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可以肯定,在他回头的一瞬间,他绝对看到了……夕文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他屁股!
“你看什么呢!”红线大声斥责道。
这几年来,他与夕文真算情谊深厚,他甚至已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了,他怎么能允许亲弟弟变质呢?
夕文见被他识破,慢慢抬起头来,支支唔唔了一会,才道:“我……只是想问你,和男人……行那事,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红线脑袋一懵,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夕文原本满面期许,甚至有些兴奋的等待红线的答案,现在被他这么一瞪,也傻眼了,又把头沉得低低的。
红线很生气,这是他最不堪的一段,也是整个瑞氏家族的耻辱,与他同甘共苦的人,竟还问他:什么感受?好像在问一件新鲜事儿似的。
红线站着,夕文坐着,一人气得胸脯鼓鼓的,一人心虚得缩成个蛋。
红线只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拔凉拔凉的,凉得他几乎要打哆嗦,连怀里的柴火也要抱不住了,一根一根往下掉,他索性一把砸了出去。
有没有砸到夕文,他不知道,也顾不上了。
他走远时,仿佛夕文喊了两句什么,他没听清。
时间过得飞快,小村的傍晚已经来临,风里夹着寒气,吹得他耳颊生疼,同时心里又烧着一小团火,弄得他半冷半热的难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脑的向着西头跑去。
命格的院子在西首,红线来时,正赶上了这屋里最辉煌的时段。
两扇窗户都被支得老高,夕阳的余韵便顺着窗子,塞了满满一室,地面以及四壁都呈现出温暖的淡黄色,老旧的墙壁,腐朽的房梁,生着铜斑的灯盏都新生了似的,在温暖的淡黄色光线里,熠熠生辉。
命格则以极随便的姿势盘坐在窗根底下,就着光晕,翻看什么。
只见他的肚子上摞了一打宗卷,高到了一定境界,在阳光里东扭西歪的飞着。
哎呀……影响星君办公了!
红线很不好意思,命格连眼皮都顾不上抬,可见很忙,他觉得自己很失礼,便安静的候着。
他本是个不爱生气的人,难得动回真怒,此时竟觉得极其疲累,静静站了一会,室内的色调柔和又舒服,那满肚子气竟消弭了大半。
命格看书很奇怪,手指根本没碰到书页,只是凌空虚捻着,那些脆黄的纸页便哗啦哗啦的翻动起来。
能够瞥见,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好似爬了整页的蚂蚁。
不一会,命格肚子上那高高的一摞便减少了,“看”完的那些又不知消失去了哪里。
这么多字,能看清吗?看画都没这么快的……倒像是晒书。
“星君都看完了?”
命格摇了摇头道:“堪堪看完一半。”
红线不禁咋舌,原来真是在“看”。
“那些是什么?那些字迹……看起来怪得很。”
“那些是历代命格星君记下的命簿……”命格转着手腕,又捏捏太阳穴。
命簿?难怪……字迹与月老祠那泥塑持的婚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