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穷人不懂为什么明明富足、什么都不缺的人会得抑郁症。
居博海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无神地盯着空气中的一点。
原因有很多,但他说不出。
厌烦了被安排着长大、不能接受商业联姻、不想再追逐成绩……有太多原因了。
像是喃喃自语般,他说:“因为我是一个胆小鬼吧。”
面临选择时,他的第一反应是逃走。
在一年级当上学生会会长后,迟来的叛逆期追上了居博海,在彻夜的狂欢中,他找到了不一样的乐趣。
酒精可以让大脑变得轻飘飘,音乐可以掩盖脑中的杂音,无论是在派对、酒吧还是会所,他玩得最疯,成了人人口中的‘派对星’。
看着灯红酒绿、周围人兴奋变红的脸,他的灵魂脱离□□,越来越沉重。
仿佛在举行一场盛大的自毁仪式,他清醒地看着自己堕落,周围推崇自己的人越来越多,如盘旋在腐肉边的苍蝇。
只要躺下一次,就再也不想起来。
后来即使有了想要接近、了解的人,也仍然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眼看着校园生活来到最后几个月,居连宁又带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他要订婚了。
他的命运摇摆不定,从来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在听到伊驹嘴里的特殊时,才有了灵魂回到身体的实感。
然后坠入恐惧的地狱中。
纸醉金迷如烟飘过,现实再次给他沉重的打击。
想到这,居博海有点佩服秋生,虽然他很讨厌,但却拥有坚持自我,想要面对风浪朝Alpha靠近的决心。
而他只是个在原地驻足太久的胆小鬼,想要逃离光芒,去往一个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地方。
“很惊讶?”
在心里自我剖析后,居博海神色放松地看向自己同A异O的弟弟,像欣赏物品一样欣赏着这个家庭导火索。
连树抿紧唇,眼睛闭了闭,“我不信你的好心。”
“你利用的事没完。”
居博海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像达成协议一样欢快,“那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出国了,你就安心当大少爷吧。”
“……”
连树不适应,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反驳什么。
站了这么一会儿,他身上的水散了七七八八,围裙口袋里装着的纸条还是湿哒哒的,后知后觉一股痒意涌上鼻尖。
居博海看出他的难受,慵懒地说:“抱歉啊,忘记你也掉进泳池里,出门左转还有一间休息室,可以洗漱。”
他绝对是故意的。
连树将带着油污的滑稽围裙脱下,面无表情地说:“不用。”
浴室的门打开了,伊驹换好衣服,像刚运动完的学生,脸蛋蒸腾上湿润的红,嘴唇也变红,像即将迈入成熟期的浆果,青涩的红。
“你们讲完啦?”
伊驹晃晃头,视线落在连树半干不干的银发上,“连树你不洗澡吗?”
“……我回去洗。”
银发Beta忽然感到别扭,将手里攥着的围裙往身后藏了藏,有些懊恼于最开始不换衣服的决定。
没等居博海说话,房门忽然被敲响。
规律的两下敲击声后,门口的人径直打开了房门,动作很快,不带一丝犹豫,没给居博海反应的时间。
“……”
年长的Alpha被三道视线看着,见惯了风浪,镇定自若,像是房子的主人,而原本呆在房间里的才是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