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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氏依然还是那么宏伟壮丽的耸入了云端,宽敞的大门进进出出的人潮不断,到底都是干练有能力的英!

风氏集团最顶层的总载办公室内。

星夜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的坐在办公特里,锐利的眼神泛着睿智的溢彩,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新季度的公司运营计划。

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很快的响起了,惊醒了沉思中的星夜。

“进来。”对着门口,淡淡的开口。

‘咔嚓!’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一个黑色的俊朗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

星夜不经意的抬起头,下意识的朝门口扫了过来。

“钟叔叔……您总算回来了,新年快乐!”星夜望着冷峻的男子,盈盈一笑。

没错,走进来的男子,正是刚刚出差回来的钟文博,眉字间虽然残余着一些疲惫,但是神似乎很好,因为脸上有一丝很浅的笑容。

“新年快乐,孙小姐!”钟文博徐然走了进来,而星夜却也从办公特里站了起来。

“钟叔叔坐吧。”一边朝沙发旁走去,一边伸手指了指沙发,示意钟文博坐下。

钟文博微笑的点点头,对于星夜,钟文博向来都是很快就褪去那冷峻的外衣的,这么一笑,显得整个人温和了不少。

刘姐很快就泡好了茶,悄悄的送进来,然后又悄悄的出去了,没有打扰到两人。

“钟叔叔什么时候回来的?”星夜淡淡的问了一句。

“昨天晚上到的,料想着你应该也休息了,在家里没有见到你人,索也就等到今天来公司再上来汇报一下情况。”钟文博,喝了口茶,开口道。

星夜欣然一笑,“钟叔叔办事我向来放心,让你跑这么久的一越差,辛苦了!那边情况还好吗?”

“孙小姐请放心,一切顺利,只要暗部就班的运营就可以。”钟文博笑了笑,眼神一闪,很快就想起一件事情,伸手拿过身旁的公文包。

只见他伸手往里面掏了掏,很快就掏出一张厚厚的纸张。

徐然放在了桌上,缓缓的朝对面的星夜挪了过去,低沉的语气响起,“这是你父亲让我带给你的新年礼物,他说他赶不回来这边过年了,那边的事情可能有些复杂,对了,你姑姑远藤凌子也让我给你少了礼物。”

钟文博大手一伸,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细长的盒子,也一并挪枷到星夜的跟前。

星夜有些惊讶,柳眉微微一蹙,悄然拿过那张纸,幽然打开了……

是一幅画……

百花盛开的后院里,落英缤纷的花架下,美丽的秋千旁,一个身穿橄榄绿军装的高大英俊的男子,正微微的弯着腰,轻吻着坐在秋千上那名清雅淡漠的女子……

这,这场景,怎么那么熟悉呢?星夜微微蹙了蹙眉,寻思了一番,才悠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她跟战北城在风宅后院荡秋千的那一刻。

心底微微有些发酸了起来,似乎,每次看到父亲的画,她总是有些难受,又是感动的,也许是觉得那优美的残冬总是蕴合着一丝道不出来的惆怅与悲伤吧,其实,她更希望坐在秋千上的人,是自己那美丽的母亲,风莲娜,而站在秋千下的人,则是她那俊美的父亲。

“父亲他……还好吗?”她微微哑了声音,剪剪枚瞳美丽如寒星,带着一股淡淡的思念。

“姑爷很好,孙小姐请放心,他们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回来了。”钟文博安慰道。

星夜微微仰起头,轻轻的眨了眨眼,“前天才刚刚跟他通了电话,他说那边的樱花快要开了,我知道,他其实就是在思念母亲了,以前母亲还在的时候,每年的这个时候,他总是站在窗边望着富士山的方向,说这样的一句话,其实就是想试探母亲想不想跟他回去看看,父亲很爱樱花,我也喜欢,但是母亲说,她更喜欢桔梗花,那时候,父亲就沉默了,眼神也开始变得忧郁了起来,后来,我识得了桔梗花,发现它其实一点也不漂亮,实在是比樱花差太远了,其实,我当时就想告诉父亲,我想跟他回去看看樱花的,可是……

清淡的眼神终于还是染上了那一道浅浅的忧伤,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沙哑,她又怎么可能不希望,风莲娜也能喜欢樱花呢?

钟文博叹了口气,徐然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星夜的手背,“孙小姐是不是怪莲哪小姐?都这么多年了!”

星夜吸了口气,缓缓地合上了眼睛,有些无力的摆了摇头,才睁开眼,“其实,我从来就没有怪过她,感情终究是不能勉强,母亲本来跟温叔叔就是一对的。”

“孙小姐不要想太多,远藤先生现在也过得挺开心的,他说,等日本的事情结束之后,他就回来跟你们一起生活了。”钟文博细心的安慰道,“小姐快点看看远藤小姐给你带了什么礼物吧!”

星夜这才将眼底的那道落寞掩藏了起来,浅浅的喝了口茶,然后才收起那幅画,执起那个细长的盒子,悄悄的打开了。

是一美丽的樱花发簪,黑色的琉璃玉,处就是一朵很简单的红色樱花,虽然简朴,但却不乏雅致,沁着一分高贵清冷的气息,这确实配她!

钟文博很是欣赏的点了点头,笑道,“远藤小姐的眼光不错,说得果然没错,这簪子确实适合你,也不枉逛了一天的街。”

“姑姑有心了,钟叔叔难道是跟姑姑一起去帮我挑选的吗?”聪慧的星夜可没有错过钟文博话里的内容。

钟文博微笑的点了点头,“是的,那天我刚好赶过去看姑爷,没有等到他人,却遇上了将要外出给你挑选礼物的远藤小姐,索也就一起逛街了。

钟文博的话一落,星夜的脑海里迅速的划过一道信息,怔了好半响,然后美丽的眸子里闪过了一道光芒,欣然对着钟文博盈盈一笑,语气竟然带有一些揶揄的成分,“钟叔叔,我姑姑还没有嫁人,我觉得你们很合适,要不然,你就做我的姑丈了!”

闻言,一向内敛深沉的钟文博竟然不淡定的喷了茶,章亏他将脸转向了一边了,否则的话,星夜可是要遭殃了!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星夜轻笑了起来,很快伸手扯过餐纸递给了钟文博。

“孙小姐清不要乱开玩笑,我哪里配得上远藤小姐?”冷峻的脸上早就染上了些许红云,原来钟叔叔也会害羞!

“钟叔叔,我就觉得你跟我姑姑挺配的,真的。”

“孙小姐!”

真的,确实般配的,星夜眼里含着笑意,之前她怎么没有发现呢?所以,她要……

钟文博离开之后,星夜又是进行了长达一天的工作,连午饭也是刘姐帮忙从食堂打上来简单解决的,因为是新一年的开始,很多事情都要开始部署了,所以,手头里的文件一份接着一份,忙得她够呛的。

天色渐渐的晚了,一天也就是这么过去了,如果不是战北城打电话过来催着,星夜还不知道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依然还是让司机在离军区的不远处便停车了,老司机跟保安们望着星夜那纤细的身影缓缓的走进军区之后,才放心的离去。

回到家里,一打开门,就闻到了一阵很诱人的香气,不用说,肯定又是战北城在做饭了,他手艺很好,这一点她从来都是不怀疑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威武骄傲的男子厨艺竟然也是这么让人膜拜,而相对来说,她可就差劲很多了,有的时候,还真不知道战北城娶她来做什么。

好吧,星夜承认自己最近就是中意胡思乱想了。

“回来了?”星夜开刚刚打开门,就看到战北城正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嗯。”星夜转身轻轻合上了门,将手里的外套往门边的衣架上挂了去,然后踩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将手提包往沙发里一扔,整个人软绵绵的往沙发里躺了去。

“做什么好菜?”清淡的语气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

“都是你中意吃的。”战北城将菜端到了饭桌上,然后便阔步朝星夜走了去,缓缓地在星夜身旁坐了下来,大爪往星夜按了去,用力得当的揉捏了起来。

星夜很享受的合起眼睛,微微沙哑的嗓音里不免带一些小小的撒娇的成分,她轻轻的偏过头,望着专注的给她按摩的男子,想了想,顿了一下,然后才开口,“我想喝水。”

看吧,人家战北城就是好男人,星夜话一落,他便立刻起身到饮水机旁取了一杯温水过来,还亲自送到星夜的嘴边,而星夜终于可以像大爷一样的享受了一回。

“还要吗?”望着已经空下去的杯子,战北城压低了嗓音,低声询问道。

星夜把脸转了过去,整个人一个翻身,一手抓过沙发上的抱枕,趴在沙发上,然后摇了摇头,修长洁白的指尖轻轻一指,清淡如风般的话语传来,“继续,不要停。”

战北城不禁哑然失笑,敢这么命令他服务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很舒服,星夜脑袋昏沉沉的,有些想睡了过去,但是肚子却饿得厉害,原因是因为禁不住那诱人的饭菜香。

要是天天都被他这么伺候着,那该有多好!星夜心底忽然就浮起了这么一个念想,直接把人家战北城当成她的使唤佣人了。

“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吗?怎么累成这样?晚上去干什么了?不是让你早点上床休息吗?难不成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一连串的问题开始,噼里啪啦,的传进星夜耳朵里,星夜顿时觉得心窝暖得厉害,脑袋有些发慌起来。

“我这两天有些失眠……”她蹙了蹙眉,回答道。

“前两天见你睡得跟头猪一样沉,怎么这两天就失眠起来了?”战北城笑了笑,长满了厚厚的老茧的爪子糙得跟水泥砖似的,往星夜那致洁白的脸上捏了去,眸光乍然一亮,绚丽如虹的笑容便悄然绽放了。

“我不在,你不见得过得很好。”深沉而严肃的语气跟他脸上的那道笑容一点也不搭,令星夜感到非常的匪夷所思,不可思议,这人怎么还可以嘴里一套,脸上又是另一套呢?

