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雷斯搀扶着瓦沙克刚走出魔神皇的宫殿,瓦沙克就推开了他:“今日多谢二哥,我先回去了。”黑色的披风几乎将他整个魔都遮住,只露出格外苍白的脸和不知怎么也显得有些暗淡的橙色头发。
短短时间内,生命力急速流失又被急速补充,濒死感久久笼罩着瓦沙克。
被抽干生命力时躯体枯萎的痛苦还如此真实的残留在新生的身体里,痛到瓦沙克都有些恍惚,让他不由自主想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见枫秀的时候快要死掉那一天。
“三弟?三弟?”
“啊!”瓦沙克蓦地攥紧披风的边缘,“我没事。”
阿加雷斯替他整理了一下微微汗湿的头发,皱眉道:“回去好好休息。”
瓦沙克点头。
星魔宫有些寂寥。
见到主人回来,来往侍女们纷纷低头行礼,但向来温和的瓦沙克却仿佛没看见一样掠过她们,像一抹暗淡的幽影轻轻投入巨大空旷的星魔宫。
瓦沙克坐到自己的位置,预言空间一如既往的广阔,无数漂浮的星象与预言令这一处空间像一个独立的小宇宙。
两把椅子,一张桌子。
椅子空了一张,空椅子把手系着一条染血的白布,桌子上杂七杂八摆着些修炼预言术用的东西。门笛已经死了,但是瓦沙克依然偶尔幻觉他的孩子还坐在他对面那张椅子,摆弄着水晶球或者灵摆,听到自己叫他,就会抬头对自己露出笑来。
从孤身一人的少年时代,到遇见阿加雷斯与枫秀,与他们共同踏上高位成为魔神柱的主人,再到门笛的出生。
他一开始只是想活下去,但到后来,他拥有的越来越多。
——然后到现在,他再慢慢的,逐渐一一失去它们。
瓦沙克出神的凝视着那条白布上的血迹。
他还记得他替那孩子蒙上眼睛的时候曾许下的祝福,还有对方抬起头看向自己腼腆的笑,轻轻喊“父亲”时柔软青涩的嗓音。
这个他亲手培养长大的出色的继承人,永远的沉睡在一个遥远的地方,而自己甚至没有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一阵脚步打断了他的思绪。
龙的气息先声夺人,如此鲜明又霸道的昭示来者的身份。
瓦沙克挥手,桌子椅子都消失了,然后起身低头行礼:“陛下。”
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枫秀皱眉:“三弟。”
他想说今日之事是他不对,但道歉当然是说不出口的,又想说要瓦沙克顾全大局,不要因这些小事令兄弟间生出嫌隙,但这话已经讲过一次,再提就有点像逼迫了。
然后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他上前拉住瓦沙克的手:“走吧,”他要拉着瓦沙克去寝殿,“今天不是用了预言术吗?我帮你补充灵力。”
距离瓦沙克使用大预言术的间隔太短,他这次直接消耗生命力甚至差点死掉,还是枫秀最后千钧一发出手吊住了他的命,但也只是补足了生命力,消耗的灵力自然没有补上。
不过这种体内毫无灵力的状态对瓦沙克来说并不算陌生。
频繁使用预言术的后遗症如此明显,以至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枫秀会在瓦沙克使用预言术后为他“补充灵力”。
枫秀充盈的灵力通过体液交换,填满瓦沙克空荡荡的身体。
除却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瑕疵,这个办法可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往常枫秀并不会这么快来,魔神皇总是有很多事要处理,瓦沙克的优先级向来不是第一。
大概是觉得今日做得太过分了吧,才会眼巴巴赶过来用这种委婉的方式纡尊降贵表达自己的歉意与安抚。
瓦沙克心下冷笑起来。
自门笛死后,他对枫秀的怨恨逐渐无法抑制,恶意在他脑海里翻滚,他轻轻巧巧挣脱了枫秀的手,退后一步。
瓦沙克说:“不劳烦陛下了。”
枫秀回头,瓦沙克能感觉到对方不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三弟,不要任性。”
瓦沙克简直想笑。
但他只是很克制的露出一个微笑:“陛下日理万机,不劳烦陛下了。”
枫秀被这样丝毫挑不出错处的态度结结实实噎了一下,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放柔了声音:“无妨,小事而已。”
按理说,瓦沙克这时候拿乔够了,也应该顺着台阶下了。
但今日濒死令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一件事——他喊了几百年的大哥,大抵都忘了,枫秀先是魔族的陛下,才是他的大哥。
他忽然感到一阵疲惫。
先是门笛,然后是自己。
他们都终将为了枫秀踏上王座那一日献上自己的一切。
瓦沙克低着头,枫秀只能看到他头顶发旋,他还披着自己的披风,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换下,披风蓬松的毛领衬得他越发显小,令枫秀不由得想起这是自己护了几百年的弟弟。
瓦沙克身形枯黑的模样在他脑海里浮现,枫秀难得有点愧疚。
枫秀摸了摸瓦沙克的头:“还痛吗?”
瓦沙克低声:“不痛了。”
他把披风解下来要还给枫秀,灵力幻化成一身轻便的衣服包裹住他新生的身体。
瓦沙克还是拒绝:“多谢大哥,但我现在想休息一会。”
枫秀没有回答。
好一会瓦沙克有些疑惑的抬头,才发觉枫秀脸色阴晴不定。
瓦沙克下意识觉得不好,下一刻枫秀抓住瓦沙克的手腕,力道很大,几乎瞬间,瓦沙克的手腕就浮现一圈红痕。瓦沙克猝不及防,吃痛之下下意识松手,披风掉到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啊?”
枫秀上前一步拉进了两魔的距离,疏于炼体的星魔族相比之下显得有些瘦弱,从背后看能完全被挡住。
枫秀说:“你在不满意什么?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生命力也补了,连灵力也打算第一时间补给你。”
“所以,你告诉我,你到底在不满意什么?”
像天空海洋一样的蓝瞳隐隐浮现血色,瓦沙克知道枫秀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枫秀说:“瓦沙克,别仗着我宠你就作妖。”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瓦沙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像火焰那样,从胸膛冲向他脑子,烧光他的理智。
他脱口而出:“那门笛呢?”
他抬头怒视枫秀,针锋相对,毫不避让:“门笛呢?我的孩子,你也赔给我吗?”
枫秀愣了下,然后冷笑:“原来你一直耿耿于怀的,是这个。”
瓦沙克感觉自己在发抖,巨大的愤怒让他无法很好控制自己再摆出谦逊臣服的模样:“对,没错,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个。”
“那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星魔一族的继承人,”瓦沙克尽力让自己的声线不要发抖,他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是更有力的表达自己的愤怒,而不是像毫无力量反抗的弱小存在那样单纯哭诉发泄,但提起门笛的痛苦不自觉的从他的声音里泄露出来,无论如何都无法掩藏,“他是个很乖的孩子,他那么听话……”
枫秀打断他:“对,听话到他的父亲要他去死,他就可以毫不犹豫去死。”
枫秀只是看着他,但却好像高高在上的俯视他一样:“真正害死他的,难道是我吗?瓦沙克,让他去死的那个魔,从来不是我。”
“所以,你要把他的死怪到我头上吗?”
