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唐宛宛轻哼一声,剩下的话没出口,只在心里默默地想:撞颜色很常见,撞衣裳也不算稀奇,可连着三天都相同这就微妙了。更何况无心和有心的撞衣裳是不一样的,她能感觉得出来。
唐宛宛有点认死理,用惯的东西舍不得换,日常穿用都得有固定的模式。她常用的荷包有六只,常穿的衣裳有六件,喜欢的发式便也准备了六样,正好一周一轮换,每天都没有重样的。
而那人来了不过十来天,就把她这个规律给摸清楚了,连着三天,两人的衣裳、发饰都是一样的,便是小小一只荷包也撞了两回。
唐宛宛每天去得早,坐在靠窗的位置,晌午又不跟大家一起用膳,班上亲近的同窗也不多。旁的女学生可能还没发现这撞衣裳的事,唐宛宛却不会注意不到。
可程盈盈干嘛要跟自己学呢?唐宛宛死活想不明白——难不成是觉得自己穿衣打扮很好看?
次日一大早,絮晚给她梳发已经梳了一半,唐宛宛忽然说:“不要如意髻了,换一个。”
主子难得自己挑个想要的,絮晚自然不敢说什么,心中却有些疑惑。班上都是未出嫁的姑娘,自家娘娘梳过两回妇人髻,叫人看着总觉得怪,感觉跟她的年纪不符,索性按姑娘的发式梳。
如意髻是自家娘娘先前最喜欢的,每六日的第四日就梳这个。
唐宛宛又把荷包也换了一个,到了学馆率先将程盈盈打量了一遍,发式没撞、荷包不同,可衣裳她没换,这就又撞了。
唐宛宛顿时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她跟这程姑娘并不是心有灵犀,而是人家确确实实在学她穿衣打扮,连她穿衣打扮的顺序都记住了,弄了一模一样的来。
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唐宛宛总是觉得有点膈应。昨晚陛下还笑她心眼小,唐宛宛只好努力放宽心。
晌午她从不跟学馆里的姑娘一起用膳,毕竟每天的午膳都是御膳房送出宫来的,这已经是精简过的。即便如此,四热菜四凉菜一汤一砂煲还是能摆半桌,站着布膳的丫鬟也有四个。被人看见了难免有显摆之嫌,唐宛宛脸皮薄,每每都是坐在园子里用午膳。
这日中午她往园子里行去的时候,有几位姑娘在身后喊:“盈盈!盈盈你等等我啊!”
唐宛宛心不在焉地走着,却忽然被身后的人给扯住了。红素和絮晚也反应迟了,压根没想到有人敢扯自家娘娘,见状忙厉喝一声:“放肆!”
扯着唐宛宛的姑娘一怔,身后另几个姑娘也慌了,纷纷欠身福了一礼:“民女无意冒犯,娘娘恕罪。”
“无妨。”唐宛宛抿了抿唇,继续往前走,那几位姑娘在她身后嘀咕的声音顺着风飘入她耳里:“明明衣裳和背影都很像啊,连走路的姿势都和盈盈一模一样的。”
另几位纷纷应道:“确实如此。”
这日并不冷,正午和煦的太阳照得脸上暖融融的,唐宛宛却脊骨发凉。联想到之前何卿之说程家有意送程盈盈入宫的前情,她总算明白这违和之感是从哪儿来的了。
何卿之和何许之都气得不行,“这狐媚子果然跟她那奶奶是一路货色,摆明了就是在学你,学你穿衣打扮学你走路说话,将来还指不定学什么!你赶紧去告诉陛下,让她滚回家去!”
唐宛宛趴在桌子上,一根根揪笔上的毛,一支狼毫都快被她给揪秃了。
“我出宫穿的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