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驴,你说这话是几个意思?”沈溪花面对蔺永清质疑时,双目闪过一丝诧异,但片刻就恢复如常,反而一脸微笑之色抬眼望向用猎枪指着自己的蔺永清,故强装镇定开口反问道。
蔺永清听着沈溪花的反问,整个人不怒反笑,他没有因此放下手中的猎枪,反而向沈溪花的方向走了一大步,嘴上则继续说道:“花姐,你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王鸿阳已经将所有事都告诉我了。”
沈溪花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她了解蔺永清诡计多端的性格,她怀疑是蔺永清想使兵不厌诈,于是沈溪花果断摇了摇头答道:“野驴,我不清楚你心里头咋想,我根本没对王鸿阳下过任何命令。”
“花姐,你这谎言未免太扯犊子了,王鸿阳咱姑且先不说,你让花蕊去杀掉花狍盗猎队内所有成员的母亲,你敢对天发誓说没这回事儿吗?还是希望我让花蕊也跟你当场对峙一下呢?”蔺永清又扬了扬手里的猎枪质问道。
这个质问顿时就让沈溪花有些下不来台了,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破的时候。
虽然沈溪花目前还不清楚王鸿阳那边到底出了什么岔子,竟然意外让蔺永清给活着回来了,并且还让蔺永清知晓了相关内情,可沈溪花幕后运筹帷幄多年,还是有自信能摆平各种突发情况。
“野驴,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咱们散伙饭还没吃呢。”沈溪花微微一笑,想把话题扯开。
蔺永清见沈溪花如此毫不惊慌的态度,内心稍微升起些许慌张,但很快就将这慌张强行压下,暗骂自己没点爷们儿胆色,自己明明都已经占据了极大优势,到头来面对沈溪花还如此害怕!
这是沈溪花多年来对蔺永清的全面压制,而且这种畏惧已经深深刻到了蔺永清的心里。
王星蕊也看向了蔺永清,她目前只想弄清金炫辰的死因,没搞清前沈溪花自然还不能死。
犹如王守林这五年来为了林森能坚持不懈调查花狍盗猎队,她王星蕊在这五年内也时常想起金炫辰而夜不能寐,可以说沈溪花是在场者都想抓的人。当然,沈溪花可是狼子之中的狼子,她可不会那么轻易缴械投降。
“王守林,你莫非也来吃散伙饭?”沈溪花扭头看向王守林,淡淡一笑反问道。
“沈溪花,他主要是来抓你归案!”还没等王守林回答,蔺永清便先迅速抢答了。
沈溪花扭头瞪了一眼蔺永清,非常恼怒对方无礼抢答,至于抓不抓自己归案,警察本来就是抓捕嫌疑犯,沈溪花对此毫不意外,她意外的是王守林为何会单枪匹马来此,他最终又有什么目的。
“王守林,你来这是为了什么?”沈溪花面带微笑,略过蔺永清,重新对王守林发问。
“我为了能将你们给一网打尽。”王守林没有让蔺永清代发言,而是抢先一步回答道。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沈溪花哑然失笑,片刻抱拳拱了拱手道:“家丑外扬,你见笑了。”
王守林没有答复,只是蔺永清和王星蕊的表情都不太自然,显然不知道后边该咋办了。
“花蕊,带客人和野驴子去客厅等待,饭菜马上就好。”沈溪花轻轻一个鞠躬,随后转身向房屋内走去,这一刻尽显王者霸气。蔺永清和王星蕊望着沈溪花的背影,两人不由自动对视一眼,而后向着其内走去。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客厅,王守林看向客厅正中央上方所悬挂的兽头,入目之后就相当震惊,特别是当他看到东北虎的虎头之时,内心的怒火自动成倍狂飙。他一直以为花狍盗猎队仅仅抓捕野生狍子,如今看来还是太小瞧了对方,花姐之所以能赚如此多利润,光靠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野狍子定然不够。
要知道放眼整个大东北,东北虎自然种群已经很稀少了,甚至只有东北虎国家级保护区内才有适宜种群,若有单独种群出现到这边的保护区范围内,这对于自然生态有多么重要意义也非比寻常。这无异于意味着自然水平达标了,以往存在的种群栖息环境也重新恢复,未来的自然会越来越美丽。
但这群可恶的盗猎贼却活生生拆解了大自然中的生物链条,这本来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儿,比如一个生态链中存在至关重要的一环便是蟒蛇,而蟒蛇之下是老鼠,蟒蛇之上的是鹰隼,这算一个单一的生态链。当蟒蛇消失后,老鼠很可能会因为没有天敌暴虐生长,到那时生态链失衡最后将会彻底酿成大祸。
“该死的花狍盗猎队!”王守林抬眼环视身边的王星蕊和蔺永清,暗中又握紧了自己的双拳,当然最痛恨之人还是那位在厨房忙活的花狍盗猎队头目,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沈溪花!
为了防止王守林突然反扑搞出幺蛾子,王星蕊和蔺永清二人先后各自坐到了他的左右两侧。而这一刻,王星蕊也露出了笑容,主动发问道:“王守林,我想冒昧问一句,您现在是否有破局之法?”
蔺永清也略感兴趣看向了王守林,显然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此时亦非常非常感兴趣。
“说实话还真没有,但我有一颗将你们全部羁押的决心!”王守林如实回答,因为王星蕊和初禹阳不知道王守林腰间还有一副手铐,而且身上还有一个绝杀利器,虽然自己的脱身难度很大,但随时暴起反扑问题不大。
“王队,你可真会说笑,你一个人还想翻了天不成?”王星蕊又望着王守林那张老脸,轻轻摇了摇头:“我们的交易到此圆满结束,我们虽然心狠手辣,但对于交易这件事一直都很认真,你下辈子如果有机会也可以出去打听一下我们花狍盗猎队的名号,你会清楚花狍盗猎队在交易皮草这方面,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次失误,因为每次交易的负责人就是我。”
“花蕊,你还真是心细如发。”王守林随意点评了一句,跟王星蕊如同相识多年的老友。
“狗鼻子,最初花蕊提议跟你交易时,我觉得是天方夜谭,因为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那种会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赌徒,这不符合我对你的认知。”蔺永清说着自己都笑了,然后又补充道:“因此我一直劝花蕊先离开保命,但最后还是没能劝成功,没想到你竟然真跟我和花蕊走了,我心里头有个大疑问,你为啥这么执着想寻找到我们的大本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