼看了一眼,奢侈品他认识的不多,但这个大写的h他却是认识的。咂咂舌,扔了刚啃了一半的水蜜桃味棒棒糖,来不及心疼,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
“女士,请问你有什么事?”
金禾双手交叠在一起,红唇轻启:“报案。”
施越依着惯例开始询问,登记。
“姓名。”
“金禾。”
金禾?这名字好耳熟,哪里听过,想不起来了:“年龄。”
“48。”
“籍贯。”
“黛城。”
“好,那接下来,请您具体说一说,你要报什么案?”
“我要举报的是,天启集团董事长贝振铎谋杀天启前任总经理,樊行远。”
施越一愣,属于刑警的敏锐让他紧张起来:“金女士,请问您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吗?”
“证据?我当然有?”金禾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不大,大概有手掌那么大。当着施越的面打开,里面是一条做工精致的钻石手链。价值不菲,但与证据有什么关系?
在施越疑惑的目光下,金禾将手链拿出来,拿下盒子里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