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武学这一项上,就要精通鼓风掌、控火诀、回焰手、柔铁功等四门。
将其全部入门,练到大成之后,才能被称之为“匠”。
后来的“铸师”、“神工”,更是步步艰难。
“这……怎么可能?纪千户取走《利器书》、《五金论》才多久?一天左右,就能学会四门武功,步入炼器之道?”
成良更是无比诧异,眼中浮现震骇之色。
他可以断言,纪渊绝非故意藏拙的炼器匠人。
就在两日之前,这位北镇抚司的年轻千户,连如何淬火、鼓风都不知道!
“莫非,纪千户具备超过盖世奇才的武骨资质?是三教六统的真传种子级别?”
成良忍不住倒吸一口热气,然后就被冒起的浓烟呛到咳嗽连连。
“但炼符箓钢,火候、鼓风这些只是入门,真正的难处在于锻打。”
红脸膛的铸造师一脸认真,仔细观摩纪渊的各种手法,惊叹不已。
还未及冠的年纪,就能有如此成就,堪称炼器之道的妖孽之才。
“如此好的苗子丢给北镇抚司,天天打打杀杀,实在浪费了。”
红脸膛的铸造师不禁惋惜。
工部需要这样的人才!
“下一步就是锻打,他会怎么做?用‘百炼锤’,还是‘千锻法’?”
一众匠人、铸师凝神屏息,望向从容自若的挺拔身影。
咚咚,咚咚咚!
烧得火红的精铁砸在巨大方砧上,纪渊举重若轻,抓住千斤大锤,开始锻打。
十道金色气脉如同天柱横空,铮铮颤鸣。
内息好似江河决堤,凝成一个又一个活灵活现的炼器符箓。
铛!
大锤落下砸向通红的精钢块,一簇熊熊的焰光冒起,震出细微的杂质。
刺耳的金铁撞击,响彻腾龙峰顶,宛如闷雷滚走,轰动人心。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铁锤锻打的声音,始终未曾断绝。
纪渊像是根本不会疲累,反复循环着。
将炼器所用的符箓打入精钢表面,完成旁人看起来难如登天的百炼千锻!
自从攀登过八万四千丈的须弥山,忍受近似于扒皮拆骨的剧烈痛苦后。
锻打符箓钢的内息耗尽,压榨筋骨之疲累,根本算不了什么。
“真是不敢相信,世上既有这样强横的体魄,还有这般不讲道理的悟性。更可怖的是,二者集于一人之身!
难怪纪千户会成为东宫的新贵,深得太子殿下的看重!”
成良啧啧称奇,好像明白过来。
这位北镇抚司的年轻千户,并无其他的依仗。
只是自身恒强,所以无所畏惧。
整整锻打四个时辰之久,从日上三竿到暮色四合,雷鸣如海潮,冲刷着腾龙峰。
纪渊抹去额头的汗珠,浑身几乎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