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乡人不晓得情况,撒泡尿都会浇出冰柱子!”
身披棉甲的五爷半信半疑,好奇问道:
“黑栓子,照你这么说,那些辽东人怎么活?
天京冻成这样,老子内炼服气都熬不住了!
难道辽东的蛮子,人人换血不成?”
脸膛如焦炭的魁梧汉子轻叹一声,感慨道:
“有啥子办法,人靠天养活,可老天爷铁了心折腾咱们,没辙!
每年逃荒、逃难的辽东蛮子少么?
都是撑不下去,这才背井离乡!
那些离军寨近的,想走都难。
运气差点,就被强征屯田、募兵去了;
运气好点,便被某个拥兵自重的边军大佬选上做家将,
还能学点武功本事,有机会立点军功。”
五爷闻言沉默不语,似是有些感同身受。
闷头灌了一口烧酒,恨恨道:
“狗日的!”
也不知究竟是骂谁。
“说起来,天京城不就有个厉害的角色,正是辽东军户出身?”
瘦猴儿好像缓过劲了,插进来闲聊道:
“相当年轻,风头正劲,讲武堂压过了一众勋贵,还办了几个大案……都讲他是第二个宗大将军。”
许是看在那一记大比兜子的份上,五爷心里有些歉疚。
主动递过一碗热酒,接话道:“那小子姓纪名渊,此前住在太安坊,被人唤作‘九郎’。
他何止是厉害,简直当得起煞星二字。
做缇骑的时候,上官百户死在义庄,至今没查到凶手,
另一个千户被免职,罚在家中闭门思过。
更别提……那位的义子,分尸于西山围场。
还有礼部尚书、米粮行首周家、万年县的几户豪绅、盐、漕两帮……你们数数,都是跺一跺脚抖三抖的大官、大人物。
各个都没好下场,谁要是沾上纪九郎,绝对倒八辈子的血霉!
所以北镇抚司都传这位主儿,是太岁星转世!”
瘦猴儿啧啧称奇,双手捧着滚烫的破碗,似是咂摸滋味:
“有那么邪乎!我不信!
他当真只是辽东军户?没点出身背景敢在天京耍横?这我更不信了!
说不得背后站着哪位大人物!”
黑脸膛大汉却是摇头,眼中流露几分敬仰,沉声道:
“你懂个屁,这位纪九郎此前住在太安坊,爹娘死于仇杀,
本来应该补缺百户,最后却做了缇骑。
籍籍无名十五年,讲武堂内崭露头角,北镇抚司屡破大案,真正凭借拳脚打拼的少年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