“迁怒?”枫秀挑眉,紧接着嗤笑一声,“好吧,如果这样能让你心安理得一点,那也没关系。”
枫秀这时候好像冷静了下来,甚至还有闲心拍了拍瓦沙克的肩:“好了……”
话没说完,魔焰瞬间燃起化作火墙,隔开了两魔,也将瓦沙克的攻击挡下。
瓦沙克双眼发红,显然是怒到极致,他抬手要进行下一轮攻击,微光自他掌心生出,下一刻,巨龙突破火墙自魔焰之中飞出,坚硬的龙尾足以碎金裂石,仅一下就将瓦沙克击飞十数米,然后枫秀轻而易举将本就是强撑的瓦沙克制住。
瓦沙克被枫秀按在地上,他冷着脸,不停挣扎,道:“放开我。”
枫秀终于也被他的不断抗拒惹出了火气。
他一手将瓦沙克的手按在头顶,一手扼住瓦沙克的喉咙微微收紧:“我说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缺氧带来的窒息让瓦沙克剧烈的挣扎起来,但那些挣扎对枫秀来说就像幼猫一样,甚至都不需要用力就能轻松压下。
他欣赏了一会瓦沙克因为缺氧而潮红的脸,还有那双闪着水光的双眼和微微张大试图呼吸的双唇,直到瓦沙克的挣扎逐渐减弱才心满意足放开了对方。
被放过的瓦沙克狼狈的趴在地上,脖子那里留下一圈明显的青黑指痕,瓦沙克大口呼吸的时候听到身体内部传来不堪重负的抗议,魔龙本相抽的那一尾巴再加上方才的窒息令本就虚弱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身体里空荡荡的,连一丝一毫的灵力都无法调动起来修复受伤的身体。
枫秀拉着瓦沙克的手腕把他抱起来,随手破开预言空间,不顾对方的挣扎把人带到了寝殿。
星魔宫的寝殿对枫秀来说并不陌生。
虽然只是补充灵力,但次数不算多也不算少,没办法,他总是需要瓦沙克做出足够多足够准确的预言。
当然,这件事算是半保密——没有刻意保密,但也没有大肆宣扬,知道内情的魔大概也仅限他们自己。
事实上,比起枕边人,枫秀更愿意将瓦沙克当做弟弟家人。
他把瓦沙克丢到床上就开始慢条斯理脱衣服。
“瓦沙克,不要任性了,”枫秀道,“你看你,现在的你虚弱到连普通人类都能杀了你。”
枫秀裸露的身体线条明显而优美,魔武双修的龙化作人形也拥有着一看便很有威慑力的体魄,而更妙的是那些充满力量的肌肉并不过分夸张,反而因为千锤百炼而显得凝练得恰到好处,总之,是一具在异性眼中很有诱惑力的身体。
但很可惜,这个时候,观众只有另一位同性。
瓦沙克捂着脖子,方才的窒息似乎伤到了喉咙,让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呵呵,陛下的爱好倒是不同寻常,那么多美貌女子还不够你睡,一定要睡心不甘情不愿的魔。”
枫秀按着他的肩,瓦沙克顺势仰倒在床上,陷进柔软的被子里。
没什么好再挣扎的,又不是第一次,更何况他打不过枫秀。
枫秀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唇。
很柔软,他一下子有点着魔,莫名其妙想吻上去。
但枫秀的吻最终只落到瓦沙克侧脸,瓦沙克偏过脸去,他沙哑的声音不同往常,好像在笑:“这种时候没必要接吻吧,陛下。”
枫秀知道他还在跟自己生气。
但看着瓦沙克此刻虚弱的模样,又想到那个无辜的孩子,枫秀觉得自己应该大度一点。
他张口咬住了瓦沙克的喉结,狠狠吮吸那一小块敏感的皮肤权当做发泄自己的不满,膝盖挤进瓦沙克双腿之间将对方的身体打开并完全压制住:“放松。”
他的手指已经插入瓦沙克双腿之间,许久没有使用的地方紧闭又干涩,几乎不能插入,枫秀啧了一声,转头去玩弄前方的性器。
以成年男性的标准来看,瓦沙克的欲望并不强,同枫秀上千佳丽的后宫又或者阿加雷斯也足足上百人的侍妾比起来,瓦沙克禁欲得像个和尚。
而到后来,鉴于有补充灵力这档子事,枫秀虽然没有明说,但却隐隐限制瓦沙克再接触别的男男女女——某魔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家弟弟用不着再去睡那些庸脂俗粉,而只是解决欲望的话,他完全可以代劳。
只能说,龙的独占欲实在可怕。
好在,瓦沙克也并不热衷情事。
比起像是低等动物一样和谁在床上纠缠乃至连大脑都因为快感而陷入混沌相比,他宁愿待在预言空间多练习几遍魔法。
长年与情欲隔绝的身体对来自他人的触摸很陌生也很敏感,枫秀只是随意握住他挺立的茎身安慰了一会,又捏着顶端的小口抠挖了几下,瓦沙克就喘息着射了出来。
他射得太快,精液全喷在赤裸的小腹上,枫秀都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就着精液的润滑去开拓他生涩的穴口。
手指探进内里,比起紧闭的穴口,内里的肠肉热情得多,讨好的贴上手指,尽情敞开自己。很快,第二根手指也伸了进来将穴口强行打开,瓦沙克抓着床单,用力得指节都泛白。
枫秀不得不承认自己因为这一点被隐隐讨好到了。
他低头注视着瓦沙克的脸,对方闭着眼睛,清秀耐看的脸有一种和年龄不太匹配的清纯青涩,双唇泛着一点浅粉色的光泽。
枫秀终于忍不住捏住了瓦沙克下颌。
瓦沙克睁眼:“……唔!”
唇舌相触,下一刻对方分开因为惊讶而毫无防备的唇,舌头舔舐过口腔里每一寸温热湿润的黏膜,再含住瓦沙克的舌挑逗玩弄,霸道而不容拒绝的吻很快将口腔里残存的氧气掠夺一空。
龙幽蓝深邃的眼睛近在眼前,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因为喘不上气而令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一片酡红,橙色的眼睛因为欲望而显得越发暗沉,被捏住下颌强行打开的嘴在被肆意进出玩弄时发出可耻的黏腻水声。
身下被玩弄的异样快感在缺氧导致的轻飘飘错觉里像棉花糖一样温柔而诱人,瓦沙克觉得自己现在像是醉酒,又像是泡在高温的温泉里,理智随着蒸腾的水汽蒸发,整个魔都因为快感而昏昏沉沉。
——这就是他不喜欢做爱的原因。
他伸手想去摸自己被冷落的性器,半路却被枫秀抓住手腕——连带另一只手也被抓住按在头顶。
晕乎乎的大脑不甚清明,在不到一秒的委屈之后开始感到另一种情绪发酵。
他勉力支撑起身体,然后重重咬了下去!
“嘶!”
“呜……!”
枫秀舔了舔嘴唇上的伤口,但比起这一点点痛,他更不爽的是其中表现的瓦沙克对他的拒绝。
瓦沙克的手被按在头顶,他重重喘着气,长发遮住他大半脸颊,发尾散乱着落到他白得过分的身体。
因为意外而令深陷他体内的手指碾压过穴内敏感处,尖锐的快感像刀破开他的身体那样,直白而毫不留情的击中了他。
枫秀自那绞紧的穴肉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指,湿哒哒的透明液体沿着他手指滴下来,还有一些跟着他抽出来时微微张开来不及合拢的穴口溢出来,弄脏了瓦沙克大腿根内侧的皮肤。
枫秀甚至笑了一下:“不听话的弟弟必须要被狠狠惩罚,下次才不敢再犯。”
灵力构成的绳索替代手将瓦沙克的双手绑在床头,枫秀抬起瓦沙克的腿几乎将瓦沙克的身体压成对折,下一刻他已经硬到发痛的性器抵住还没完全扩张开的穴口,毫无缓冲,瞬间狠狠贯穿了那个脆弱的地方,直入内里,直到将尺寸吓人的性器全部插进去才停下来。
然后他用可以称得上温柔的动作替瓦沙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嗯?瓦沙克,你说对吗?”