“你若是能天天这么伺候着我,假以时日,我一定离不开你,还有,以后不许你拿猪来比喻我,不然我会生气。”清冷的嗓音飘了过来,任着那糙的爪子在她脸上捏着。

多老实的姑娘啊,直接就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语气还这么理直气壮,一开口就直接给战北城下了这么一个警告。

“对了,中午给我电话了,说三天后回来,让我们早上十点去火车站接他们,你看你那天有没有空,跟我一起过去接人?”

星夜突然想起了今天刚刚的电话,这三个老家伙总算要回来了,潜意识之下,总感觉他们在,心里才会更安一些,况且,她是真的想念风起了,当然,还有爷爷。

“嗯,我看看行程,应该可以一起过去。”战北城沉声道。

“钟叔叔也回来了,父亲还给我们送了一副画作为新年礼物,我已经让人装裱起来,过两天做好了,我们就把它挂在卧室里吧。”

“父亲?他回来了?”战北城惊讶的问了一句。

“没有,是钟叔叔去日本出差,父亲顺便让他给捎回来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前两天跟我说那边的樱花快要开了,估计是想母亲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过了这一坎。”星眸里沁着淡淡的忧愁,唉,为人子女,怎么又可能会不担心自己的父母呢?

闻言,战北城的眼神微傲沉了下来,母亲?风莲娜?

算了,还是先不要说了,等有了消息再说也不迟。

“你对我要是有父亲对母亲的一半,我都满足了,默默守候了这么多年。”星夜忽然淡淡的感慨了一声,星子般明亮清澈动人的眼眸盈盈的望着战北城。

战北城眸里划过一道柔和,顿时哑然失笑,侧没有再接下去,而是一手将星夜拉了起来。

“去洗手吃饭。”一手环住了星夜的腰,提了起来,往地上一放,语气虽然很温和,但却带着不可违背的霸道。

星夜也只好耸着肩,有气无力的朝厨房走了去,洗了洗手,才坐到了饭桌前。

“老贺的媳妇明天要过生日,他邀清我们一起过去帮忙庆生,反正明天是周末,你怎么看?”战北城一边将饭菜到星夜的跟前,一边开口问道。

“慧姐要过生日了?”星夜微微扬起眉,淡然望着战北城。

“嗯,约着明天出去搞个小小的庆生会,就我们跟他们两对,外加小孟跟小许,小许是老贺的文书。”战北城知道星夜不中意热闹,于是便解释了一下。

星夜点了点头,“慧姐的生日当然要去了,那礼物你准备好没有?”

“今天刚好出去了一趟,已经准备好了,你就跟着去就成,其他的交给我。”

说完,战北城低下头,默默地吃他的饭。

正文第一百九十九章情到深处

一餐简单的晚饭过后,星夜便回到房间找衣服冲了个澡,然后才回到书房看看书。

当战北城端着一碗黑呼呼的药出现的时候,星夜正在玩魔兽,当然是用战北城的账号玩的,因为她那号本拿不出手。专注而锐的眼神一直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指尖下的键盘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急促、激昂的音乐声一阵接着一阵,倒没有注意到战北城走进来,直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在鼻尖下流过,她才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乍然偏过脸,轻轻抬起头,朝门口望了过来。

轻轻的将药放到桌角边,战北城又很快地转身,走到沙发边,倒了杯温水。

“把药喝下去吧。”低沉的嗓音里充斥着感的柔和,但是低垂的眸光却夹着一丝复杂。

星夜皱了皱眉,一张素雅的小脸很快就垮了下去,很痛苦的望着那碗黑呼呼的东西,脸色略微染上了些许苍白,她淡淡的低下头,声音依然清淡,但却已经夹有了一些抵制的意味,“我已经好了,不想每天都对着这些东西,这药真的很难喝,我……”

苍白的脸色看在战北城眼里,其实还是有些心疼的,但是也只能板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将药递到了星夜的跟前,意思很明显,这事,是没得商量的!

“听话,喝完这几副,就不喝了。”低缓的声音传来,带着不为人知的沉寂。

星夜自然也能听出了战北城那异常的声音,有些惊讶的抬起眼,赫然发现了他那张略带着一丝忧愁的俊脸,终于还是默默地垂下头去,缓缓地端起了那碗药,艰难的往自己那冰冷的唇边送了去。

可是,才浅浅的喝了一口下去,一道浓郁难闻的草药味扑鼻而来,顿时今星夜招架不住了,间不由得弥淡起一道恶心,慌忙把脸往旁边一转。

‘呕!’一道水刻生生朝地上喷了去。

‘呕!’连刚刚吃下去的一点点晚餐也都全部吐了出来。

“星儿!”战北城大急,一手接过星夜手中依然还满满的药碗,一手挥开,心熬好的药便就这么报废在地上了,一手将星夜从椅子里拉了起来,大手一环,直接将她轻扯的抱了起来,往沙发边走了去,让她坐在沙发上,迅速的扯过餐纸给她擦了擦嘴,然后便利落的倒了杯茶。

“把茶喝下去,洗洗。”俊眉也深深的皱了起来,刚毅的俊脸上分明沉着一道愧疚与自责,漆黑得跟冷雨夜的夜空般的眼眸里凝聚满了疼惜。

星夜却有些委屈了,心里划过了一道酸涩,一手推开了战北城,一边接过纸巾擦着嘴,一边干脆把脸转向了一边,心底委屈的不行了,老实说,她真的很讨厌这样的感觉,因为这样子的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很脆弱。

温暖的大手徐徐伸了过去,轻轻的环住了星夜的肩头,高大的身躯挨了过来,星夜只感觉自己腰间一紧,顷刻之间,自己便被战北城紧紧地锁在他的腿上。

“以后不会再让你喝了,不中意喝就不喝了。”深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低柔,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粲然笑了笑。

说着,便伸手拿过了茶几上的茶,凑到星夜唇边,“喝几口茶,压压。”

星夜这才微微扯下了脸,自是留意到了他脸上的愧疚,气也消了大半,顺从的低头,将茶喝了下去。

“我真的好了,一点也没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于是,她依然还是再次解释了一遍。

迎上了那双清澈美丽的眼瞳,战北城那冷寂的眼眸很快便温和了起来,他悄然点了点头,感的话语传来,“,既然好了,那就批准你不喝了”

“你不用担心。”微凉的素手悄悄的覆上了环在她腰间的大手。

“嗯。”战北城低低的应了一声,“好好的坐一下,我去收拾一下,都吐出来了,我给你整点夜宵去。”

星夜揉了揉空空的肚子,顿时也感到有些饿了,于是便点了点头,“好,我想吃蛋炒饭。”

战北城莞尔一笑,大爪一抬,宠溺的揉了揉星夜的小脑袋,“这就给你整去。”

星夜很快就自觉的从他腿上滑了下来,眨着湖水般清亮的眼神,望着那道高大的身影缓缓的消失在书房门口,而心底却拂过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异样,很微小,微小的让她来不及去留意。

于是,战北城又是忙活了老久,总算把书房收拾好,给星夜解决好了温饱问题,等忙完了,夜也早就深了……

第二天,战北城依然还是很早就起床了,他每周都有固定晨跑的习惯,本来是想拉着星夜一起的,但考虑到她的膝盖可能还没有完全好,于是索也就再让她继续睡着,自己则是披着冷冽的寒风出门去了。

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同往常一样,一醒过来,战北城已经不在了,身旁的位子当然还是线留着一丝淡淡的余温,狂野而清新的气息还在,既然是周末,料想着,估计也是出去锻炼去了,抬手微微揉了揉那双依然充斥着一些迷蒙的眼睛,星夜吸了口气,不紧不慢的下了床。

星夜刚刚梳洗整理完毕,战北城就回来了,一身迷彩服,大汗淋漓,背后的衣服都湿透了,一回来就直接钻进浴室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他的贴身军官,小孟同志。

“星夜嫂子!早上好!”小孟同志今天倒是一身笔直的西装,想不到这小伙子把西装这么往身上一套,竟然也能穿出品位来了,果然,人还是得靠衣装呢!

