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凌没接黄毛的单子,转身去办公室找胖子老板,老板中意江褚鸣,前阵子还跟自己面前使劲夸他,找不到人,直叫他们老板出来总行吧,不然白瞎了自己一肚子的煽情剧情加狗血台词,冤枉。
几分钟后,胖子老板笑盈盈的接待了他,随手拿出来的,还有那张被他无视的修理清单。老板两眼向钱看,态度当然比黄毛好的多,又是翻花名册,又是找资料的,最后却给出了神展开一样的答案。
“岳凌先生,上次那个姓江的小哥其实是个临时顶班的,前两天我们休息的人回来了……所以他就走了。”
临时顶班的?
临时顶班的你当时还天花乱坠的夸得满嘴冒泡!?胡说八道不上税啊!
岳凌听着他的解释,摇头晃脑的一笑,然后闷声不响的转到胖老板的办公桌前,笔筒子,文件夹子,计算器盒子挨个的抓了一遍。
胖老板以为他有话要说,就笑嘻嘻的把胖脸凑过来,嘴角还没翘到满,一个桶装卷纸霸气横扫的朝他飞射过来!
“你特么玩我呢!!”
老板吓一跳,脸色刷白,挺身打了个寒战:“他……他虽然只是个顶班的,但手艺的确是好……不我们好多客人都夸过他……”
没等胖老板说得更详细,岳凌炮弹似的,已经冲到外面去了。把找来代驾的踢下车,他风驰电掣的往破楼那片赶。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和江褚鸣重逢,这事情发生的相当戏剧性,戏剧到他觉得自己是在做一场甜蜜又痛苦的噩梦,梦虽然不是真实的东西,却是内心最诚实渴望的表达。
他想见江褚鸣,他没法骗人。
因为不是周末,加上老区这边人流也不密集,所以车子在马路上跑得毫无阻碍,一转眼的工夫就到了目的地。
距离他上一次来,不过四五天的时间,路还是那条路,两边的房子也依旧灰暗陈旧,可江褚鸣和肥皂组住的那栋楼,却已经被拆了个七七八八,从洞开的窗户里都能直接看到里面墙皮剥落的水泥层。
岳凌傻了一样的站在原地,这时候叮叮当当的,从后面开过来一辆大铲车,隔着一段距离停稳之后,这座巨大的机起开始慢慢的举起它黄色的大勺子,像是要把面前的建筑物和岳凌的心情一起彻底毁坏一样,哗啦一勺子扣了下去。
跟着铲车一起过来的,还有旁边几个头戴安全帽的建筑工人,发现岳凌站得近,就半骂半提醒的冲他吼:“走远点!不要命了!”
岳凌听着骂,立在当地的身体晃了晃,然后踩着灰沙一脚深一脚浅的从那块狼藉遍布的地方走了出去。
江褚鸣跑了,他想,还特么是连人带庙一起跑!要死,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跑得这么彻底?
心情极度低落,他觉得自己忽然成了悲情剧的男猪脚,前胸后背全是凉风卷落叶的凄凉,而那些不断从路边经过的工人,就是这出土渣虐偶像剧的观众。
男猪脚不顾一切的冲回楼里,然后在东倒西歪的家具和随意丢弃的杂物中,疯狂的寻找关于江褚鸣的线索。一无所获之后,他带着咆哮教主的窒息表情继续从楼门里滚出来,然后在灰扑扑的路上四处看,四处走,一边走一边苦情哈哈哈的内牛满面,嘴巴里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