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是要不把我当作这个家的人了。
他们面对沈律岑的样子已经自然很多。母亲把我调开,结果谁也没有说我的什么,只围着沈律岑七嘴八舌,问八卦谈娱乐;三姐和外甥女还借机表白,握手,大侄子也要到几张签名,准备拿去学校美其名义卖实为敲诈一笔。
而此刻一样和乐融融,完全不见预想的可能被为难的情景。
我觉得心情很有点复杂。
母亲突然说:“小四,别光顾着自己吃,给沈先生拣一点。”
沈律岑便说:“我自己来。”
母亲仍然盯着我不放。我只好挟了一筷子的清炒白菜到沈律岑碗里,他一怔似的,对我看来。
我无比别扭地说:“多吃菜。”
三姐却说:“你前面吃的那么多,你挟这个,不挟红烧肉。”
外甥女说:“小舅其实很小气。”
二姐便说她女儿:“吃妳的。”
我准备说话,突然一块肉被放进碗里。我一顿,去看沈律岑,他说:“多吃肉。”
我一顿,连忙把头一低,说谢谢。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安静了有一下子。三姐打破它:“哎。”
那一声拖得很长,三姐夫不吭声。
二姐夫开口:“爸妈,好不好喝点酒?”
母亲一听,对父亲说:“前天那谁不是拿来一瓶黄酒?”
父亲点头,说:“都忘了。”去和沈律岑说:“喝一点吧?别担心,等一下有小四开车。”
而大哥已经起身了,说:“我去拿。”
大嫂也站起来,“我去找杯子,几个人喝?”
二姐说:“不用算我和小三。”
三姐说:“小四也不用了。”
我说:“一口也不行啊?”
父亲说:“不行,你要开车。”
我说:“我都没答应。”
沈律岑听见,似乎要开口,母亲却抢白:“我们家习惯吃饭喝点酒。”
沈律岑微笑。一会儿酒拿来了,隔水加温过,是最好喝的方式。父亲递了一杯给他,“秋天喝黄酒最好了。”
沈律岑说:“谢谢。”
他接过去。还没喝,母亲问他:“家里人都住在一起吗?”
我一顿,注意去听。沈律岑个人和家庭资料在网络上其实能找到,但之前我看了不去记。也是想不到会和他在一块。
沈律岑这时说:“没有,他们和我祖母住在另外的房子。”
母亲说:“噢。”
沈律岑说:“不过他们现在不在国内。”
母亲点点头,说:“那他们知道你……和我们家小四在一块?”
沈律岑说:“目前不知道。”
母亲不语,脸色难辨。
我也说不好这时是怎样的心情。我忍不住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