星夜淡淡一笑,”这衣服倒是挺适合你的,刚好用早餐,一起吧。”

将手里的碗筷轻轻的搁在桌上,很快就转身,又回到厨房再重新添了一副碗筷。

“俺在食堂用过早餐了,星夜嫂子!”小孟笑道。

“既然来了,那就再用一点还是可以的,不然,我让他请你吃?”星夜淡然开口,却一边贤惠的给碗里咸粥。

“星夜嫂子,不带你这样拿参谋长来欺负俺。”小孟同志有些憋屈了。

嘴角的孤度微微上扬了,星夜抿着唇,轻笑道,”行了,就当做尝尝他的手艺好了。”

早餐很简单,一碗白粥,几碟清淡的小菜,战北城跟她的口味都是这样清淡的。

“吃吧,不用等他。”星夜将其中的一碗粥轻轻地挪到小孟的面前,将手上的筷子递了过去。

小孟同志也不好再拒绝,便伸手接了过来。

“可能清淡了一些,不比你们东北那样味道浓郁。”星夜望着小孟似乎有些念不知味的样子,徐然解释道。

“嗯,俺怀念那蘸着酱的大葱。”小孟笑了一声,脸上甚是灿烂。

似乎,冬天的天空总是这样的,大多的时候,总是这样霾而沉郁的,云层总是很厚,太阳光很难透过,笼罩着天地间的,便只是一层隐约的苍茫。

自前天的抄龚事件之后,温沁雅便已经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刘思思的审判结果已经出来,被判了十五年,温沁雅本就是毫无招架之力,望着温伟达那张冷漠的脸,空泪的眼神里毫无生气,就如同傀儡一般。

眼前这个男子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吗?为什么冷漠成这样子?

温沁雅伤心欲绝的垂下了头,两行清泪悄然滴落了下来。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无动于衷呢?妈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还不肯原谅她?连见她一面都不肯吗?”哀求的语气里带着浓郁的悲伤,”你满意了是不是?是你亲手把自己的结发妻子送进了监狱!你真是好狠的心!一日夫妻百日思,她现在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爸!我求求你了,你去见见妈吧!”

温伟达负着手背对着温沁雅,冷冷的站在楼梯上。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冷漠的语气十分的决绝。

“那我呢!你也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吗?我被张清雯设计了,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他们还大张旗鼓的封杀我,你难道都不会休谅一下我,关心我一下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的跟风星夜见面了吗?你是不是真的要将三分之二的股权送给她?”不甘的眼神夹着几分怒火,泪眼婆要的瞪着温伟达那略显苍凉的身影。

“这不是你所应该关心的,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多回去陪你爷爷,既然在时尚界做不下去,那就别做了,好好在家里陪你爷爷,你做好了,我自是不会亏待你。”温伟达沉声道口“哈哈!好一句不会亏待我!爸,我才是你的女儿!她风星夜是什么东西?她什么也不是!凭什么过来跟我争温氏?她不过是你的前情人风莲娜背叛你留下的证据罢了!你竟然还这样帮她,你疯了吗?”

“你给我住口!谁准你这么侮辱她的!谁准的!”温伟达迅速的转过身,眼底尽是一片森冷。

温沁雅哪里还有什么顾忌,疯枉的笑了起来,“你到现在还想维护她吗?要不是因为她,我们家现在会像现在这样吗?你还自欺欺人的以为她风星夜就是你们的女儿,你简直就是疯了!风星夜就是她背叛你的证据!”

‘蹬蹬蹬!’一道凌乱而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传来。

“啊!”一个杀猪般的尖叫痛呼声传来,乍一看,温沁雅已经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右脸,呲牙咧嘴的痛苦着,绝美的脸上充斥着浓郁的愤恨。

“我做事还用你来教我吗?若不是刘思思这个贱人我会跟风莲娜分开吗?若不是她卑鄙给莲娜下了药,莲娜又怎么会差点被那群流氓侮辱,你懂什么?你以为刘思思的心就不狠?她凭什么这么对莲娜?我现在恨不得法院能多判她几年,让她一辈子老死在监狱里方能泄我心头之恨!哼,至于你,不过是自食恶果而已,怨得谁?”冰冷的话语如月腊月的寒风一般,瞬间冻住了温沁雅的所有希望。

这个人真的是她的爸爸吗?为什么冷漠绝情成这样?竟然还打了她!

她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泪花飞坠,双拳紧紧的捏着,尖锐的指尖抓破了掌心,都已经沁出一道鲜艳的红色。

“你真的是我爸吗……好狠的心哪!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怎么能?”

“是不是,你还是亲自去问刘思思更明白一点,安分的给我在家里呆着,这栋房子留给你,我很快就搬走,不要再为刘思思的事情来打扰我,我现在不想听到有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消息。”

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了,温伟达释然笑了笑,冷漠的转身,负着手,大步的朝楼上走了去。

“啊!”一道凄厉痛苦的声音响起。

‘阵!’

‘啪!’

一阵‘僻里啪啦’的摔东西,拳打脚踢声响起了。

“小姐,您没事吧?”

‘啪!’

“给我滚开!滚开!”

于是,容厅内顿时像一阵龙卷风过境一样,遍地狼藉,陶瓷碎片铺满了一地……

而,较于子市的沉,东京这边侧是有着一个好天气,绚丽的午后,阳光披着淡淡的金光,拨开了云层,静静将这份难得恼意的温暖洒向了辽阔的天际,广阔的天底下呈现的是,一片醉人的柔和与温暖。

日本东京一栋传统简朴却不失高贵的宅子里。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不断传来,夹着一丝痛苦的喘息。

“哥,先把药吃下去吧,这些事情可以改天再处理,你这样强撑着,身体会熬不住的。你的耳朵才刚刚动完手术,你得注意点,好好休息。”低柔的声音里带着浓郁的心疼,当然是一向很关心哥哥的远藤凌子。

“没事,我撑得住。”远藤凌川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淡然望了远藤凌子一眼,又继续低下头去,继续浏览着手里刚刚收集回来的讯息。

“急也不在这一时的,刚刚钟文博已经打电话过来说礼物送到了,星儿不是也打电话过来了吗?你们父母倒是谁也离不开谁了!”

“咳咳,嗯,等完成这边的事情,我只想回去好好的跟星儿生活,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远藤凌川低沉的开口,叹了口气,”辛苦你了,对了,母亲怎么样了?吃过药了吗?似乎她最近神好了不少,有时间,得多陪陪她出去看看。”

远藤凌子点了点头,”嗯,可能是因为有我们陪在她身边吧,所以心情好了不少,若是星儿跟北城也能过来,也许会更好的。可惜,北城的身份,星夜是断然不能入族谱了。”

“我不能让她过来,咳咳!咳咳!她不能过来!”远藤凌川皱起了眉头,咳了起来。

远藤凌子微微一慌,连忙大步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拍着远藤凌川的后背,将手上的药递给了远藤凌川,“先不要说了,把药吃下去,马上去休息一下,不然我就要打电话给星儿了,看她不担心得团团转!”

远藤凌子自然有让远藤凌川软下来的法子,他现在唯一的顾虑,那便是星夜了。

远藤凌川终于缓缓的搁下手中的笔,又是叹了口气,皱着眉头,接过了远藤凌子手里的药,不紧不慢的服了下去。

远藤凌子连忙将手中水递了过去……

“小感冒罢了,无需紧张。”远藤凌川喝下几口水,才将咳嗽声压了下去,望着远藤凌子这张同星夜有些相似的清冷容颜,脑海里‘唰’的一下,幡然想起了昨天星夜同他说的事情。

“凌子,你也不小了,难道真的打算就这样过一辈子吗?”远藤凌川很是严肃的开口,带着兄长一般的关切。

远藤凌子黯然笑了笑,黑瞳里折出了一道苦涩,当然,也只有在自己的哥哥,远藤凌川的面前,远藤凌子才会偶尔流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毫无波澜的声音传来了,“不然,哥还以为能怎么样过?”

