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喜事,应该出去摆上几桌,好生庆贺一番。”
纪渊离开清静无人的练功院子,来到正堂的花厅,看到二叔纪成宗。
后者已经换下总旗的斗牛服,变为百户的飞鱼袍,神气抖擞。
“九郎,我昨日就听说你入城回京了。
本来准备妥当,给你接风洗尘。
结果听南衙的同僚说,你进宫了……等了半宿也没见人影。”
纪成宗看到自家侄子,连忙招呼道:
“来来来,坐下,你婶婶炖的补气汤,喝几碗。”
纪渊没让二叔动手,自个儿盛了一碗,笑道:
“太子急着见我,耽搁了许久。
出门一趟,才知道家里的好,可想念婶婶的手艺。”
他就着几块油饼,喝完暖身的热汤。
又吃了几碗咸菜清粥,略微垫垫肚子。
踏破换血关后,身体消耗越来越大,像个无底洞似的。
寻常的牛羊肉食,经过五脏六腑绞碎磨烂,就被炼化为一缕血气。
所以,悬空寺的印空和尚,才有日啖三牛的惊人食量。
“知道你练武吃得多,我专门从南衙的同僚,讨来一张方子。
用八十年的黄精、丹参炖肉羹,补气养血,每天吃上一碗,强身益神。”
纪成宗吩咐下人把汤盅端上,口中说道:
“这肉,也不一般,是头成精的黑鱼,来来来。”
油饼热汤,清粥咸菜,本来就是满足口腹之欲,并不顶饿。
纪渊想着等会儿吞服几枚丹药,足以支撑换血之躯的练功消耗。
没成想,二叔倒是耗费心思,专门弄来这等大补的膳食。
如此真切亲近的烟火气,不由让人心头微暖。
始终绷紧的心神,也有所松懈。
“二叔还没说,何时升得百户?”
纪渊一边吃着味道浓郁的爽口肉羹,一边问道。
“就在你离京的两天后,南衙的宋指挥使特别提拔,让我以后分管案牍之事。
二叔我啊,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拎得清自己。
能够坐上百户的位子,还是沾了九郎你的光。”纪成宗快慰大笑,脸上露出满足之色。
他现在去南衙点卯当差,都比以前勤快许多。
每到喝茶的时候,总是会提两句纪渊,让那些同僚羡慕不已。
毕竟,从来只听说子凭父贵,父凭女贵。
却何时见过,叔叔靠着侄子平步青云。
“临济大师又去哪里了?”
纪渊吃完那盅肉羹,长舒一口气。
只感觉浑身都变得暖烘烘,散发热力。
体内的十道气脉,彷如吞云吐雾的蛟蟒大龙。
把那股大江大河似的旺盛精气,统统吸纳炼化。
“临济高僧啊?说是出门访友,也有两三日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