瓦沙克疼得发抖。
原本潮红的脸颊苍白得像纸,被暴力弯折的大腿微微颤抖,脸上身上都是冷汗。他嘴角还有一点血迹——方才咬伤枫秀的时候把自己也咬到了。
太疼了,眼眶还要掉不掉挂着一点生理性泪水。
深入体内的东西太大了,被迫打开的肠道被最大限度撑开,好像受伤了,呼吸之间都感到十足的饱胀感与小腹深处的隐隐作痛。
进得太深,那东西也太粗,表面充血膨胀的青筋贴着肠道敏感的黏膜,瓦沙克只是呼吸那一点轻微的颤动,都能清楚明了的感受它的形状。
“呃啊……太……呼……啊太深了呃……”瓦沙克几乎无法克制,疼痛让他不由自主收紧后穴,每一寸嫩肉都随着呼吸绞紧,他想说什么,但是一开口痛苦的喘息就漏了出来,反倒无端端有点色情。
枫秀俯下身——因为这个动作,他的性器进得更深,本就已经到底的东西又强行往里面挤了一点进去,仿佛想要将后面的囊袋都塞进来一样。他伸手按住瓦沙克小腹,那里的肌肉因为疼痛与压迫而崩得紧紧的,摸上去甚至能感到隐约的轮廓。
枫秀打量着身下的魔。
瓦沙克的反应充分传递出他对情事的生涩,这是当然,他漫长的时光里有关做爱的经验实在不多,其中大部分还是跟枫秀。
这会儿不过是刚刚插入,枫秀甚至还没动一动,他就喘得仿佛一点也受不住了。
实在是……太娇气了一点,枫秀想。
他大发慈悲松了瓦沙克的手,将那双软绵绵的手臂放到自己肩上:“抓好了。”
他说完,也不管瓦沙克的反应,就着这个姿势飞快抽插起来。
瓦沙克呜咽着。
他浑身赤裸,双腿被大大分开,几乎到绷直的程度,早就发酸麻痹的大腿根迎合着枫秀抽插的节奏发抖,露出中间已然被肏开但又因为过度的摩擦而红肿起来的穴口。
胸口起起伏伏,裸露的胸膛满是指痕和吻痕,被玩到挺立的乳头边叠着好几圈牙印。枫秀每一次顶到最里都能感到他腰身疯狂的抖动,汗水几乎把他整个魔打得湿透。
好热。
“哈啊!”
本就虚弱的身体深陷情欲的漩涡,身体上上下下起伏摇晃着,性器在敞开的肠道里进进出出,每一下都带起叽咕叽咕的水声。
软烂不堪的穴肉被肏成淫靡的深红色,每一次深入都被插到最深处,敏感的肠肉紧缩着也不知是讨好谄媚又或者抵抗拒绝,然后在下一次被进入时被暴力捅开,被生生碾过每一寸抖动的黏膜,又颤巍巍放荡的贴上去。
小腹处的酸胀已经多到让瓦沙克无法承受,他抓着枫秀的手臂肩膀,指甲划过对方同样赤裸的脊背留下几道抓痕,但丝毫不能阻止对方对这具被完全掌控的身体的肆意蹂躏。脆弱的穴心敏感得连轻轻擦过都能让魔止不住呻吟,却偏偏被不间断的残忍的狠狠撞击碾压。
抽插的频率与速度是让瓦沙克经受不住的程度,穴内的媚肉被狠狠肏过,快感跟电流一样传遍整个身体,每一下都让瓦沙克止不住颤栗。
“呜啊……”
后穴又酸又涨,泥泞不堪的穴口被肏得红肿,穴口处那一小圈皮肤沾满淫水,抽插时连靠内的嫩肉都被带得翻卷出来,强迫性的激烈抽插让肠道被迫习惯了性器的进出,酸胀之下瓦沙克只觉得小腹的肌肉疯狂收缩跳动,几乎错觉有什么东西从肠道最深处蔓延而出,顺着被肏到合不拢的通道流向漫过穴口,砸到早就已经被各种体液弄得乱七八糟的床单上。
呃……又被顶到了……又来了……
肚子好酸……
“嗯呜呜……啊……哈啊……啊呃……”支离破碎的呻吟连不成句,瓦沙克抖得不成样子,却硬生生被抓住侧腰死死按在深入体内的性器上,膨大的顶端顶在穴心那一小块肠肉上,来来回回碾透那一小块经不得触碰的嫩肉。
被凿开最深处的痛苦在长久激烈的抽插里逐渐化作异样的快乐,被驯服的肠肉习惯了被粗暴对待后自然而然学会从虐待里汲取快感。
瓦沙克失神的喘息着,粗重的呼吸里还夹杂着不太明显的哽咽泣音,涣散失焦的瞳孔显示他同样岌岌可危的理智。
然而除却快感之外,还有另一份苦闷令他痛苦不堪。
“呃啊……让我……”
被故意绑住根部的性器夹在两具赤裸的身体之间,抽插间随着交合的频率时不时蹭过腹部微微隆起的肌肉,被插到小腹最深处时,已经涨到发痛的性器也跟着自铃口洒下一星半点半透明的浊液。
“让我射……”他喘息着,被快感侵蚀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直白的表达出自己的渴望,“放……放开……”
绵软的身体本就虚弱,在激烈的性事里更是被迫消耗了大量体力,瓦沙克只觉得整个魔都昏沉沉的,脱力的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连动一动的力气都被抽干。
发泄的欲望无数次被打断,性器顶部的小口一张一合的抽动,却没有得到一丁点安慰。
枫秀握住那根肿胀的性器轻轻挑逗着柱身,只是触碰就让瓦沙克止不住蹬着腿收紧了后穴。
“放——呃啊啊……呜呜……啊!!”瓦沙克像脱水的鱼一样抖了抖身体,下一刻却败给无力再次跌进被子里,“呜……放开……”
他弓起身体试图远离开枫秀,没有任何作用。
对方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他性器头部,拇指摩擦着揉弄着顶端的小口,然后残忍的,用指甲一点点掐过上面的嫩肉。
几乎是立刻,那根可怜的东西也跟它的主人一样在枫秀的掌心抽动着,试图吐出些什么,又被紧紧束缚住根部的禁锢憋得倒流回去。
“呜嗯!!”
因为激动而绞紧的内部将枫秀死死咬住,痉挛的内里食髓知味一般包裹住灼热的性器吮吸,爽得让魔头皮发麻。枫秀压着瓦沙克的腿不许合拢,享受着后穴的讨好,然后强硬霸道的再次破开已经再也受不得刺激的后穴,在高潮紧锁的肠道内狠狠顶弄了数十下才射到最深处。
他进得很深,顶端顶着穴心几乎将那块肉戳烂,高热的浊液全部射到那块已经被肏得肿起的敏感点。
瓦沙克立时挣扎起来,同样高热的体液自他体内分泌喷发,混合着被射进来的精液试图涌出穴口,却被枫秀的性器堵住,被变相锁在他身体里。
他胡乱呼喊着什么,想要挣脱枫秀的怀抱,却被枫秀牢牢抱住,随后是巨量的灵力通过体液作媒介,不容反抗的灌溉充盈进瓦沙克干涸的身体。
瞬间被灵力填满的快感甚至压过了高潮,让瓦沙克陷入一种巨大的梦幻感中,枫秀适时解开了他性器上的束缚,结束了这一次“小小的惩罚”。
那根可怜的东西被绑得太久,白浊只能失禁一般自顶部淌出来。
瓦沙克仰着头,仿佛受孕一样接受着对方的慷慨给予。
好一会,枫秀才发现他可怜的弟弟哭了。
那张清秀斯文的脸布满泪痕,涣散的双眼失焦的盯着天花板,眼眶下的红痕明显得很色情。
枫秀不知怎么,忽然想起因为污染的缘故,星魔族男女皆可生子。
他摩挲着瓦沙克突起的锁骨,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门笛死了,赔你一个孩子也不难,”他紧紧盯着瓦沙克,“你再生一个,生一个拥有逆天魔龙血脉与预言之力的孩子。”
瓦沙克用茫然的目光与他对视,好一会,枫秀才低头吻上他唇角:“算了,开玩笑的。”
补充灵力这个过程持续了好几天,总算让瓦沙克的气色好了一点。
情事接近尾声,颠鸾倒凤好几日的两魔在宽敞的床榻间滚做一团,忽然听到寝殿外响起侍女的声音。
说有魔求见。
枫秀的指尖撩开瓦沙克贴在脊背上汗湿的长发,抚摸他突起的椎骨。另一边又按住瓦沙克的手,将原本要起身的魔重新压回床上。
枫秀扬声道:“不见。等本皇与瓦沙克谈完再说。”
于是侍女在门外恭敬的告退。
瓦沙克想说什么,却被枫秀一个吻堵了回去。
不一会,寝殿里又响起呻吟声。
而星魔宫之外,月影摇动,有魔握紧了拳又松,站在那里好一会,最终只能沉默离开。
阿加雷斯的动作很轻。
他沿着阴影踏进瓦沙克的寝殿时,忽然想到小时候他也是这样从窗户翻进来,然后迎上小小一只星魔族惊喜的眼神。
不过这个时候瓦沙克还没醒。
即使阿加雷斯已经挑开半遮半掩的黑色纱帐,瓦沙克依然安然沉睡。
他太累了。
短短时间内几度受创甚至濒死与悲痛起伏大起大落的心绪交加,然后在精疲力尽的情事里被彻底抽干力气。
更何况,阿加雷斯的气息对他来说太熟悉,是可以令他感到安全的气息。
那张清秀的脸从被子里乖乖露出来,橙色头发散乱的夹杂在被子间隙。
只看外表,大概很难有人能想象这个看起来如此无害柔弱的魔拥有魔族前三的实力。
被子裹得严严实实,雪白的脖颈只露出了一点点。
阿加雷斯盯着那片雪白之上显眼的红痕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是枫秀留下的痕迹。
有点不爽啊,阿加雷斯搓了搓手指。
某种恶意在心里头翻滚,叫嚣着让阿加雷斯彻底撕碎占有对方,这种欲念促使他向床上对他毫不设防的魔伸出手。
但最终,他只是捻起对方搭在被子外的头发玩了玩,作罢。
倒是瓦沙克终于朦朦胧胧半睁开眼:“唔……谁?阿加雷斯?”