“杰对不起你,但是这并不代表天下都没有好男人了,你可以试着重新敞开心,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母亲常常跟我们说,幸福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前方就是幸辐了,只要你往前一步。”远藤凌川淡然笑了笑,褪去了当初的冷漠,倒是多了几分儒雅的气息。

“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就想着怎么样把我们远藤家漂白了,让弟兄们堂堂正正的抬起膛做人,哥哥你就会说我,你自己何尝不是?我知道你也是一直对莲娜嫂嫂念念不忘,若是说好男人,哥哥就算是了。”远藤凌子揶揄的笑了笑。

远藤凌川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有星儿。”

“还能有什么不一样?大不了,我以后也给星儿当姑又当妈呗!”远藤凌子吸了口气,淡然开口。

远藤凌川沉默了一下,寻思了一番,然后才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望着远藤凌子,“其实,阿博跟你一样,也是被自己挚爱的人背叛了……”

“阿博?哥,你是指钟文博吧?”远藤凌子蹙了蹙眉,问道。

徐然轻点了一下头,远藤凌川才接道,“没错,其实,当初阿博也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就是因为当初遭背叛才入狱的,刑期满释放出来之后,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另柞他嫁,连自己的孩子也不队他,觉得他是他们的耻辱,阿博当初很绝望,曾经想过要自杀,是我跟星儿她外公把他救回来的,之后,他便是绝情绝爱了,一直对风家衷心耿耿,我早就把他当成了好兄弟,星儿她外公,也把他当成了儿子,星儿更是尊他如父。”

“背叛的人都应该去死!我要是他,我早就杀了他那该死的妻子!”远藤凌子感同身受的咬牙切齿起来。

果然,一说到这等背叛的事情,远藤凌子依然还是恨得怒发冲冠,到底是曾经受过创伤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你太偏激了,凌子。”远藤凌川伸手拍了拍远藤凌子的手臂。

“哼,要不是天长眼,让他得到了报应,我一定会亲自出手结束了他,不惜一切代价。”远藤凌子眼底有点点火花,是愤恨狠辣的光芒。

远藤凌川也只能舒了口气,“总不至于连自己的命都搭上去了,你看阿博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将星儿跟北城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前些天他过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依然很乐观,已经不在意当初的事情了,即使他的妻子带着他的孩子出现在他面前,他也只是冷漠的绕了过去,他很像你,凌子”

远藤凌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远藤凌川,这是在变相的给她跟钟文博做媒,其实,说老实话,对于钟文博这个人,远藤凌子是不排斥的,迈藤凌川说的没错,他身上确实带着跟她有些相似的地方,也许是相同的故事吧,但她总觉得钟文博这个人似乎对什么东西都失去了热情,换一句话说,他本就不是为自己而活的,倒是很像是为了报恩而活着,为了风起,为了星儿,为了风家。

哥哥这是在乱点鸳鸯谱了,她跟钟文博?可能吗?

黯然笑了笑,远藤凌子清冷的开口,“与其关心我这没有结果的事情,哥哥倒不如关心一下自已吧。”

“我是说真的,没有开玩笑,你知道,星儿一向很喜欢这位钟叔叔,你若是能嫁给阿博,让阿博做星儿的姑丈,我相信,星儿一定会很高兴的,你们可以当星儿是你们的女儿,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远藤家也漂白成功了,我们就可以移居子市,不用再回来面对这边的一切,你长年居住在意大利,其中一个原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似乎,远藤凌川一直都看得很明白,一直都知道远藤凌子内心的想法,而他也一向是有话便直接开口,他是真心的希望自己的妹妹能早日走出霾,真正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时,远藤凌子没有在把话接下去,只是笑了笑,只不过,笑容有些落寞罢了。

一天总是这样在别人来不及察觉的时候,便悄悄的落下了帷幕,霞光不在,这天地间就只是剩下了这么一片苍茫,冷风不断地从天阶吹了过来,好像穿过了那刺骨的冰河一般,带着微微的冰冷。

作为寿星的李慧,今天特意挑了一件粉红色的冬裙穿上了,外面还套着一件同色的小外套,微微画一个淡淡的妆,弯弯的柳眉,美丽的脸蛋,不算很长的头发则是用一个水晶发夹简单的盘在脑后,怎么看着,也不像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难怪老贺一直说他媳妇漂亮了。

星夜倒是没有刻意的去打扮什么,人家的生日,可不能抢了人家的风头,那样可是不道德的,挑了一件半旧不新的月色小西装,一头乌丽顺滑的黑绸缎简单的扎成一个马尾辫,然后再随手一盘,随意弄成一个髻,再用一个黑色的小发夹固定住,就解决了,倒没有化妆,素面朝天,配着战北城那身黑色的休闲西装,倒还是可以的,用小孟的话说,真是有小两口子的样儿。

几个人,从今早上用完早餐不久之后便出发了,直接奔了市区,李慧嗓子很好,平日里也就是中意k歌了,反正孩子也是让她留校了,倒也不用带什么孩子,所以,大家简单的逛了一圈,大张旗鼓的去浪漫的法国餐厅吃了顿罗曼蒂克的午餐之后跟老贺这么一合计,便说直接去‘k歌之王’。

小孟差点没笑死,人家那法国餐厅可是人家小情侣约会的地方,他们一行人进去的时候,还把人家吓了一跳呢!

‘k歌之王’是一家很大型的k歌城,这里的消费不算很高,普通人倒是偶尔过来逛逛,唱唱歌,缓解一下压力,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蛋糕是星夜跟战北城出去买的,小孟跟小许还有老贺夫妇则是先进去订包间了。

‘让我的爱伴着你直到永远,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为你担心……’

‘不管是现在,还是在遥远的未来……’

当星夜跟战北城提着蛋糕出现在包厢门口的时候,李慧那娇柔的声音,贺明那公鸭子一样的大嗓门正在包厢里回荡着,两人深特款款的相互对视着,可见,两人的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参谋长,星夜嫂子!快坐这里!”小孟同志很快就迎了上去,给星夜跟战北城端茶倒水。

战北城抬手示意他随意,拉着星夜挨着李慧他们坐了下来,伸手将蛋糕递给了小孟,然后体贴的给星夜倒了杯蜂蜜糖水,掰几粒盐水花生塞星夜手里。

不得不承队,老贺这嘶还真是五音不全的,只要他一开口扯着嗓门在那里嚎着,小孟跟小许就忍不住捂着嘴在那里笑啊笑,惹得贺明一边瞪着眼,对着他们又是一脚,却不料,连星夜也有些忍俊不禁的抿着唇,洁白秀丽的脸上很是柔和,眼底淡着淡淡的波光,但李慧却唱得很好,到底是有一副好嗓子的人。

一曲完毕,老贺将手里的麦克风直接塞进了战北城的手里,脸都被憋得通红了,这唱歌还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让他喊口今倒是还挺在行的,就是这唱歌还是不怎么行,每次过来一开口,小孟他们就笑得花枝乱颤,扯着略微沙哑的嗓门,“你来!你来!你跟你媳妇也来一首!”

李慧笑了笑,也将手里的麦克风递给了星夜,倒是挺温和的开口,“来一首吧,来不曾听过你们夫妻两来首情侣对唱呢!”

星夜脸一热,她哪里会唱什么情侣歌啊!还跟战北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为难的偏过头,求助的望着战北城,这事,她没辙儿!唱儿歌倒还会几首!

“不用拘束,大家好不容易才出来玩一趟,放下什么矜持什么的,玩的开心才是最很重要的,大家都是好朋友呢!”李慧很是开明,微笑的安抚着有些忐忑的星夜,拉过星夜的手,将麦克风放进她手里。

星夜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战北城那大爪一伸,像一个流氓似的,环住了星夜的肩头,眯着眼,想了想,沉声问道,“来一首。”

李慧可说的没错,他还没跟她来过一首情侣对唱呢!

“参谋长,你们就给俺们来一首《解放军的天是明朗的天》呗!”小孟同志开始起哄了。

“去!那是情侣对唱的歌吗?”老贺瞪了小孟一记。

“《纤夫的爱》呗!”小许也附和了起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那是经典好不?”

于是,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起哄了,最后,战北城跟星夜两个人直接来了一首蒙语歌蒙混过关……

从‘k歌之王’里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黑色高级跑车风驰电掣一般的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车后轻轻的飞扬起了一阵尘土,车子正风一般的往军区驶了去。

而车内,却是一阵兴奋着,星夜从来不知道,外表看似斯文的贺明,竟然是这么让人哭笑不得。

“哎,媳妇,陪你逛还真是一个累人的差事!”老贺一边着李慧的玉、手,像个大爷一样的靠着椅背,一边感叹道。

李慧一听,可就不高兴了,脸一拐,“你刚刚说什么?”

贺明咧着嘴笑了笑,“没说啥,说你涂口红真好看,女人涂了口红,男人就想亲!哈哈!”

‘啪!啪!’李慧很不客气的赏了贺明两拳,开玩笑也不看场合!总是这么不正经!

