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宛窘窘地看着她。何卿之气得直骂自家胞姐是蠢货,什么都跟人说,连忙岔开话题:“宛宛你别听她胡说,你怎么忽然想送陛下礼物了?”
被两个嘴皮子利索的闺中密友打趣了半刻钟,唐宛宛只好从实招来:“不是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嘛?陛下送过我几回东西,我却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多不好意思呀。”
头回陛下送了西洋进贡来的垂耳兔,那除臭丹不提也罢;上回教她做课业,赏下的墨条与砚台连她爹都啧啧称奇;昨日陛下请她吃了全鱼宴,又送了一只白玉貔貅,也不是寻常物件;若是再加上太后娘娘之前赏下的妆奁,那就更贵重了。
想想自己生辰那日还要进宫去白吃白喝,唐宛宛十分过意不去,
何家姑娘是何太傅的嫡孙女,晏回还是太子的那时候,但凡有疑惑不解之处便往何太傅家中跑,与何家姑娘也不陌生。太上皇还有心连个姻缘,可惜那时何家姑娘年纪尚幼,双方来往几年,也没擦出半点火花来。
但问起晏回的喜好,何家姑娘还是清楚一些的。何卿之说:“陛下喜欢大家字画,以前我父亲送过一幅百福字,是行书大家墨道居士的真迹,陛下还是挺高兴的。”
“陛下及冠那年,祖父送的是一张千斤重的弓。当时爹和几位叔伯他们都说不合适,为了这弓还吵了两天。祖父却说他另有深意,将这弓送了出去。”何许之捂着嘴笑:“那么重的弓,也不知陛下能不能拉得开。”
与唐宛宛同坐的方姑娘听了好一会儿,笑眯眯插进话来:“哪里用得着那么贵重?女子送荷包就最好不过了呀。刚过去的七夕节,大街小巷不都是卖荷包的嘛。”
唐宛宛恍然大悟。
到了她生辰当日,晏回是叫道己公公出宫来接的人。
卯时正便出了宫,小轿行得极稳当,道己公公眯了一会儿,掀起车帘瞧了瞧天色,见已经到了秀水街,便跟抬轿的侍卫说:“别走这么急,陛下还特意叮嘱说姑娘起得晚,让咱家别去得太早扰了姑娘晨觉。先绕个远路,咱去将香满楼的做鱼厨子请进宫去。”
抬轿的侍卫应了喏,等去了香满楼传过话,再折回唐家的时候,道己公公惊诧地发现唐宛宛已经准备好了,唐家全家人都在外院的大榕树下坐着乘凉。
道己公公忙迎上前去:“姑娘等久了?”
唐宛宛真的等了很久了,昨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今天早上又起了个大早,吃过早膳换好衣裳就坐在外院等着了,都仰在椅子上睡了个回笼觉。闻言只说“没等多久”,笑眯眯地告别爹娘,上了轿子。
道己公公把人送到御书房的时候,晏回第一眼看清的甚至不是唐宛宛,而是她背后那个鼓鼓囊囊的书袋,跟上回进宫补课业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晏回瞧得直皱眉:“就这么一日休沐,你们夫子竟然布置了这么多课业?”别是一整天都得在御书房过了……
“不是课业。”唐宛宛笑眯眯走上前来,将书袋放在晏回的桌案上,解开束口的带子给他看,“古语云来而不往非礼也。陛下送过我兔子,上回还送了白玉貔貅。可我能送出手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