阿加雷斯轻轻戳了戳对方的脸颊,力道轻得跟触碰差不多,但很烦人:“是我。”
瓦沙克似乎想摇头躲开他的手,但最终只是缓慢的眨了眨眼抱怨道:“别弄我……”他嘟嘟囔囔,说话也含含糊糊听不太清楚:“困呜……”好一会才费了大力气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拍在阿加雷斯手背,“别闹了。”
从被子里伸出来的手很温暖,挨着阿加雷斯的手,因为对方略低的体温下意识缩了下。阿加雷斯反手握住那只手,捏着指尖玩弄。
阿加雷斯哀怨道:“我特意来找你,你都不理我。”他说话声音不大,特意放柔的声线不至于到吵醒瓦沙克的程度,但是却也让对方没办法再好好睡觉。
总结来说就是,很烦。
瓦沙克这会思绪迟钝,也懒得去思考阿加雷斯在说什么,反正这家伙也说不出什么正经话,他摆了摆手,手还被对方握着:“睡醒了再说。”
阿加雷斯立刻道:“那我也要睡。”
什么意思?他只思考了一下,就迟钝的抽出手来落到枕头上拍拍——他只想快点打发对方——于是象征性往背后挪了挪,挪出一点约等于无的空间:“唔,那你上来吧。”
瓦沙克觉得自己这个梦做得很莫名其妙。
先是被一头像龙的黑色怪兽追杀,自己竟然完全没有还击,只是一个劲闷头往前跑,好不容易终于摆脱,又被一头像蛇的银色怪兽盯上,这次很不幸没有跑掉,被对方咬住喉咙紧紧缠绕起来。
到最后,窒息感太强,即使在梦里,他都感到了压迫感,就好像他真的被巨蟒缠住了试图绞死。
瓦沙克蓦地睁眼!
眼前白花花一片,脸颊贴着皮肉,耳边传来咚咚咚规律的心跳。好一会他意识到原来梦中感到的窒息居然真的不是他的幻觉!此刻他被谁紧紧抱住,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在梦里梦到被巨蟒试图绞死吧!
瓦沙克抿唇。
瓦沙克试图忍一忍。
瓦沙克一个头槌痛击对方!
“唔!好痛!”阿加雷斯捂着自己下巴眼泪汪汪看着瓦沙克。
瓦沙克挣脱他的怀抱正在大口喘气——堂堂星魔神要是因为这种原因死了那真是丢脸丢得他死了都要气活过来,闻言翻了个白眼:“刚刚差点勒死我。”
阿加雷斯继续可怜巴巴看着他:“不抱紧一点,你就要被抢走了。”
瓦沙克假装没听懂:“装可怜对我没用。”
阿加雷斯伸手摸上他锁骨的指痕,那里已经青了一片:“背着我和大哥一起玩,不带我。”他眼底压着欲望与阴沉的风暴,乃至差点连委屈的表情都装不下去,只好放软了声调以此来显出他的可怜,“这可是孤立和霸凌啊!”
瓦沙克定定的看着这个戏精好一会,面无表情:“嗯,那下次通知你来,你可以当面和大哥说。”
阿加雷斯愣了下,狠狠捏了一把瓦沙克的脸:“我还不想死。”
瓦沙克把脸埋进枕头里,尽量不要笑得太大声。突起的蝴蝶骨跟着他笑的动作抽动着,被子因此往下滑了一点,露出更多留着痕迹的背部皮肤。
在瓦沙克没看见的地方,阿加雷斯盯着那些痕迹的眼神如此炽烈,仿佛想要烧掉那些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瓦沙克躺在床上不想动。
睡眠消除了身体的疲劳,但却无法缓解心理上的疲倦,情欲褪去后,四肢百骸的幻痛如此顽固的残留在身体里,好像时刻准备在他一不留神的时候卷土重来。
阿加雷斯的手放在他肩膀把他掰过来与他对视:“你都差点死了。”
瓦沙克垂下眼睛避开了阿加雷斯的目光:“没事,陛下已经把我失去的生命力补回来了。”
然后他感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落在他额头。
细碎的吻顺着他额头、鼻梁,最终落到他双唇。
瓦沙克感到对方在轻轻发抖,以至于他本来想推开阿加雷斯的手最终变成了回应这个吻的拥抱。
“你差一点,死在我面前。”
“嗯,对不起。”
“我很担心你,可是大哥在,我不能来看你。”
“嗯,对不起。”
阿加雷斯的吻从温柔变得凶狠,比起吻更像是宣泄心中的惶恐。
瓦沙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主动搂住阿加雷斯的脖子,张开双唇顺从的接受阿加雷斯的索取:“那来做吧,好好感受一下,我还活着。”
阿加雷斯的动作愣在那里:“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有些狼狈的错开眼神,试图掩盖那双眼睛里的占有欲。
瓦沙克反过来追着给了他一个吻,然后猝不及防翻身坐到他腰上。随后瓦沙克俯下身,用手描摹着那双月色一样迷离美丽的眼睛:“那就当是我想做。”
“阿加雷斯,给我。”
瓦沙克的手落到阿加雷斯唇上,做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笑道:“这个时候可不能说不行。”
瓦沙克和阿加雷斯认识的时间可以追溯到两魔几岁的时候。
月星两族向来交好,两魔怎么也称得上一句青梅竹马,几百年的相伴令双方对对方都太过熟悉。
瓦沙克的手指抚摸着阿加雷斯的喉结,当他指腹碾过那一点突起,喉结上下滑动也蹭过他指尖。
瓦沙克的手指沿着咽喉继续往下去抚过阿加雷斯锁骨,又拖拖沓沓去摸阿加雷斯饱满的胸肌。
阿加雷斯不满的动了动腰,嗓音有点沙哑:“别玩了……”
银色长发披散在床单上,阿加雷斯无愧魔族第一美人,他微蹙双眉,染上欲望的眼睛微微低垂,一股令魔忍不住怜惜的可怜感油然而生,情不自禁让魔有一种不论他说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冲动。
那双魔魅的紫色眼睛,像深海,引诱人无声无息溺毙其中。
瓦沙克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抵住自己,他说:“你硬了。”
他打量着阿加雷斯的表情:“嗯?那方才还拒绝我?”
