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离去之后,那人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他同山林一般寂静。
待乌黑的云层再一次被风吹走,露出晶亮的圆月之时,又有一个人来到院落。与之前的侍女不同,这人一路悠闲,晃晃悠悠地便踏进了院落。进了院子后,他未与主人说什么,而是直接来到大石旁,往凳子上一坐,然后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待这口酒的余劲全然散去之后,他才想起来讲话。
“怎么,最近鼻子出问题了?”
山崖边那人微微侧过脸,“什么?”
“若是鼻子没问题,那怎么放着这么香的酒不动,站在崖边吹冷风?”他向前探了探身,胳膊杵在石头上。在月色下,这人有一张英俊的面容,他正是悯剑山庄的庄主贺秋。
“不是所有人都好酒。”
“啧啧......”贺涵之盯着手中的酒杯,晃了晃,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喜欢酒的男人,都怪得很。”
山崖边的人低沉道:“你想到了谁?”
“哦哦,”贺涵之挑眉看着那道人影,嗤笑一声道:“这么厉害,我想什么都知道?”
“你有心事。”
“呵。”贺涵之放下酒杯,垂眸半响,道,“我有什么心事。”
那人静默片刻,终究没有再说。
贺涵之抬眼看着他,他只能看到他的侧面。在暗淡的月光下,太阴的身体挺拔而坚实,宛如一柄惊世的宝剑。啊,不......贺涵之心道,他本也是一把惊世的宝剑。
“作甚一直看着我。”
贺涵之偷瞧被抓了包,也不害臊。他往后一仰,靠在一棵老松上。轻笑道:“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何事。”
贺涵之:“你到底看不看得见?”
“看见如何,看不见又如何。”
“从前你元神未复,双眼一直蒙着布。现今你元神正盛,剑气无匹,怎么还蒙着眼睛。”
“剑目在心,蒙不蒙眼睛又有何重要。贺秋,你着相了。”
贺涵之晒然一笑,道:“好好,是我着相了。来来,陪我喝酒。”
太阴:“你喝吧,我在这一样陪着你。”
贺涵之不愿意了,他站起身,迈了一大步,一胳膊拉过太阴的臂膀。太阴眉峰微皱,却也没有挣脱,被贺涵之半扯半拉弄到石桌边。“在那有什么意思,不喜欢喝也要陪我喝。”
太阴端正地坐在凳子上,手掌摸到桌上的一个酒杯,来回轻微的摩挲着,并没有入口。
“饮酒最重气氛,武林这么多人,想来同你一起饮酒的,怕是要从门口排出城了,你又何必挑我这没趣的人陪你饮。”
贺涵之又倒了满满一大杯,仰起头,一饮而尽。他的脸色有些泛红,目光中透着淡淡的迷醉。
“哈,那些人都长了一张脸,有什么趣味的。”
太阴淡淡一笑,道:“哦,难道我生了两张脸。”
“不一样......”不知不觉间,贺涵之已经喝了大半壶的酒,他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轻声道:“不一样......”
一阵风吹过,带来暗夜里浓烈的酒香。太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