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和他预想的一样,只是晚了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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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蓦然惊醒了,转头盯着窗外的迷蒙月色,身体微微发颤。
刚才的梦是那样的熟悉而诡异,在他身上留下阵阵挥之不去的灼痛。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类似的梦,却是第一次在梦中清晰地听到“杜维”这个名字。这说不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根据徐红梅的描述,杜维应该是个非常温柔的男人,为什么梦里的那个人却如此冷酷?梦里的自己又为何如此痴狂?难道梦真的都是反的吗?
许诺徒劳地搜寻着贫乏的记忆,感觉自己又坠入到深不见底的池水中,脑袋昏昏沉沉,身体瑟瑟发抖。
一只大手突然覆上他的额头,温柔,冰冷,与梦境悄然重合,让他打了个寒颤。
“主人,你好像发烧了。”眠的另一只手仍牢牢环着许诺的腰。
“……”
“刚才果然不该在湖边坐那么久。”
“……”
“主人想去医院吗?”
“不、不要。”
“我也这么觉得。”
眠起身离开了卧室,很快便端着水杯和退烧药回来了。
许诺闭眼吞下了眠递给他的白色药片,抗生素起效很快,只是副作用太大,加剧了他的头痛症状。
眠像以前一样环抱住许诺,双手轻抚着他的脊背,但许诺还是难受地呻吟起来,嘴里不断呼唤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名字。
“主人,你是在叫我吗?”眠低头吻了吻许诺的额头。
许诺没有回答,垂着脑袋面色苍白。
“我一直希望能叫主人的名字。”眠停顿了两秒,凑到许诺耳边唤道,“诺诺。”
许诺没什么反应。
眠又叫了两遍:“诺诺……诺诺……”
“不要叫我诺诺!”许诺突然剧烈战栗起来,捂着耳朵不断呜咽,”只有他可以这么叫我……他说过的……他说过的……”
眠抿起唇,失落地抱紧了怀里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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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已经三天没去上班了,其间叶康和公司人事都曾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都被他以生病为由搪塞了过去。
事实上他确实在生病,反复的低烧,头痛欲裂,而且总是昏昏沉沉的,一天难得清醒几个小时。
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的缘故,连双腿都开始有些水肿了。
自从他恢复了冷淡抗拒的态度,眠就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许诺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还能撑多久,他总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猝死在家里,好在他没什么亲戚朋友,倒也不会给别人造成困扰。
要说许诺还有什么遗憾,恐怕就属那些丢失的记忆了,所以他精神好一点的时候便会想办法收集杜维的信息,由于不能出门,也不敢联系徐红梅,他只好采取最传统的笨办法——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s市杜维”作为关键词,然后在一大堆同名同姓的人里面大海捞针。
这种方法的局限性很大,毕竟对方起码得是个在网上有点存在感的人才行,然而许诺却一眼就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人——因为那个人长得和眠实在是太像了,除了发色和眸色略有不同,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许诺看到那张照片时愣了整整五分钟,心中立刻认定他就是自己要找的杜维。
由于对方是个小有名气的律师,许诺很容易就查询到了他的履历资料,并立刻拨通了那家律师事务所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