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哭不要紧,周围竟如炸了锅般,抱的抱,哄的哄,喂奶的婆子不由分说撩开衣襟便压将上来,如此这般,红线再也不敢生事。
后来他转头看胞弟,弟弟比他安静,不怎么哭闹,只是黑豆眼里满是傻气,红线向他笑笑,他兴奋得鼻涕口水齐流。
人间娘亲只来看过他们几次,次次被扶着进来扶着出去,据说年轻时留下了病根,所有的郎中都说她不能也不宜生育,这次意外缔结朱胎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红线对这个娘亲印象不错,是个文雅人儿。
每当红线看到那鼻涕过河的胞弟时,先天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你这凡胎有幸与本仙君共出一胞,上辈子定然没少烧高香!
娘亲的病也不要紧,等我红线还了劫难,真身那么一显,到时随便渡她口仙气兴许这病就好了。
对于今后即将面对的未知命数,红线一点也不担心。
首先,从众丫鬟口中得知,自己是个男儿身,他心就安了一半,想他一届红线仙君看尽了才子佳人的戏码,这次终于轮到他亲身上阵,能抱得温香妙脂满怀,能不兴奋吗?
再说,他凭着一截线头的原身位列仙班,虽然只是小小末仙,但也算捞到,即使现在犯了天条,将来还要还那个劳什子劫……但人间才区区几十载,凭他对人间的了如指掌,这算个啥?
就在他规划着他的美好蓝图时,月老细长的吊梢眼扎了进来……月老那厮……应该不会借机捉弄我吧……应该不会吧?
担心只是一小会,依他的性子,很快就释然了,该来的总会来,都在命格里写着呢,想也没用!
红线不知道自己降生这家是何身份,只记得满月那天自己没少受罪。
各色宾客身着喜庆的服饰穿梭在主宾席位与他们兄弟之间,各色礼盒绸缎整齐地立在厅堂一角,一张贼大的圆桌摆满了红线从未见过的吃食,他和胞弟却分别被两个老妇抱着,不时被拎起来做些诸如换尿布之类颇为不雅的动作。
酒足饭饱后,男宾与女宾自然地分成了两个帮派,一派品茶,一派闲话。
红线手足四肢挂了几圈金锁金镯子,恹恹地想要瞌睡,胞弟则被银锁银镯披挂了一身,兴致盎然地流着鼻涕。
一个腆着滚圆肚皮的家伙拿个破鼓在红线面前晃啊晃,红线毫不客气,哇的一声哭了。
这家伙逗弄孩子不得其法,更加欢快地摇着那只破鼓。
他的父亲一边巧妙地将鼓接过,说孩子真不懂事,李大人逗你玩呢,一边在他鲜嫩的臀瓣捏了一把,惹得滚圆肚皮的李大人哈哈一笑,这才作罢。
屏风另一面,胞弟在几个妇人的笑声中悲壮地哭了,嗓门很大,红线几能想见那唾沫混着鼻涕飞出的壮观场面,切!凡胎小子果真没见过世面。
没有一会功夫,红线便转移了阵地,直接参与了娘亲率领的各太太小姐的茶话会。
而这次茶话会直接带给红线两个重要讯息,对他今后的生活影响极其重要。
一是,据说红线降生那日夕阳迟迟不肯落下,直到月上中天依旧红光漫天,云霞万卷,当他呱呱坠地之际更是引得万鸟来朝,鼠蚁奔逃,简而言之,这就是天降仙佛的征兆。
仙佛话题一经引出,众人更是踊跃发言,一个大嘴婆娘信誓旦旦地说当年吕祖降生时,也曾生过异景,在众人啧啧称羡中,竟将当年风光描绘得活灵活现如同亲眼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