阿加雷斯倒是坦然,伸手搂上他的腰,手指擦过他腰侧的淤青,这时候瓦沙克才感到有些刺痛,绵密的,自阿加雷斯触碰的地方传来。
阿加雷斯道:“怕你受不了。”他说着,手沿着脊柱落到尾椎,压过肉感十足的屁股,探进已经湿了的穴口。
从内里分泌的肠液将穴口打得濡湿,被强迫打开好几天已经习惯了这种违反生理的要求的穴口毫无抵抗的吞进了阿加雷斯的手指,被肏得熟透的嫩肉习惯性讨好的贴上指尖。
阿加雷斯试探性按压揉弄了一会,就感到瓦沙克夹在自己腰侧的双腿微微收紧,连带着那些柔软糜烂的嫩肉都紧紧咬着自己的手指。
他抽出手指,叹气道:“大哥做得太过头了吧,”另一只手抚过瓦沙克小腹青紫的痕迹,“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肏坏了怎么办?”
瓦沙克咬着牙:“再提他,你就给我滚下去。”
放在小腹的手顿在那里,忽然很用力压下去,瓦沙克顿时痛得深吸一口气。
被进入得太深,长达几天的情事让身体被持续狠狠凿开内里,此刻小腹深处隐约的痛楚在阿加雷斯毫不留情的动作下一下子变得如此清晰明显,以至于动作间那股夹带的下流性暗示在这种凌虐面前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瓦沙克正要生气——虽然枫秀和阿加雷斯都算是哥哥,但显然,他和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完全不同,他对阿加雷斯要更“放纵”一点——却被某种透明的东西捆住手腕往上吊了起来。
下一刻,他眼睁睁看着阿加雷斯伸手自床头的柜子摸了一个口球出来。
瓦沙克差点被气笑了。
这狗东西跟他上床的频率大概还不如枫秀,对他的星魔宫倒是熟门熟路得当自家使。
有什么东西牢牢固定住他的头,又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他只能看着阿加雷斯捏着那枚口球支起身,然后温柔又迅速的替他戴好。
透过中空的球体能看到嫩红的舌,黑色皮质束带从嘴角压过脸颊,牢牢固定住这个小玩具。
“唔唔!”
狗东西!居然拿魔法对付他!
骂人的话被口球牢牢堵在喉咙,瓦沙克只能怒视阿加雷斯,他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心想自己刚刚真是昏了头,早该在阿加雷斯假模假样拒绝的时候就把他踹出门——不,一开始就压根不该放他进门!
两魔对视了好一会,阿加雷斯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好可惜,都不能和可爱的小瓦接吻了。”
瓦沙克要抬腿踢他,被阿加雷斯眼疾手快按住大腿往两侧打开,修长白皙的手直接握上瓦沙克已经勃起的性器。
阿加雷斯想了想,到底咽下了那句挑衅一样的“你明明也硬了”。
被情欲浸满养熟的身体很快陷入情动,大概归功于阿加雷斯与枫秀的技巧实在很不错,在床上瓦沙克总是轻而易举被两个哥哥拿捏。
穴口再次被打开,细致又热情的触摸充分照顾到肠道内每一寸嫩肉。透明的肠液顺着手指滴下来,随着手指的进出发出黏腻的水声。
口球是中空的,更不妙的是,因为无法通过咬住嘴唇遏止丢人的呻吟,几乎是片刻,沙哑含糊的叫喊就从口腔溢出来。
阿加雷斯扶着他的腰一点点往下坐,肿胀的性器自穴口碾压撑开每一寸内壁,直到将整个性器都完整塞进去。
“呜啊啊啊!”
顶端撑开最里的嫩肉时,瓦沙克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声音,小腹的肌肉剧烈收缩痉挛,看着实在有些可怜。
阿加雷斯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却滑到他小腹,平坦的小腹此刻微微突起,阿加雷斯随意往上顶了顶就感到含住自己性器的嫩肉猛烈的收缩起来,死死咬住自己的性器,爽得他头皮发麻。
但他硬生生忍住了抽插的冲动,只是抚摸着瓦沙克小腹的皮肤:“大哥有插到这么深吗?”
快感一触即止,瓦沙克被过度喂饱填满过的身体早早提高了阈值,此刻正抗议一样向大脑传递反馈,但任凭他如何扭动着腰,用力缩紧后穴,阿加雷斯都不肯动一动。
阿加雷斯的目光在他赤裸的身体上流连,那些密布瓦沙克身体的指痕与吻痕,甚至还有更放肆的咬痕,都如此肆无忌惮光明正大的昭示它们的存在。
以至于阿加雷斯没有哪一刻如此明显的察觉到他的嫉妒。
他的声音轻柔又黏糊,比起调情更像某种助眠的低语:“他有没有肏到你肚子里最深那一点?有没有肏到你碰都不能碰、一撞就会哭着求着喊慢一点那里?那有没有肏到你最喜欢的,一碰就夹紧屁股喊再重一点那一点?”
他的指甲划过瓦沙克挺立的乳头,已经被玩成艳红的乳头硬得像粒小石子,明显属于男人的齿痕就印在同样红肿的乳晕上,像是某种淫靡的烙痕。
瓦沙克发着抖,若非魔法禁锢住他的双手作为支撑,也许他早就摔下去,摔到阿加雷斯怀里了。
欲求不满的哽咽声混杂了一些急切,过度分泌的涎水也从中空的口球里淌出来,滴落到瓦沙克赤裸的胸膛。
阿加雷斯伸手抹开,涂到他乳尖,红得滴血的乳尖染上一层水光,阿加雷斯看了两眼忽然微微仰头含住右边那枚红果狠狠咬了一口,粗糙的舌面刮过乳孔,尖锐的快感瞬间让瓦沙克达到高潮。
“啊啊哈啊啊!”
一股微凉的液体溅在阿加雷斯小腹,瓦沙克垂着头喘气:“唔唔……”
但不等他缓过气,方才还怎么都不肯动上一动的阿加雷斯忽然握住他的腰加重了挺身的力度,在欲求不满的后穴内急速抽插起来。
穴内液体泛滥,再加上姿势原因,抽插得很容易,而且轻而易举就能顶到最深处,被开发到熟透的肠道顺从的含住阿加雷斯的性器,那些过多的水液被堵在体内,只在抽插时发出黏腻的水声,偶尔顺着抽插时穴口的缝隙溅射出来。
阿加雷斯一边轻柔讨好的含弄着一侧乳头,另一边却狠狠拽住另一边乳头摩擦,将本就红肿不堪的挺立玩得几乎破皮。
刺痛混合着快感从胸前传来,身下被重重撞击,疼痛的小腹深处应激一样反馈出酸胀涩麻,瓦沙克立时感到眼前一片朦胧,泪水从眼眶往下落,哀叫从喉咙里毫无遮掩的传出来。他失神的望着床顶,因为过强的刺激而微微露出眼白,露出涣散失焦的眼睛,久久不能回神。
交合处几乎被他穴里淌出来的水打得湿透,连带着下面的床单也湿漉漉的,瓦沙克绷着的腿几乎抽筋。
他挣扎着拼命想把双腿合拢,却被阿加雷斯轻松制住,被迫挺着小腹承受毫不留情的撞击。
尖叫和呜咽因为口球的存在统一变成了呻吟,瓦沙克脸颊潮红,微微仰头,汗水顺着他下颌滴落到胸膛,然后滑过胸腹的重重印痕,顺着紧绷的腰身落到身下。
他想让阿加雷斯慢一点,也想让对方轻一点,但是一切都化成含糊而不明晰的呻吟,伴随着水声和抽插时皮肉碰撞的啪啪声一起,只剩下平添几分色情的作用。
本就没有好好歇息的穴口很快被肏得红肿发麻,遑论内里的娇嫩的媚肉。脆弱的肠道被性器刮擦过表面,又被顶端碾过挤压深处,剧烈的快感令瓦沙克不住挣扎起来。
然后被吊起的姿势令他完全无法借力,被迫沉下腰吞进横冲直撞的性器。瓦沙克长大嘴想要大口呼吸,鼻息凌乱又粗重,他被操得不住摇晃,全靠阿加雷斯不停的顶弄维持姿势。
肏到一半,大概是看他实在哭得可怜,阿加雷斯把他双手的禁锢和口球都取了,直起上半身将瓦沙克抱进怀里。
“呃……别那么重……”瓦沙克呜咽着几乎接近抽噎,“太深了……呃啊……别太过分了……”他无力的把头靠在阿加雷斯肩膀,喘息间呼吸的热气都扑打在对方肩头,缓了好一会才仿佛从失重浪潮一般的快感里缓过劲来。
阿加雷斯轻轻笑起来。
他温柔的替瓦沙克整理了一下因为出汗而贴在身上脖颈的头发,又擦掉瓦沙克眼眶下睫毛上坠着的眼泪,最后落到瓦沙克小腹抚摸那一片饱受蹂躏的肌肤。
说话间热气打在耳根,低沉沙哑的语调暧昧得有些过分:“我跟大哥,谁肏得你更舒服?”