贺明此话一出,坐在战北城身旁的星夜不禁一愣,诧异的偏过头,望着一脸淡定深沉的战北城,而战北城只是回了她一眼,见怪不怪了这年头!

后来吧,某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星夜惬意的躺在战北城那温暖的怀里闭目养神的时候,就悄悄的问了战北城一句让她后悔了好久的话,打死她也不敢相信,她竟然会问这样的话。

“为什么男人会中意女人涂口红?”她扬着那张淡雅的小脸,疑感地问道。

“谁说男人中意女人涂口红?”战北城眯着眼望着一脸迷惑的星夜姑娘,“难不成,你也想抹上了?”

“我没有!就是好奇想问问!”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满足你!”高大的身躯一翻,就像一头野兽一样的朝星夜扑了过来,来不及让星夜解释,就直接将星夜绝对的扑倒,吃得连渣都不剩!

几天过后,潇洒了些日子的战老首长,于政委,还有风起终于要回来了列车到站很准时,星夜远远就看见风起他们提着一大袋的行李从站口走了出来,连忙拉着战北城大步的走了上去。

“外公!爷爷!这里!”星夜微微朝人群中挤了挤,跟快就来到了风起他们的面前。

“星儿!呵呵,想不想外公?外公给你们带了很多礼物!”风起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笑眯眯的望着星夜。

“爷爷!外公!”战北城也低沉的唤了一声,一手拿过风起跟战老首长手里的袋子。

“哈哈,终于回来了!你们都还好吧?小北城?星夜?”于丹兴奋的一手拉着星夜,一手拉着战北城。

“嗯,都还好,我们先回家,爸妈已经在家里做好饭等着了!”星夜点了点头,轻声回道。

而,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战老首长那张不太对劲的老脸,眼珠子瞪得比牛眼还大!方向正是对着人家于政委!

一行人很快就上了车,战北城亲自开的车,星夜跟于丹他们则是坐在后面。

“坐过去,别挨着我!”战老首长刚刚要挨着于政委坐下来,于政委便横着眉瞪了他一眼。

星夜这下子才发现了问题,黑色的星眸里顿时燃起了疑感的火光,“,您跟爷爷怎么了?”

而星夜此话才刚刚问出来,风起便上气不接下气的笑了起来,“哈哈,大啊,你这回是有的受了!”

“疯子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不帮忙反而落井下石,你这算哪门子的行径?”战老首长差点没有七窍生烟了,恼怒的将战火燃烧到了人家风起的身上。

“你们自己问他去!再讲,我可真的是要气死了!”于丹寒着一张脸,这下子,还真是生气了,就是不知道爷爷都惹到她哪里了!

“我又不知道她是那意思,我要知道,我还会帮忙吗?真是的,你这是不分青红皂白,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你怎么就不懂得体谅一下人家?我不过帮她提了一下行李!”战章涨红着一张脸,急急地解释道。

“行行!你回去!你现在马上回去!小北城,你马上给你爷爷买车票回云南!寻找第二春去!去!马上下车,现在就去买!”

战北城剑眉微微一皱,叹了口气,“爷爷,你们到底怎么了?总让我们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

这时候,风起才幸灾乐祸的开口解释了起来,”郎表错意,妹会错情呗!”

“郎屁!狗屁!我警告你疯子,你要是不懂就别给我乱说!我表什么意了,你给我说!我都表了什么意了?”

战北城徐然转过头,跟星夜相视一笑,幅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这样也好,感觉这次的旅行,风起似乎变得开朗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增多了,神也显得很好,偶尔吵吵,也是有利于的。当然了,回到战宅,自然又是一个接风洗尘宴了,一家人,总算团圆了,钟文博也从风宅那边赶过来了,就是少了远藤凌川跟远藤凌子罢了,星夜有些遗憾的想了想。

可是,这个夜晚,注定就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很多事情,也就是这么发生了……

沉郁了一天的天空终于在傍晚时分静静的飘起雨来,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夜幕渐渐的降临了,细雨纷飞的天边竟然难得的挂上了一弯冷冷的月,苍凉的月色有些朦胧的照耀着天地间的万物,沐浴着寒冷的冬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寂静,这么的冰冷。

隐匿在城市的喧嚣之外的某一个寂静的郊外。

一栋豪宅此时也正是灯火通明,豪宅内,一个男子正郁郁寡欢的坐在沙发内沉默着。

很快,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大步的走了进来。

“温总!”男子很快就来到沙发边,对着坐在沙发里的男子恭敬地鞠了个躬。

没错了,正是温伟达,前两天刚刚从温宅里搬出来的温伟达,此时的他已经是一脸的憔悴,黑眸空洞没有一丝的波澜,神色有些恍惚。整栋豪宅就是住着他一个人,空荡荡冷清清的,一点人气也没有,而站在他身边的男子,则是他的私人秘书。

“来了,坐吧!”温伟达低沉的开口,端起桌上的茶壶,给那名男子倒了杯茶。

男子很快就顺着温伟达的意思,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事情都办好了吗?”空寂的声音显得很是苍冷,带着一些无力的苍白。

“温总请放心,您的遗嘱已经修改好了,五百万留给温沁雅小姐,公司的股权全部都赠送给风星夜小姐,由她继承温氏的一切,并且公司已经拟定好跟风氏合作的项目,还有,您的dna证明跟温沁雅小姐的dna证明都已经出来了,一并交给了律师以防不时之需。”那名男子果断的回答道,很快就将手里的文件打开,递给了温伟达。

温伟达徐徐接了过来,森冷的眸光扫了那文件几眼,然后点了点头,“很好,过两天,你就让律师过风氏那边吧,将事情处理好。”

“温总请放心,您既然身体不太好,那就好好在家里休息吧,我们会照看好公司,等您休息好了再回去!”

这时候,温伟达却忽然发笑了起来,执起茶,喝了一口,“王秘书,你似乎也跟着我好些年了吧?”

王秘书点了点头,很感激的望着温伟达,有些激动的开口,“我跟了温总八年了!这些年来,还得感谢温总的提拔与照顾。”

“八年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了……”温伟达仰起头,感慨了一声,随后才吸了口气,黯然一笑,“是不是觉得我狠?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不手软?

连后路也不给她们留?”

隐忍了二十多年,终于如愿以偿了,刘思思终于遭到了报应,心里久久背负的枷锁,也松懈了下来,现在忽然觉得,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眷顾的了。

“我相信温总这么做一定有您的理由。”王秘书回答道。

“理由……”温伟达喃喃的重复着,“是啊,是有理由的。”

“温总,您怎么了?”王秘书留意到了温伟达那不太对劲的脸色,神情似乎有些恍乎,便关切的问了一句。

温伟达又喝了一口茶,眼神很冷寂,他忽然抬起头,望着坐在对面的王秘书,”你相信爱情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很可怕吗?”

闻言,王秘书有些不明所以起来,平日见他们的这个总裁总是一脸冷冰冰毫无生气的样子,这会儿怎么会问这么煽情的问题呢?他很是诧异的迎上了温伟达那双沉寂的跟死水一般毫无温度的眼眸,“温总,您……”

“说说你的看法。”温伟达淡淡的地开口。

而王秘书哪里知道什么爱不爱情的,他现在虽然也是有家室的,但在他眼里,更多的,是责任罢了。

“可能吧,温总您怎么忽然这么问?”

“突然好奇而已,既然事情办妥了,你就先回去吧,明天不用来接我上班了,我休息几天,记得把门关上,风有点大,我先回去休息了,记得交代你的事情,务必给我做好。”

语毕,人已经缓缓地站了起来,苍白冷漠的脸色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更是憔悴了,空寂的眼神,清瘦的身躯,没有在说什么,便转过身,往楼上走了去。

王秘书心底沉着些许疑感,但是也没有追问太多,”那温总就好好休息吧,我明天会让人将早餐送过来的。”

目送着温伟达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王秘书才悄然离去。

‘吱!’沉重的门缓缓的被打开了,缓缓的伸手打开了门边的灯,黑漆漆的房内顿时呈现出一片光明,嗖地,一阵冷风也跟着袭了过来,冰冷如雪山上刚刚融化的冰水一般,从人的脸上拂过,不由得让人觉得脸生疼生疼,温伟达不禁踉跄了一下,迅速的伸手扶住了门框,才没有倒下去。

这是一间书房,很大,红木书桌后面立着一个书架,摆着一些书,书架边就简单的摆着一盆青色植物,书桌后当然还是摆着一张椅子的,书桌上则是一台晶电脑,基本摆的很整齐的书,除此之外,这书房里便没有什么东西了,但这书房却飘荡着一股很特别的香气,是桔梗花的香气。

迈着沉重的脚步,朝书桌走了去,悄悄的坐了下来,伸手拉开了抽屉,枯瘦的手指带着微微的颤抖,从里面拿出了一本相册,是一本已经很老很老的相册,因为封面的图案已经开始泛黄了。

