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过后,刘佳明就隔三差五的往张胜利家里跑,一次半次还好,次数多了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刘佳明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张胜利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更何况张美娜也看不上心术不正的刘佳明。
…………
将黄铜烟杆插在腰间张胜利望了望远处的日头,在看看鱼舱内寥寥无几的几条小鱼张胜利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在不行只能把渔船买了。”
“不行,船不能买,家里现在全靠这条渔船维持着!”张美娜斩钉截铁的说道:“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刘佳明......。”
张美娜咬了咬嘴唇,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决绝,家里现在变成这样,刘佳明可所谓居功至伟,如果不是他将父亲赶出公司,又设计家里借钱接手这条渔船,母亲也不至于一气之下卧病不起,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放出话,如果在江中心看到这条渔船就叫人撞沉。
每每想到这里张美娜都是一阵无力,她也曾想过报警,但是又有什么用呢,在武隆,刘佳明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又有谁能为他们这样的贫民老百姓出头。
是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刘佳明开口,那么家中的困窘就会得到解决,但是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张美娜很清楚,那个代价就是她自己。
“家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姑娘家的做主,明天你就收拾行李回北都。”张胜利弯腰拉起一经撒下去一个多小时的欲望头也不抬的说道。
张美娜银牙紧咬,既然已经做出的决定她就不会轻易的更改,如果真的能用她一生的幸福来换取家人的平安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家里有卧床不起的母亲,还有正在上高中的弟弟,还有一笔数目巨大的贷款需要偿还,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么的话,这个家也就算完了。
抿着嘴唇张美娜没有吭声,而是和父亲一起开始收网。
夕阳西下,奔流的江面上撒着一层层金黄色的光华,大大小小的渔船也都开始收获最后一网鱼货开始返回武隆县的码头。
张胜利本来对这一网也没抱有什么希望,在江面工作二十多年的他很清楚在这个位置想要捕捞到理想的收获是多么的困难。
可是当渔网扯到一半的时候,张胜利的脸上露出了意外的惊喜,凭借他多年的经验,只是凭借着手中的力道就可以感觉到网内究竟是不是有鱼有多少鱼。
张美娜也注意到了父亲的神色,冷若冰霜的俏脸上也泛起一抹喜色。
“爹,是出鱼了么?”张美娜紧张的问道,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家里已经很久没有收入来源了。
张胜利黝黑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冲着女儿点了点头说道:“嗯,少说二百斤的鱼货。”
“太好了!”张美娜一阵欣喜。
古纳河盛产鲢鱼和鲤鱼,还有相对值钱一些的鳟鱼喝鲟鱼,就算这一网是最便宜的鲢鱼,至少也能收入上千,若是在参杂一些鳟鱼或者鲟鱼的话收入还会增加不少。
父女俩开始卖力的拉动渔网,香汗很快打湿了张美娜乌黑的长发,可她丝毫也没有在意,只是期盼网内多一些鳟鱼活着鲢鱼。
几十米的渔网在父女俩分离的拉动下很快就有一大半已经露出了睡眠,越是临近网底,张美娜还有张胜利的心情就越是紧张。
很快渔网已经露出了半圆形的底部,一些想逃脱渔网的鱼儿奋力跃出水面晃动着流线型的身躯,张美娜看的清楚,那是一条带着红点的鳟鱼。
父女俩一齐用力,巨大的网兜终于被拖离了水面挂在了船舷上。
可是当张胜利看到网兜里的情形之时,一把便松开了手中渔网蹬蹬的后退了两步。
看着父亲惊恐的样子,张美娜向挂在船舷上的渔网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她就被吓的脸色发白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怎么有死人。“张美娜颤抖的扭着头说道,她实在是不敢在看渔网中的那个赤裸着上身的人。
而一旁的张胜利在经历了最初的慌张之后,逐渐打消了心中的恐惧,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可是就算不是第一次经历,张胜利的反应也实属正常,如果说有什么人能淡定的面对这种场面,那一定是类似于黄河捞尸人一样的人了。
张胜利连忙双膝跪在甲板上冲着网兜里的那具尸体磕了三个响头。
铛~铛~铛!
每次脑袋与甲板的木板都发出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