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可以用雌雄。”殷弦月说。
“雌性。”路槐说,“这只、呃,位,高阶智慧异种,是投奔到人类阵营的温和派,在得知培育蛋失窃之后,立刻配合抽取基因,让我们采样,在整个大陆搜寻培育蛋。”
殷弦月点点头,他沉吟了片刻,在思考。
思考如何用这只混血异种钓出异种神,显然他不能堂而皇之地把丑小鸭拎去圣格利尔城的大马路上,叫嚣着这是异种和天鹅的后代。他必须得给对方一些提示,一些隐晦又直白的提示……
“想到了。”殷弦月以拳敲掌心,仿佛头顶一个灯泡嘭地亮起来。
殷弦月说:“绑架信。”
路槐歪头:“嗯?”
年轻的小说家思维总是跳跃在三界五行外,写小说这件事,不怕离谱,就怕平淡。所以殷弦月这种怪胎非常适合写作,他几乎是眼睛一亮,细银丝框的眼镜让他像个斯文儒雅的开膛手——
“你要帮我
。”他几乎是扑到路槐身上,攥着他衬衫前襟的布料,抬眼,殷殷切切地看着他。
路槐承认,刚刚那个瞬间,他是乱了一下,所以有点呆滞。
他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了一下:“怎么帮你?”
“我们要给异种神写一封绑架信,类似那种,你儿子在我手上。”殷弦月仰头,热烈的目光盯着他,“把这封绑架信,交给异种神。”
“交给异种神?”
殷弦月笑得比异种神更像个反派:“我们有现成的异种神啊。”
“雾区守护者?”路槐改口,“旧守护者?”
“典狱长。”殷弦月说,“既然自己给自己按了个名头,那就得被作者利用,不是吗。”
既然戈谛安山当初那三百多只异种可以自行复制分裂,那么就说明哀恸之牢中的那个典狱长还一息尚存,并且依然在与外界的其他异种神有联络。
殷弦月闷着咳嗽了几下,走廊里的浮尘让他不太舒服,他来回踱步,大脑飞转着。
他是个没有大纲的人,所以什么都要现想,把前面的伏笔拿出来,同时再清理一下bug……不知不觉过去了五分多钟,贺琦从里面出来了。
贺琦说:“它睡着了,那个,它有名字吗?”
“0631。”殷弦月回答他。
贺琦:“我是说正经名字。”
殷弦月:“不知道,你取一个吧,你跟它这么投缘,再养几天,我们得走了。”
“可以是可以,但……”贺琦话还没说完,殷弦月已经娴熟地像开门上车一样攀上了路槐的脖子,路槐以一个乐意效劳的姿态把他抱好,让贺琦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贺琦本想说,但自己不太确定有没有能力养好这个幼崽……
话到嘴边,改成了:“记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