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当众说来,恐怕会损伤你的颜面。”
还在虚张声势!
陈参心头带着一丝怒气,心想这纪九郎也太嘴硬了。
于是他大袖甩动,沉声道:
“陈某人一生行事坦荡磊落,无不可对人言之事!
纪九郎,你放心说!大胆说!尽情说!”
显然,灵台郎对自己的品性操守很有信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讳言了。”
纪渊叩击桌案的动作倏然一停,抬头道:
“陈灵台郎家中应有一位严妻主内。”
陈参面色微变,眉头皱紧,脱口问道:
“纪九郎打探过我的虚实?”
他所迎娶的那位妻子出身高门大族,性格飒爽强势,做事雷厉风行。
平日里家中大事由陈参做主,小事交给妻子决断。
当然,家中有妻如此,必定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我与灵台郎第一次见面,此前连钦天监大门往哪边开都不清楚,何来打探二字?”
纪渊嘴角噙着笑容,好似胜券在握。
“只这一件,算不得什么。
陈某人的家事并非什么隐秘,社稷楼中的许多同僚都知道,
我与拙荆琴瑟和谐,惧内之类的玩笑话也说过不少次。”
陈参沉吟片刻,仍旧怀疑道:
“这不足以证明纪九郎你的本事。”
“还有一事,相信极少人知,但不好明说。”
纪渊脸色颇为古怪,望向坐在上首的陈参。
仔细看去,端的是一位气度儒雅、风流倜傥的中年男子。
可只要想到,那微白两鬓、浓黑乌发有可能都是假的。
他就有些绷不住。
“但讲无妨!”
陈参眯起眼睛。
“灵台郎可能不懂药理,我听人说桑树叶、姜片,取其汁液涂抹头上有生发的功效。像是蔓荆子、何首乌煎水服食,也能调理改善……”
陈参闻言眸光紧缩,面色大变,身子往前一倾,急切问道:
“当真?”
尔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暴露了什么秘密!
“陈灵台郎,下官忽然想起手头上的卷宗归档还未完成,告辞、告辞。”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晋兰舟连忙起身,拱手说道。
不等陈参同意,整个人就闪出了辟邪殿。
他一边快步而走,一边努力维持着脸上表情。
“向来有美男子之称的陈灵台郎,竟然是秃子?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