打开相册,映入眼帘的,一张同样泛黄的照片,还有一段娟秀婉约的字:

我不去想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不去想荣华富贵,功成名就,只愿能化作一只小鸟,累了,可以栖息在你的肩头,同你一起观看美丽的海色天光,走过春夏枚冬,见证四季不变的爱恋。

明澈动人的笑容依然还在,宝石般的眼睛绽放着清澈的流光,原本空泪的眼神忽然燃起了火花,整个人似乎又复活了过来,颤抖的手指轻轻的往那张动人的小脸轻轻地了去。

冷漠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朵绚丽如那午后阳光那般的微笑,所有的霾尽数的退去了。

就那么笑着,深眸里充斥的满满的深情,沉默了很久很久。

而,终于,‘啪!’似乎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滴落在了手背上,手背上似乎传来了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那是一颗眼泪,男人的眼泪……

笑着笑着,就落了泪,这是温伟达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哭了,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情到深处,便也是如此了,过去的遗憾终究不能挽回,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可以重来的机会,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为你奋不顾身,等了你一辈子,如果这样还不可以,下辈子,依然还愿意等着,下下辈子也还愿意等着,哪里也不去了,什么也不要了,就站在小巷口,一直等着吧。

朦胧的微光中,温伟达悄悄的抬起头,竟然发现他久久思念的人,似乎就站在他的眼前,他那黑眸里顿时浮起了一阵恍惚……

他悄悄的抬起手,正想拉住她的手,可是,一阵涟漪漾开来,佳人便渐渐的消散在那荡漾的波光之中。

夜很冷,呼啸的狂风像一道道无情地冰刃,不断地肆虐的狂吼了起来,黑压压的云终于将天边那抹冷月吞噬了,天地之间霎时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冷雨不断。

王秘书刚刚离开温宅不迈,幡然想起了还没有将口袋里的备用钥匙还给温伟达,当下便立刻调转车头,往温宅驶了去。

按了很久的门铃,也没有发现有人开门,便只好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发现容厅里的灯已经暗了下去,抬头一看,书房的灯却依然还亮着,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透出来,显得有些寂冷……

他提着健稳的步伐,往桂上走了去,可是,才州卧靠近了书房,这时候

第两百章亏欠太多

一阵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冷风呼啸着,卷起了那半挽着的窗帘‘噼噼啪啪’直响,摇曳在风中,是那淡淡的桔梗花暗香,王秘书心底开始浮起了一道不安,盘旋着一道诧异,他轻轻的抬起手,缓缓的推开了门,明亮的灯光似乎染上了一层悲伤,冷冷的照耀着靠着红木椅子坐着,紧闭着双眼,脸上却带着一丝微笑的男子。

‘滴!’触目惊心的鲜血染红了洁净的地板,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孤零零的躺在了地上,泛着冷冷的寒光,目光上移,只见一道狰狞的伤痕赫然出现在温伟达那只枯瘦的手腕上,腥红的血迹正沿着他的手腕不断往下滴了去,而他那苍白的脸上却依然挂着一丝微笑。

王秘书不禁大骇的瞪大了眼,连忙拔腿就冲了过去。

“温总!温总!您醒醒!醒醒啊!”焦急的喊了几声,却不见温伟达应答,想来,一定是已经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之中,立刻手忙脚乱的拨打120,然后赶紧冲进浴室拿了一张湿毛巾包好那只受伤的手腕,一把抱起温伟达往楼下狂奔而去。

冷雨和着凛冽的寒风不断的怒吼着,窗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异常的静谧之中,夜已经很深了,万家灯火早就渐渐的熄灭了,只留下了几盏零星的小小星光。

战北城跟星夜的卧室内。

星夜跟往常一样,正窝在战北城的怀里睡得香甜,眉宇间的疲惫开始慢慢散去,而这时候……

‘嘟—嘟—’搁在柜头上的手机开始拼命的震了起来,一阵接着一阵。

首先清醒过来的,自然是战北城,人家一向都是保持着警备的状态,手机才刚刚一震,他就被惊醒了,眼神有些冷冽,徐然皱起了眉头,微微踌躇了一下,大手缓缓的从星夜的腰间移开了,正想往柜头抓去,而,另一只素手却更快的抓起了手机,蹙着眉,有些疲倦的睁开眼睛,淡淡的扫了手机屏幕一眼,心底划过一道惊讶,但很快就按下了接通键。

“喂?”淡淡的语气夹着一丝沙哑。

战北城眯着眼,漆黑的眼神一瞬不瞬的停驻在星夜那张秀丽的脸上,而,还没过几秒钟,借着床头那盏微弱的壁灯,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星夜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执着手机的素手微微一顿,美眸里乍然闪过了一道诧异而不敢置信的流光。

一个翻身迅速的爬了起来,略带着急促的打开了床头的灯,利落的爬下了床。

“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战北城也坐了起来,望着开始急冲冲的走到衣柜边找衣服的星夜。

幽瞳里掠过一道淡淡的忧愁,清冷的嗓音融着一丝慌乱,“温叔叔受伤了,正在医院里抢救,我要马上赶过去,你不用管我,继续休息就好,我自己开车过去。”

一边说着,抱着衣服往浴室冲了去,几分钟过后,便一脸担忧的出来了,而战北城也早就起来换好了衣服。

“我跟你过去,哪家医院?”一边说着,一边披上了外套,大步的往门外走了去。

星夜也没有再拒绝,提着步子,跟了上去。

两人走得有些匆忙,连伞都忘了拿,冲下楼之后,才发现雨有些大了,也没有时间再跑回去拿伞,冒着雨,战北城便直接拉着星夜跑进了车库里。

一路上,几乎是飙车疯狂的加码,不到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总算到达了医院。一下了车,星夜便急切的提着步子,往医院的手术室冲了去。

‘蹬蹬蹬!’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走道里,显得有些森冷,一头凌乱的秀发被风卷的像一团黑云一般,星夜在前面跑着,战北城也紧跟在后面。

“星儿,你小心一点!”战北城皱了皱眉头,不禁提醒了一句,她刚刚就随意换了一双高跟鞋,那膝盖还没好完全呢,这么一跑,难免不令人担心!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温叔叔还没有出来吗?”远远就看到了王秘书正一脸担心的坐在手术室外面,束手无策的望着依然紧闭的手术室的门,星夜连忙几个大步迎了上去,很快就停在了王秘书的面前。

王秘书见到星夜跟战北城两人,才不禁松了口气,但脸上的担忧神色却一点也没有减去几分,“星夜小姐!战首长!你们总算来了!温总已经进去很久了,现在还不见有消息,我真担心……”

星夜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淡淡的眼神幽幽的望着手术室。

战北城有些担心的望了星夜一眼,吸了口气,一手拉着她,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在王秘书的身旁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然后自己也弯腰坐在了她的身边,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安慰,“放心,不要慌,不会有事。”

继而转过头,鹰眸带着逼人的锐利,定定的锁着王秘书,沉声询问道,“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秘书那脸上依然还是带着一丝恐惧,有些害怕,那么多的血,流满了一地!

咽了咽口水,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接道,“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今天温总让我将遗嘱的事情置办好,然后回去跟他汇报情况,把事情处理完,他就让我回去了,他现在已经搬出来住了,就自己一个人,我是看着他上了楼之后才走的,但刚刚出来没走多远,就想到还没有把房子的备用钥匙还回去,所以才返回去的,我按了很久的门铃也没有不见温总过来看门,索就用备用钥匙将门打开了,因为这个房子温总是批准我可以用备用钥匙开门的,现在因为他说想休假几天,我觉得拿着备用钥匙可能不妥,就想着把它还回去,却不料,当我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走上去的时候,就看到温总坐在椅子里,手腕已经被匕首划了一道深深的伤痕,满地都是血!对了,他怀里还抱着一本相册,怎么拿都拿不出来!”

手腕被匕首划了一刀?很深的伤痕?战北城疑惑的皱起眉头,偏过头,幽然望着星夜。

而星夜也正蹙着眉,美眸里充满了浓郁的担心,“温叔叔怎么会……是不是有人谋害,还是怎么样?”

王秘书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总感觉今晚温总的神色都不太对,神情很恍惚,似乎受了什么打击一样!对了,他今晚还问了我一些很莫名其妙的问题,平日里,温总总是冷冰冰的不说什么话,我也不知道他今晚到底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出事之后,我知道温总本不想见温家的任何一个人,倒是挺挂念着星夜小姐你,所以,我才斗胆给你打了电话。”

星夜暗暗地低下头去,沉默了,良久,才再次抬起头,“记住,不要像媒体透露任何消息,先将这件事保密,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眼里充斥着满满的果断与睿智,星夜淡然开口。

“嗯,我一定会照办的,星夜小姐请放心。”

王秘书说完,战北城跟星夜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便又沉默了下去,大家都焦急的将目光投向了那依然紧闭的手术室的门。

仿佛过了大半个世纪,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但是灯依然还没有灭!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一声从里面出来了!

