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看到贺宝,红线脸上一热,竟有些慌乱,就像……被撞破奸情似的。
贺宝从头到脚把他细细看了一遍,从头发丝到手指甲盖,确定他安然无恙后,紧绷的眉眼才松弛下来。
“刚才找不见你,折腾出一身汗。”贺宝嘴角一翘扯出个笑容:“吓坏我了!”
“恩……筵席那边,散了么?”红线低头把帽檐往下拉拉,遮住一脑门的臭汗。心道,也吓坏我了!刚才差点被人给扒了!
现在想想仍有些后怕,手腕一翻也紧紧扣住贺宝的手,竟有些撒娇的意味。
“恩,有礼部……啊,不是,有九王爷坐阵,很多人都溜掉了。”转身的一刹那,视线却被地上某样东西吸引。
红线顺势一看,登时头皮一炸。
是苏离丢下的那幅画!
“那个……看不得!”红线飞身疾扑,没扑到画上,却一头扑进贺宝怀里,原来后者已经抢先一步,将那物“啪”的一声抄在手里,展开。
红线的脸轰的一下红了,脑袋瓜子轰的一下空了。
“这……是……你?”贺宝目不转睛的盯着画上内容,原本就不多的醉意平空净了,末角落款处,那个大大的朱红色的“离”字,与画中人眉心一滴红痣两相映照,愈发逼人。
……
笔直漆黑的宫道上,两个小太监在前,一左一右各拎了一只宫灯,走走停停,在给后面那两个照亮。
后面那俩人却很奇怪。
好不容易散了宴,哪个贵人不是急急忙忙的往家赶,图个三更前的醒酒茶热被窝?可这二位倒好,拉扯了一路还没出宫门呢。
点灯的太监不耐烦了,索性小跑了一段路拉开距离等他们。
后面那个似是个跟班,不知怎么得罪了前面那位爷,只见他一路不停的拉扯前面那人的袖角,离近了就絮絮叨叨的说话。前面那个气性不小,不但无动于衷,脚下反而走得更轻快。果然,只一小会功夫,后面那个就跟不上了,踉跄起来。
两个小太监瞧得真切,相对挤了个眼色。
前面那个肯定没真生气。
一感到拉扯他衣袖的力道不对,就不动声色停下来,等步调一致了,再重复刚才那一番撕扯。
这么行路,能不慢么?小太监们搓搓手,不约而同朝北门亮灯处走去。至于那两个……随他们闹腾吧!
……
“贺宝!”红线终于急了。
前面的人电打似的停住,慢慢侧过头来。
算是个回应。
“宝儿……”红线捏了把汗,小心翼翼的靠近,义正言辞道:“那个……夹带宫中物品出行,可是重罪……”
何况还是皇上的墨宝。
贺宝没出声,头仍微微侧着,他又鼓足勇气道:“要不……趁没人看见,咱们把它撕了好不好?”
“你一路唤我,就为这个?”贺宝忽然转过身来,扬起手上的卷轴,猝不及防,红线吓了一跳,看到前者手里高高举起的东西,鼻尖又开始冒汗:“你……你……给我!”
贺宝把手臂举得老高,拉长了声调道:“画得多好,撕了怪可惜的,我要拿回去……慢慢看!”
“你……你!”东西在贺宝手上,红线哪抢得到?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总之是脸又红了:“你不许看!”
“哎?”贺宝眉毛挑得高高的:“为什么他看得,我就看不得?这个……放在他寝宫,闲来没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