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挑眉,稍稍正视了一眼韶华净元,语气稍有缓和:“既不是为了学业而来,却在此丢了东西,也是先生我管教不严,你便安心在此处住下几日,我自会叫人将东西与你找到。”
韶华净元大喜:“我真的可以住下?”
话刚出口,便已觉得欠妥当,只好再行一礼,谢过先生。
夫子看向周围,严厉道:“这午间的休息时间看来是太长了,让你们还有时间出来看热闹!清河,带他们去藏书阁抄书,通通都去,十遍!”
周围顿时一片怨声载道。
夫子再道:“二十遍!”
周围立刻清静了,赶忙跑去抄书,生怕再晚一刻,变成更多遍。
韶华瑾见蒋清河一声不吭的跟在夫子身后,转身便接了夫子的命令带人去领罚,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抡起胳膊拼了命的招手,却是没得到半分回应,眼见着蒋清河走远,便跟岳齐齐一人一把手,赶忙将宋黎之扶了起来。
韶华净元看着好笑,对韶华瑾说道:“这位覃兄弟,看上去有几分意思,不知晚些可否带我去熟悉一下学堂?”
......
将宋黎之送回房间后,韶华瑾叫阿吕打来了水,岳齐齐拿来新衣放在一边,宋黎之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半晌才说了句:“覃兄,岳兄,今日又承蒙你们二位的帮忙了。”
岳齐齐笑道:“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俩?我今天还打算掏了家底赔人家大少爷的玉穗子呢。”
韶华瑾嘿嘿一笑:“你看岳兄这副急急邀功的样子?今日难得为了你冲在了前头,你便卖身与他还钱吧。”
宋黎之破涕为笑,胡乱用袖子擦了把脸道:“只怕我这身子不值钱,十辈子都还不完呢。”
韶华瑾忽然神秘道:“不过黎之兄放心,岳兄比不会为你送上家底的......”
二人一愣,只听韶华瑾笑道:“他若是穷的没饭吃,这一身肥肉怕是第一个不答应呢。”
岳齐齐状似生气,大声喊道:“覃!朗!你别跑!”
......
蒋清河望着远处嬉闹的院子喃喃道:“宋黎之脾性多自卑内敛,他倒是好心。”
夫子躺在床榻上,轻轻扇着扇子:“只是聪明有余,阅历不足啊......”
......
四月的山花正盛,夜里风露清气与花的甜香绞在一起,中人欲醉。静静的走着,风中香气似是更胜了些。
抬头一望,原来是今日扮作他模样的二姐。
“二姐姐!”
“小九,这样晚了,难为你还记得来寻我。”
“二姐姐这是怪我来得晚了,今日真是吓了小九一跳,你怎么敢这样就出来抛投露面?”
韶华净元嗔笑道:“还不是你那一封家书,说明了情况,才让我有了主意,父亲母亲此次是想叫人来传家书,长姐的及笄礼定在了下月初十,另外,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想你想的紧,这才想了办法,遮了丑来寻你。”
韶华瑾佯装生气,从怀中拿出一枚玉簪晃了晃:“二姐姐才不丑,二姐姐是天底下最美的姐姐,别人只知下月初十是长姐笄礼,却不知下月十一,是二姐姐和三姐姐及笄的日子。”这玉簪,正是入学那日在蓟阳城内,与岳齐齐寻遍了玉石铺子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