空气在瞬间凝滞。
瓦沙克橙晶一样的眼睛瞬间从欲望中清醒,闪过锋芒,他搂在阿加雷斯脖子的手臂忽然收紧,像是要勒死对方一样用力绞紧,让阿加雷斯喘不过气来。
瓦沙克的脸上还残留有情欲的痕迹,眼眶下的绯红看着特别楚楚可怜。
他盯着阿加雷斯,眼神很冰冷——虽然眼眶里的水汽让这点冷酷打了一点折扣:“阿加雷斯,你搞清楚,我不是你后宫里那些等着你宠幸的家伙。”
“还是说,你也跟低等生物一样,被所谓男性的独占欲控制了脑子?”
“那我不介意帮你清醒一下。”
两魔从小一起长大,瓦沙克对阿加雷斯随意的态度体现在方方面面,例如大多数时候他不爱喊哥,而是常常直呼阿加雷斯姓名。
而阿加雷斯总能从他语气表情准确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就比如现在,瓦沙克看似冷静,其实嘛——阿加雷斯心下有些不合时宜想笑,他想,小瓦大概气疯了。
窒息感在沉默的对峙里逐渐加码,但阿加雷斯没反抗,像条被大雨打湿的可怜狗狗一样乖顺又狼狈的任由主人动作。
直到他脖子留下重重的痕迹,淤青在皮肤下散开,他俊美的脸也苍白得吓人。
瓦沙克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但也明白自己真下不了手,只好啧了一声放开他。
阿加雷斯捂着脖子咳嗽,震动顺着交合的地方触碰瓦沙克体内敏感的嫩肉,酸涩感瞬间传来。
“唔……”瓦沙克下意识捂住肚子,掌心下摸到微微突起的肚皮。
他这时候才发觉这家伙居然还硬着——甚至更硬了,埋在穴里的性器硬生生又肿大了一圈,让他几乎错觉穴口要被撑得裂开。
瓦沙克难以置信的看向阿加雷斯,只对上对方看似羞涩实则肆无忌惮十足露骨的眼神,顿时气得头晕:“滚!”
他撑着阿加雷斯的肩要起身,身体受不住这样长时间频繁的性爱——他实在怕自己被这两个家伙肏死在床上,而另一方面,他觉得阿加雷斯这个精虫上脑的狗东西有必要冷静一下。
但他刚抬身,性器自后穴里抽出来发出明显的啵的一声,就被抓住了手腕,然后被魔用力一拽,顺势压到身下。
阿加雷斯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月光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落下,落到魔心上。
阿加雷斯用委委屈屈的声音控诉瓦沙克的绝情:“那我不甘心嘛,大哥都可以光明正大抱你,为什么我就只能偷偷摸摸的来见你?”
他咬着瓦沙克的脖子,舌头舔过喉结处小小的突起:“明明我比大哥先认识你的。”他抬头哀怨的看着瓦沙克道:“你说说,你是不是太偏心了?”
似乎是故意说的借口,倒打一耙的方式很清新脱俗不走寻常路,但是他盯着瓦沙克,视线不错眼的落在瓦沙克脸上,不正经的神态下却是格外认真的眼神。
瓦沙克侧过头去想避开他的凝视,却被阿加雷斯捏着下颌强迫着不许逃开。
阿加雷斯一字一顿重复:“明明是我先来的。”他抓住瓦沙克肩膀的手微微收紧,用力得指尖发白,“认识你也好,喜欢你也好,都是我先来的,还有我们的孩子……”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低到听不见,仿佛那是什么无法说出口的禁忌。
阿加雷斯咬牙:“凭什么……”
瓦沙克打断他:“凭他是魔族至高无上的陛下。”
瓦沙克低声说:“都说了,我不吃装可怜这套。”他说完,又给了阿加雷斯一个拥抱,“而且你装可怜又不好看。”
他们静静拥抱了好一会。
瓦沙克感到有什么东西蹭过他大腿,阿加雷斯黏黏糊糊亲着他侧脸,声音沙哑着带着潮气,像下雨前的阴天,让魔拿捏不准他是不是下一刻就要哭了:“那小瓦你吃哪一套?”
他带着瓦沙克的手往下,摸上他还没发泄的性器:“还没射,好难受……帮帮我好不好?”
瓦沙克:“你……”
阿加雷斯的吻堵住他没说完的话,细碎的落在他身上,像确认领地的野兽那样,一寸寸逡巡过他的领土。
阿加雷斯说:“好喜欢小瓦!小瓦跟着我一起住月魔宫多好,月魔宫另一个位置一直为你留着。”他黏黏糊糊说着情话,说一句就落下一个吻,“好想每天一睁眼就看到小瓦,好想每天都抱着小瓦睡觉,每一刻每一分钟,都不分开……”
他急切的抓着瓦沙克的手抚慰两魔挺立的欲望,掌心潮湿而温暖。
瓦沙克喘息着说:“我的星魔宫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去你那里?”
阿加雷斯就蹭着他:“唔,小瓦不喜欢我吗?想和小瓦住一起……”
他低沉沙哑的喘息声在瓦沙克耳边响起,手捏着瓦沙克勃起的性器顶端摩擦,很快把那可怜的小东西玩得不断流水,“我想起来了,一开始明明是你邀请我的。”好一会,他们几乎一同射出来。
然后阿加雷斯几乎密不透风的,把瓦沙克整个魔圈起来,圈进怀里:“是你先暗示的。所以,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的吧?”
瓦沙克被烦得伸手捂住阿加雷斯的嘴,却被抓住手腕按住,随后轻轻一口舔在掌心,舌苔压过掌纹,舌尖若有若无点在皮肤上。
瓦沙克偏过脸不去看阿加雷斯的眼睛:“不……不行,这次真的不行了。”浑身上下酸痛麻木的感觉都在发出抗议,而难受的更莫过于被深深凿开的小腹深处,直到此刻都残留有那种恐怖的被撑开的错觉,隐约的痛楚更是让瓦沙克几乎是一动就感到不适,就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被塞在身体里,而脆弱的后穴被强迫着含住一般。
好一会,阿加雷斯没说话。
瓦沙克回头看他发现他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只见他手上拿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药膏:“里面受伤了?”
“嗯……”
“好吧,那这次就放过你。”阿加雷斯哄他,“让我看看,帮你上药。”
他温柔的打开瓦沙克的双腿,抹着药膏的手指探进红肿的穴口,将药膏一点点抹进肠道。
只能说,某魔真是吃再多次亏上再多次当都不长记性。
很快,纯洁的上药动作就变了味。
“嗯……唔你轻一点……哈啊……喂……你在摸哪里?放手……等,等一下!拿哈啊,拿出来啊……呜啊……阿加雷斯!你……出来……说好只上药的……”
“嗯,里面太深了,手指抹不到嘛,我保证这次绝对不射里面!”