“怎么样了?温总什么样了!医生!你倒是说话呀!”王秘书也急了,一个劲的拽着那名医生的衣服,大喊道。

那名医生叹了口气,开口,“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这……”王秘书垂下了眼帘,“我是他的贴身秘书,你看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医生,我是他的侄女,你看有什么需要?”星夜提步走了上来,轻蹙着眉,淡淡的回了一句。

“病人吞食了大量的安眠药,手腕上的伤口很深,失血过多,我们已经安排给他输血,但是情况不是很好,因为他已经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最主要的是,病人的求生欲望不强,你们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他的亲人,过来安慰一下他,让他安然度过危险期,病人不配合治疗的话,我们做医生的也很困难。”

“那他现在什么样了?是不是还是很危险?”王秘书急切的问道。

“护士正在为他包扎伤口,稍后就转到重症病房,你们就转到重症病房,你们务必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他不配合治疗,很有可能再次伤害自己。”医生很称职的吩咐了一句,“对了,病人的家属跟我来签一下字。”

星夜担心的望了手术室一眼,点了点头,一脸沉郁的跟上了那名医生。

很快,手术室的灯灭了,门也缓缓的被打开了,两名护士推着温伟达从里面出来了,战北城站了起来,往病床上望了去,只见温伟达脸色苍白如白纸一般,左手的手腕上已经被包扎起来了,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

“温总!温总!您没事吧!”王秘书很快就迎了上去,伏在病床边,焦急的呼唤着。

“对不起,这位先生,您不能大声喧哗,病人需要休息,你们派人时刻看着他就行了,让他好好休息。”护士很快就拦住了王秘书,细心地叮嘱了一句。

王秘书深深的吸了口气,便只好弯着腰,跟着护士一边小心翼翼的往病房慢慢地走了去,战北城则是缓缓的跟在了后面。

去办理手续的星夜很快就回来了,踏进病房,就看到王秘书正一动不动的守在床头,战北城则是挺直着腰板坐在床尾的沙发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病房内寂静得有些吓人,放轻了步子,缓缓的朝病床靠近,小心的拉开了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清雅的脸上早就充满了惆怅。

“温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您这样……”

而这时候,刚刚离开的其中的一名护士,又返回来了,拿着一本相册,递给了星夜,“小姐,这是病人一直抓着的东西。”

“谢谢你!”星夜接了过来,对那名护士道了一声谢。

“不客气!我先出去了,有事就直接按铃。”

星夜点了点头,那名护士才退了下去,但临走的时候,还是有些羞涩的偷瞄了坐在沙发上的战北城一眼,到底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有些沉重的捧着那本相册,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让温伟达这么宝贝着,连受伤送医院了,也不舍得放手?星夜淡淡的望着手上那已经泛黄的相册,浅浅的吸了口气,素手一抬,缓缓的翻开了……

当那张明澈动人的熟悉无比的脸蛋映入眼帘的时候,星夜当场就呆滞了,黑曜石般美丽的眼睛流光也开始停滞了下来,不敢置信的转过脸,望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温伟达。

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天他会忽然找上她了,还说了许多伤感的话,想来,定然是因为一直将报复刘思思当成的生存下去的理由,而现在刘思思已经被制裁了,他是不是就觉得生无可恋了?

好傻的一个人啊!

母亲终究是欠了你这份情了……

星夜苍凉的闭上了眼睛,任着那道窒息般的苦涩从心间划过,心里是有些难受的,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可怜,还是为他的痴情而感动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缓缓的朝星夜的肩头覆了去,轻轻的拍了拍,深邃如海的眼眸正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张泛黄的相片上,终于也只是叹了口气,将眼神移了回来,深深的望着昏迷之中的温伟达。

星夜清淡的眼神微微沉寂了下去,冰冷的掌心里竟然沁出了一丝薄薄的冷汗,她默默的合上了那本相册,搁在了柜头上,然后才徐然抬起头,望向对面的王秘书,语气有一些飘渺的空寂,“王秘书,你先回去休息,这边有我就可以了。”

“不,我还是留下来看着温总吧。”王秘书倒是挺坚决的。

星夜见状,顿时也没有再阻拦,而是转过头,盈盈秋瞳犹如无暇的黑宝石一般朝战北城望了去,“你先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出吗?这边有我跟王秘书就好,早上看看能不能让小孟送一点清淡的小米粥过来,如果温叔叔醒过来了,可以喂他吃一点。”

战北城没有答话,黑眸夹着一些黑暗中的灰暗,很冷静的望了星夜那有些惆怅的容颜一眼,眸光一转,又落在了躺在病床上的温伟达的身上,静静的立在星夜的身边,纹丝不动,也不说话。

星夜只得吸了口气,素手轻轻一抬,悄悄的拉住了那只大手,盈盈秋目也静静的望向了温伟达。

一夜就是这么过去了,到底是冷雨夜,即使病房内开着空调,寒冷的气息依然还是随着风从那没有记得关上的小小门缝灌了进来,若不是战北城那件温暖的大风衣,星夜怕是要着凉了。

温伟达依然还是没有清醒过来,脸色很差,这般看着,似乎已经停止了呼吸一般,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生命气息,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天还没有亮,战北城就得赶回去了,嘱咐了星夜跟主治医生几句,便匆忙的离开了,之后,天才刚刚大亮,小孟同志就提着一些清淡的小米粥跟早餐过来了。

“星夜嫂子,参谋长让俺送早餐过来,您用点吧!”小孟将东西放到桌面上,便开始动手给星夜准备好。

星夜哪里有什么心思吃得下,眉梢间隐藏的担心与愁苦越来越浓郁了,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不饿,王秘书,你先过去用些早餐,然后回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在,放心,等温叔叔清醒过来,我立刻给你打电话,况且,温叔叔不在,公司那边还需要你过去帮忙留意着,你已经陪了他一晚上了。”

王秘书那白净的脸上此刻也是含着一丝隐晦的担心,眉宇间的疲惫怎么也藏不住,望着星夜,想了想,不可否认她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于是才点了点头,“好吧,那这边就麻烦星夜小姐了,我现在马上就回公司,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温总昨天还亲自交代了一些事情,得赶着把它办好呢。”

“嗯,快去吧,温叔叔不会有事的。”这么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为了让别人安心。

王秘书道了声谢,然后便急冲冲的离开了。

而小孟同志也盛好了一碗**粥,亲自送到星夜的面前,一脸憨相的开口,“星夜嫂子,您吃点吧,不然参谋长等下又要罚俺了,说俺完不成任务,温大叔一定不会有事的,您都熬了一个晚上了,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俺先帮忙看着,等您休息好了,您再来,然后安好回军区交差,嘿嘿。”

聪明的小孟同志跟了战北城那么久,早就成了了,别看他一脸的憨相,说话还是有一套的,就是让你没有办法拒绝,星夜便就是了,心底顿时一阵无措了,人家都伺候到这个份上了,再不吃上几口,还真的是不应该了。

“这粥可还是参谋长亲自整的,味道很不错,星夜嫂子!”小孟见到星夜望着那碗粥,微蹙着眉,以为她提不起什么食欲,便又开口解释了一番。

星夜浅浅的吸了口气,有些腰酸背痛的站了起来,纤细的手指稍稍抬起,轻轻的接过了小孟手里的**粥,“谢谢你,总是麻烦你,辛苦你了。”

真诚清凉的语气倒是让小伙子有些踌躇起来,微笑的抓了抓脸,“星夜嫂子,您就别谢俺了,快点趁热吃了吧。”

说着,便小心的拉过旁边的一张空椅子,移开了星夜的椅子,然后挨着床边坐了下来,绷直了腰杆,两手并排搁在膝盖上,睁着那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温伟达那张脸,专注认真得不行,就好像盯着那个将要击靶子一样。

看着小孟这架势,星夜心底一松,秀丽的脸上才缓和了过来,徐然闪过一道美丽的弧度,然后才提着步子,往沙发旁走了去,轻轻的坐了下来,填肚子,简单的用了几口之后,便也禁不住了疲劳的催促,靠着沙发躺了下去,拿战北城那宽大的风衣当被子。

雨霏霏,冰冷的雨滴凝聚在纤细的指尖,冷冽的让人禁不住簌簌发抖,清洁工一大早冒着寒雨长扫了一阵的街道上,很快又是一片黄叶遍地狼藉的斑驳的景象,湿漉漉的地上似乎还微微冒着寒气,折出浅浅的,冷的光辉,天空依然霾沉郁的很,临近傍晚的雨天,似乎总是这样的不美好,让人的心情有些压抑。

