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初为人父万分欣喜,尤是长子满月宴上更是邀了不少人前来祝贺,就连修养多年的李治与武太后也是亲临英王府观礼。
俗话常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治久病,身体难免亏损,近年风疾连连不断,他早已心有不逮,可能看着这个嫡孙出生也是欣喜。
满月宴上李治拖着病体带着群臣大跳舞蹈,许久不曾这般动弹的李治体力早已败坏,即便如此他的舞技可半点都不曾倒退。
坐与下首的杨祈涵与李思相视一笑,“今日看阿耶气色不错,想来是因为显儿的长子出生所至。”
“这是自然,显儿的嫡长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阿耶的嫡长孙呢,阿耶自然看重。”李思瞧着座与首位的阿耶阿娘,见他们二人此时言笑眉开的模样心里也是极为欢喜。
杨祈涵对此也不好接话,若是李贤并未登基的话,此时他应该已经流放在外,而李显也是成为储君,其太子妃韦氏生下长子,不久就会被李治册封为皇太孙,可惜,显然已经没有那个可能。
“显儿可有为孩子起名?”
“是阿耶赐名,叫做重照。”
李重照刚出生时李治便赐下不少赏赐,就连兄弟几人也是纷纷派人送上贺礼,以示欢喜。待满月宴时,这个新生小世子便被李治抱在怀里逗笑。
“媚娘你看,这孩子与朕长得多像。”李治一将李重照抱在怀里就十分欣喜,尤是发现这个孩子的眉眼与自己有八九分相像时更是大悦。
“这孩子与上皇有缘。”武媚娘瞧着李治怀里的孙儿也是分外欢喜,她想着等这个孩子长大成人,这祖孙俩站在一块怕会吓一跳。
李治听此更是欢喜,抱着李重照这边捏捏那边摸摸的,就像是刚刚初为人父的模样。
即便如何欢喜李治最值也并未将这个孩子带进宫去,一来这是李显的嫡长子;二来便是殿内已经有两个孙儿,李治不愿让三个孩子年纪小小就起了争执,等李重照五岁时再接入宫内暂住便是。
至于李博与李艺这日倒是跟随杨祈涵他们回了公主府,一人拉着一个说着崇文馆的趣事,只是其中最多的还是兄妹之间相互下套的事情。
“你们呀。不能占着长辈的宠爱就这般为所欲为,若是不小心误伤了别人该如何是好。”杨祈涵也是看这两个小鬼这么嘚瑟,担心在崇文馆内无意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阿耶放心,博儿会好好保护妹妹的,不会让人欺负了妹妹。”
“……”杨祈涵与李思哭笑不得,不过想着李博这话也并未说错,便没开口矫正。只是可惜先前杨祈涵所说的,就此盖过。
这年春天,关内旱灾,日光呈赤褐色。
李治摆驾东都洛阳,因谷价太贵,减少随驾扈从。
李治前脚刚出洛阳,礼部尚书裴行俭被封金牙道行军大总管,与将军阎怀旦等三个总管分几路讨伐十姓突厥阿史那车薄,只是不想裴行俭还未出师,因病离世。安西副都护王方翼临时受命,攻破车薄、咽面,西域平定。
杨祈玹曾在裴行俭部下领兵作战,如今裴行俭病逝,他又在长安城内,怎么也得前去见最后一面。与杨祈玹一起去的还有杨祈涵,二人在灵堂祭拜之后便各自回府。
此年大唐也并未过什么安生日子,关内大旱,东都洛阳连半个多月降雨,洛水暴涨将洛阳城内的天津及中桥、立德、弘教、景行各坊,淹没居民一千多家。李治听闻此事,诏令洛阳官员安置受灾百姓。
待洛阳这儿处理妥当,关中也下起大雨来,麦苗因水涝而受损,不久京兆、岐、陇各州干旱,大批蝗虫出现将麦苗吃了个精光,加之瘟疫,以致病死者倒在官道上纵横交错,一个连一个,李贤诏令各所在地区的官府将他们埋葬。同时又派遣礼部侍郎兼驸马都尉杨祈涵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