“你!你!混账唔呃!”瓦沙克红着眼瞪着满脸无辜的阿加雷斯,心想等下了床一定立马揍死他!
瓦沙克朦朦胧胧感到身边的魔从床上起来,他努力睁开眼睛:“阿加雷斯?”
“嗯,”阿加雷斯在穿衣服,顺带用魔法把房间里乱七八糟的痕迹都消除干净,“我在。”
“要走了吗?”瓦沙克试图从床上支起身,败给了柔软的被子。
阿加雷斯收拾好后坐到床边:“不能离开太久,会被发现的。”
枫秀对阿加雷斯的忌惮不明显,但至少阿加雷斯和瓦沙克都心里明白。
时刻带在身边的荣宠也许是另一种监视。
阿加雷斯低头凝视瓦沙克睡眼蒙眬的样子,觉得对方实在是可爱得跟某些无害的宠物一样,让魔时时刻刻都有一种想要上手狠狠蹂躏一把的冲动。
他伸手给瓦沙克掖了掖被角,忍不住手贱去戳了戳对方的脸颊,得到一个懒洋洋的瞪视。
瓦沙克半睁着眼,一脸神游太空的恍惚迷离:“快滚,这几天都不想见你,嗯,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话说得狠,但奈何语气软绵绵的,实在没有威慑力。
阿加雷斯点点他额头:“嘶,还没提起裤子就不认识了是吧?好绝情啊!”他趁着瓦沙克还没真正气得爬起来揍魔最后口花花了几句,“那我走了。”
他站起身,没得到回答。回头只看见瓦沙克把被子拉高了遮住了脸,整个魔都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点橙色的头发。
阿加雷斯有些出神,心想,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如果我们都能活下去……
枫秀的影子在他脑海里浮现,阿加雷斯自嘲的笑笑,然后如他来时一般悄然离去。
那是几百年前,他们都还没有继承魔神名字的时候。
魔域的少年时代。
少年阿加雷斯觉得自己大概在做梦。
天空之上高悬银月,浅紫色的雾气瑰丽又暧昧,四肢好像不听使唤,走得跌跌撞撞。
意识浸泡在水里,很温暖,有种让魔不由昏昏欲睡的舒适。
远处传来若隐若现的声音,似欢愉又似痛苦。
阿加雷斯循着声音走进迷雾深处。
巨大的月轮逐渐自雾气之中显露出明亮柔和的轮廓,表面飘散着烟雾一样的浅灰色深深浅浅的斑块。
一个赤裸半身的魔族跪坐在月轮之下。
光洁白皙的脊背,圆润瘦削的双肩,紧窄纤细的腰肢,绚丽的橙色长发被月轮朦胧柔和的光芒笼罩也少了几分耀眼,反而更让人觉得温柔。
织物在腰间缠绕了几圈,披散着遮住了他跪坐的双腿,垂进一汪浅浅的似是雾气凝聚的水泊,他背对阿加雷斯,一只同样白皙纤细的手臂搭在月轮之上,然后几乎半个身体都靠在月轮上。
明明是男性,却有一种莫名引动欲望的魔魅气息。
他低头微微喘气,并没有什么淫声艳语,只是单纯像是实在承受不住某种阿加雷斯不得而知的刺激,然后无法克制那些溢出唇边的破碎字句。
阿加雷斯只觉得心间一阵火起,他不假思索向前抓住了对方的肩。
一张很精致的脸自长发间露出来。
泛着潮红的脸颊,微蹙的眉,还有那股天生让魔不自觉怜惜,想要小心翼翼呵护的柔弱似梨花的气质。
那张脸与记忆里的脸很像,但更成熟。
就好像在纯洁无垢的白纸上点上一抹明显到刺眼的朱砂。
又像是纯白的花苞盛开到花期正好,染上靡丽的深红、浓郁到仿佛要溢出来的惑人色泽。
那个名字在阿加雷斯嘴边滚了两圈,终究没有被吐出来——一只柔弱无力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潮湿的掌心,虚虚掩住的动作。
那只手擦过阿加雷斯的脸颊落在他耳垂,指腹又摸过他脸颊的轮廓,轻轻往下游走滑过肩膀,至锁骨,沿着锁骨凸起的痕迹,指尖隔着衣服落在左边胸膛。
那个与同伴有着相似面容的魔像蛇一样凑上来,微微仰着头,轻轻朝阿加雷斯吹了一口气,同样潮热的气息落到阿加雷斯喉结。
少年像被烫到一样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魔露出一个浅淡得似月色的笑容,然后在大惊失色的阿加雷斯再次下意识迎上来的动作里仿佛云彩一样轻飘飘落到阿加雷斯怀里。
互相接触的皮肤开始发烫,烫得阿加雷斯不自然的想扭动身体避开对方。
却在下一刻被对方抓住了手,一个不含任何情欲暗示的吻落在阿加雷斯掌心,他的手抓得很紧,紧到阿加雷斯没有挣脱,可马上,就在下一刻,一种湿漉漉的触感擦过阿加雷斯掌心,潮湿温热又有一点粗糙,感觉很奇怪,好一会少年才忽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对方凑近他耳边轻轻笑出声,阿加雷斯这时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对方从倚靠月轮变成了几乎全身贴着自己、近乎放浪的倚靠着自己。
少年只觉得浑身上下好热,一种他很不熟悉的冲动好像越过大脑控制了身体,让他想要遵循本能做出些什么来。
那只魔就保持着半跪的姿势,用他赤裸的胸膛紧紧贴上阿加雷斯同样裸露的手臂,阿加雷斯被拉得跌坐下来,只感到对方下颌轻轻靠在自己肩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虽然仍旧很轻柔但又似乎带着一些隐秘的紧迫,在阿加雷斯耳边低声道:“抱抱……不,呵呵,摸摸我,好吗?”
“看到了什么?”少年瓦沙克收起辅助用的法杖。
他还年幼,带着一点婴儿肥的脸颊微微鼓起,比起少年更像是长相可爱的女孩子。
预言术还用得不算熟练,但瓦沙克自觉自己这次发挥上佳,兴致勃勃追问阿加雷斯在预言中看到了什么。
若是往常,作为一同长大宠溺弟弟的兄长——虽然对于魔族来说,这一点年龄差可以忽略不计——阿加雷斯早就将瓦沙克夸上天了,但今天他却反常的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对瓦沙克的问题置若罔闻。
瓦沙克有些担心的拍了拍义兄的肩膀:“哥?”
阿加雷斯这时候才像是忽然回神。
他的视线落在瓦沙克脸上,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飞快移开,然后下一刻又像想到什么一样做贼心虚似的移回来。
阿加雷斯下意识伸手捏住瓦沙克的脸颊,肉肉的,手感很好。
然后他自然而然将手落到对方肩膀,将瓦沙克揽进怀里,他比瓦沙克高,轻易将少年笼罩进自己的影子里。
阿加雷斯摆出平日惯常的笑,那种全靠他那张美人脸才压得住的轻浮的笑:“收获很大,我看见了……”
少年顿了下:“我看见了真实之月。”
他像是在回忆,微微低头,瓦沙克只觉得对方说话时带起的热气落在自己脖子,感觉有点奇怪,但注意力很快被阿加雷斯的话引走。
他抬头对阿加雷斯露出一个纯然的笑:“真的吗?那太好了!”
一瞬间同那只魔重叠。
阿加雷斯感到自己有点渴了。
月夜不提防魔神皇竟突然提及太子求婚一事,仓促之间不知应对,只得搪塞而已。待到曲终人散宾客尽欢之后,月夜独自面对月池沉思,渐渐懊悔起来,后悔她没有直言拒绝。
月魔宫与魔神宫走得极近,月夜自幼同阿宝长在一处,只将阿宝当作略大自己几岁的哥哥看待,却难以生出更多的亲近之情。更不用说太子的血脉珍贵,不论在何处皆是众星捧月、万魔簇拥,这不可避免的令月夜自惭形秽。混血而不知生母,这样的身世向来是月夜心中的一根刺,扎得月夜鲜血淋漓,却不知能向谁人提起。
太子地位尊崇,却终究不是能与月夜交心的良配。
月夜实在不明白为何阿宝会倾心于自己。
或因身份?自己是月魔族的公主,月魔族向来是逆天魔龙一族的莫大助力,阿宝想要用婚姻同月魔族交好。或因容貌?月魔族姿容出众,自己又是月魔神的嫡出。又或许兼而有之?思来想去,大抵不过是为了权势与色欲,月夜脸上露出了几分厌恶之色。
数年前的月夜或许会接受自己被太子青睐的命运,将就做一太子妃,平淡无奇度过此生,可如今的月夜却有了另一番际遇。
月夜不愿意再做一个识大体的公主,她不愿意如此委曲求全了。
月夜决定去寻阿宝好好谈一谈,最好就此让阿宝打消娶亲的念头。
有别于外表的鲜研娇弱,月夜的内里乃是说干就干的爽辣性子,既是做下决定,见明月高悬,夜色尚不深沉,便动身去寻阿宝。
太子宫中魔侍都将月魔族的公主当作未来的太子妃,知月夜前来皆热情迎接,礼数极近周全。月夜从魔侍口中得知,殿下如今在寝殿,正闭门与门笛议事,故而将他们都遣了出来。
月夜没有多想,便自己寻了过去。
她自忖阿宝有事从不瞒她,不论她何时去宝哥都会笑脸相迎,而她要说的事正大光明,也不必避开外人。既然门笛也在,恰好还可以为他们做个见证。
月夜唇角噙起一点笑,抬手便欲推门。
门内恰好在此刻隐隐传出一声压抑的低吟。
月夜的手一顿,停在半空。
随后她听到了属于阿宝的熟悉嗓音,但语调轻佻,令她很是陌生。
“别想孩子了,孩子丢不了……你倒是想想我呀,我好不好?”
这明显是在同侍妾玩闹。
月夜心中更是鄙夷。
好阿宝,背地里如此沉溺色欲,门笛都被你当作了挡箭牌。你和……不对,都有孩子了,定是哪个勋贵的姬妾才对……逆天魔龙血脉稀少,子嗣艰难,太子若有所出,必定昭告天下——所以这肯定不是宝哥的孩子……
总之,你和这样的少妇偷情,却还有脸来向我提亲,真是虚伪至极,滥情至此!
月夜恼怒之后,紧接着的,竟是怅然。
她心道,宝哥往日对我情深意重,却不料暗地里是这般做派,竟与魔族寻常勋贵没有半点不同,万幸我今日撞见。以此拒婚乃是名正言顺,这分明是因了他的过错,不是我的缘故,就是恼了乐见婚事的魔神皇陛下,却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月夜此刻已失了与阿宝相谈之心,便欲自行离去,托父亲寻一恰当时机转禀陛下,退此亲事,却不料迟了一步,听到了阿宝呢喃“门笛”。
再然后,门笛连喘带哭地喊了一声“殿下”。
月夜大惊,几乎要推门而入。
门笛?
怎么是门笛?
门笛不是男的么?
宝哥怎么男的都玩?
真恶心。
我这就走,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月夜逃也似地慌忙欲走,最后却还是有一句传进了她的耳朵。
“你要信我,门笛……不论我做什么,我的一切,都会给你的孩子。”
月夜骇然了。
她想错了,阿宝不是单单玩玩而已,他竟要把一切留给门笛的孩子。
门笛的孩子,不知是和哪个女魔,甚至是女人生的孩子,与阿宝没有半分关系。不过门笛何时有了孩子?
那她算什么?为什么还要娶她做太子妃,当可笑的幌子吗?
她什么也不是,阿宝要把一切留给门笛的孩子。
阿宝的一切,其中自然包括逆天魔龙一族嫡传的皇位!
月夜本为人魔混血,自怜身世飘零,不可避免的对血脉之事格外在意。
她要告密。
她要告诉魔神皇陛下去!
若是月夜日后还能记得此事,她定会后悔当日的决定。
她急匆匆冲进魔神宫,这一去,却又赶巧,捉上了魔神皇陛下的奸。
殿内的魔神在被月夜猝然闯入前犹有余裕构筑起一个精心设计的法阵,浓密的雾气顷刻间遮去殿内大半春光。
剩下的部分则允许被不速之客窥探。
谁也不知陛下为何如此。
月夜看到了宽大床榻之上盘踞的一条黑色魔龙。枫秀不知为何在寝殿之内显露真身,粗长的龙尾正缠在一个紫发舞姬的腰肢之上,舞姬衣着轻薄,近乎暴露。
魔龙促狭而笑,卷裹着这个房中娇宠,想要朝着月魔族公主展示,那宠儿却是瑟缩挣扎,直往床内里侧躲去。月夜看不清那魔宠的脸,只依稀瞥见细腰长腿,分辨出他显是男魔,并非女姬,但体态曼妙,竟犹胜过了自己。那魔宠脚腕上又缠坠金铃玉珠,一番动作之下琳琅作响,清脆靡靡,久而不绝。月夜一呆,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这应是她们月魔族中的魔人,不知为何多看了好几眼,不合时宜地好奇起他的身份。
而另有一个魔姬至始至终背对跪坐,只顾着同魔龙交颈缠绵,毫不理会。这位一般服色,亦是披散着浅紫的长发,长发之下后背光裸,一双光洁的胳膊拥着墨黑龙首,衬得肌肤莹白,隐隐泛着星样的光辉。
魔龙低沉沉一笑,问月夜:“月儿,看够了没有?”
月夜这才猛地回过了神。
月夜不明白为什么魔神皇枫秀要这样半遮半藏,给她观看这样淫靡的场面。
她是姑娘家,她甚至尚未婚配!
回神之后,适才因面圣而强行压制的怒火在心中横冲直撞,宛若虎兕出柙。
月夜满腔愤懑,怒不可遏。
你们果然是一对父子,都是一般的淫乱荒唐。小的玩男魔,老的这个不光玩,一次还玩俩!
月夜怒极反笑,勾住一抹冷酷妖异的笑容。
枫秀察觉不对,隐了龙身,放开娇宠,自浓雾后踱步而出。
“月儿,你来做什么?”
月魔族的公主面对着魔神皇优雅长跪:“陛下,请恕月儿无礼。”
她的头颈低垂,她的神色癫狂。
“我要告发门笛以色惑主,太子荒淫无道,辱我欺我,骗我婚姻!”
她一扬手,禁咒召唤,月魔柱在她的身后降临。
月魔柱紫色的光耀照得寝殿宛若白昼,一时间好似万事万物都不能在月的耀辉之下隐藏。
枫秀长眉皱起。
月夜自然知道他不相信,若非亲耳听闻,她也不会相信。
月夜厉声道:“我,月魔族公主月夜以性命起誓,召以真实之月见证,我之所言,绝无虚假!”
“住口,你在做什么!”月魔神阿加雷斯脱口而出。
“父亲?!您怎么在这里!”月夜睁大双眼。
又有一魔急切低喝:“你出去做什么,你快回来!”
却是星魔神瓦沙克。
阿加雷斯长发凌乱披散,仓促之间顾不得许多,只知要将自己的月魔柱收回,以免得一切不可收拾。向来美丽高贵魔界第一的月魔神,此刻竟现狼狈之态。
枫秀拉住了阿加雷斯,按住了他施咒的手:“左右月儿都已见着了,你又着急什么?”
阿加雷斯无言以对,臊得满脸红透。瓦沙克见情事暴露,躲藏无益,索性亦下了床榻,将阿加雷斯抱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肩背安慰,柔声轻语道:“别怕,不是什么大事,她会忘了的。”
他的紫发乃是幻化而出,这时换回橘色,却比往日更显明丽多情。
月夜冷冷看着他们。
枫秀也顺着她的目光审视了片刻,然后转回视线,含笑道:“月儿接着讲。本皇倒要听听,你究竟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