红绿灯转弯处,一辆黑色高级跑车熟练而飞快的打了个弯,然后便是一阵加速疾一阵加速疾驰之后,缓缓的驶入了一条寂静的水泥小道,随着小道的深入,其他的车子渐渐的也就没有踪影,而这时候,黑色高级跑车的前方的下坡处靠边,正停着一辆银灰色的轿车,黑色高级跑车渐渐的慢下了速度,驶到了银灰色轿车的前面,掉了个头,然后才稳稳的停下了车。

很快,银灰色轿车的车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大衣,戴着墨镜,一顶黑色遮风帽的男子从车上下来了,大步的走到那辆刚刚停下来的黑色高级跑车的副驾驶座旁,毫不犹豫的快速的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辛苦你了,罗叔叔,情况怎么样了?”黑衣男子刚刚一甩上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的俊美冷冽的男子便转过头,深邃如无星的夜空般的眼眸望向了黑衣男子。

罗探长将头上的帽子一摘,墨镜一拔,挑着眉望了一身银黑色休闲西装的战北城,眨了眨眼,舒了口气,“只能跟你说还没有找得到人,但已经可以证实当年确实有人将你那丈母娘带走了,因为那个人当时就是像我这样的装扮,大概是一米七几的身高,身形也有些消瘦,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那个人把人给调换了过来,把你那丈母娘弄上车子,之后的线索就全部断了,我也亲自探查了很久,依然还是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战北城眸光微微一暗,面色不改,但周身浮起的气息,却有些冷冽了。

“查不到那辆车吗?”他皱着眉低沉地问了一句。

“无牌车辆,二十多年前的车了,现在要找证据也很难了,这隔了好长一段日子的事情,要着手调查起来,可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况且,他们之前应该就是为了不让人查,所以才故意这么做,不留下线索。”罗探长眯着眼睛,解释道,大手伸进衣袋里,很快的掏出一雪茄,往战北城跟前一递,“要不要来一支?”

战北城微微抬手阻止了,然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罗探长倒也没有再邀请,将雪茄往嘴里一塞,悠闲的点火,很享受的吐了一口烟圈,眼角的余光淡然扫了战北城那张因为沉思而越发变得冷冽的俊脸,叹息了一声,“只要人活着,就一定能找得到,你也甭纠结,现在最主要是查查人是否还活着,被救走之后,又去了哪里?”

闻言,战北城那漆黑的鹰眸乍然闪过一道激烈的亮光,冷峻的唇边扯过一道冷笑,“罗叔叔可以寻找一下那家医院附近的医院诊所,如果受那么重的伤,还不及时处理,那个人就不是过来救人了,看看那天晚上是否有医院接收过类似情况的病人,还有,尤其是对年纪符合的医生,看看他们相应的时间之内,有没有外出就诊遇到类似情况的病人,虽然不排除家庭医生的可能,但比起大海捞针,这也算是一条线索。”

罗探长点了点头,揶揄道,“我知道了,回去马上就给你查,怎么这么着急的想要知道你那丈母娘的消息了?星夜跟你的老丈人不是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吗?还是想给你媳妇一个惊喜?”

战北城腰一伸,有些疲惫的往椅背上靠了去,闷闷的开口,“我哪有那闲工夫,搞什么惊喜,遇到了一些不顺心的事情罢了。”

“你这边事儿还挺多的,不久前,你妈还让我调查了温沁雅的事情,这几天看了报纸才知道,原来她之前还盗取过你妈的作品,怪不得当初还见你妈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想来,被人这么暗算,定是怒气滔天的,还好,这下子小人被收拾了,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好不狼狈,刚刚过来的时候还见到她刚刚从雷亚那边抱着自己的东西回家,被一大群记者围攻,想来是被雷亚潜规则了,对了,怎么听说雷亚跟悦凯合并了?”罗探长有些好奇的问道。

战北城揉了揉眉心,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他本就没有去理会,单单军区里的事情就有得他忙活了,但是温沁雅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冷淡的语气不含一丝温度,“她那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跳梁小丑。”

“那你可得注意这点,女人的心思,可不是像我们男人想象得那么简单的,通常这样的女人,日后是会寻找机会报复的,让你妈小心一点没错,可惜现在抓不到她足够的把柄,不然就可以让她跟她妈作伴去了。不然,我给你找找机会?”

点了点头,战北城沉声道,“先谢过了,我会提醒我妈的。”

……

独自驾着车来到医院已经是傍晚时分,手里提着于政委心做好的饭菜,大步的往温伟达的病房走了去。

门才刚刚一开,警惕一向不弱的小孟同志便下意识的回过头了,看到战北城那高大的身躯之后,便立刻敬慕的站了起来刚要行礼致敬,“参……”

话刚刚吐出了一个字,便被战北城阻止了,深邃的眼神泛着柔和的溢彩,望了沙发上那纤细的身姿一眼,小心翼翼的放慢了步子。

“你先回去吃饭,把我桌上的那份资料拿给司令,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早上会按时出。”战北城压低了嗓子,叮嘱了小孟一句。

“是!参谋长!”小孟低声回答道。

战北城缓缓地衣袋里掏出了钥匙,递到小孟的跟前,“把车开回去,天还下着雨,路不好走。”

“可是您明天咋回去?”小孟抬起眼,有些担心的望着战北城。

“我已经让家里派人开一部车过来。”战北城回道,将手里的钥匙往小孟怀里一抛,小孟倒是反应挺快,大手一伸,很干净利落的接住了钥匙,“那参谋长,俺就先回去了,明儿一早再过来……”

得到了战北城的应许之后,小孟很快就离开了病房了。

温伟达依然还是不见有起色的怏怏的躺着,支架上的点滴换了一瓶又一瓶,他的唇色都已经有些干裂苍白毫无血色了。而躺在沙发上睡得并不安稳的星夜,也是皱着眉,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人。

而仅仅是那么一声小小的‘吱’的关门声传来,刚刚没睡下去多久的星夜便被惊醒了。

火速的爬了起来,秋瞳立刻下意识的往病床上望了去,发现躺在上面的人依然还没有反应,便又是垮下了脸。

“醒了?饿不饿?”低柔的嗓音伴有一丝感。

星夜这才注意到就站在自己身旁的战北城,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我怎么睡着了?”

“因为你太累了。”温暖的大手擦过洁白细腻的脸蛋,利落的替她整理好那满头凌乱的青丝,“我让司机过来接你回家,回去好好的洗洗,休息一下,今晚我留在这里就可以,听话!”

星夜一怔,转过头望了望温伟达,终究还是摇了摇头,神色很是落寞,“我不放心,他对我很好……况且,这事情还是因为母亲而起的,二十多年了,人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一辈子……我终究还是亏欠他太多,我想尽我的能力去偿还,希望他以后能好起来,过得开心一点,那样,我跟父亲,才会安心。”

“也不急于在这一时,以后,大把多的时间让你偿还,你看看你自己,以你现在的状况,觉得自己适合在这里陪着吗?”

闻言,星夜低下头望了自己一眼,一身的凌乱不堪,脑袋都有些昏沉沉的,顿时也哑口无言了,叹了口气,只好抓了抓那凌乱的发丝,担心的望了温伟达一眼,才徐然对上了战北城那深邃的黑眸,“那你等他清醒过来,要第一时间给我挂电话。”

“嗯,好。”战北城欣然点了点头,“来,先把饭给吃了,再回去。”

“不用了,你留着做夜宵,那我先走了。”星夜有些无力的站了起来,一身疲倦不堪的迈着沉重的步子,正想朝门口走去,而这时候脑袋划过一道黑暗,昏沉沉的,险些要栽倒,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战北城肩膀,才勉强稳住了身子,最近忙活得太厉害了,身体有些吃不消,再加上一天都没有什么胃口,体力流失得厉害。

战北城连忙一把扶住了星夜,眸子里浮现的担心与疼惜怎么也掩饰不住。

“先把饭吃了。”

不再是商量的语气了,半命气了,半命令式的语气夹着些许不可违逆的强势,一把拉下星夜,将她按到沙发上,然后利落的给她盛好饭。

“还不赶紧把筷子拿起来?中意我喂你是吗?”沉寂的眼中染上了一道火光,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火花跳跃的黑眸紧紧地锁着星夜那有些惨白的脸蛋,索也懒得再说什么,大爪往袋子里一抓,直接拿出筷子,夹了一块大大红烧往星夜的嘴边送了去,“吃!”

如此突如其来的强势态度,星夜也不得不服软了,纵使心情再不好,也不应该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冷寂的眼眸沁着淡淡的凉光,浅浅的吸了口气,只好伸手接过了战北城手里的筷子,“我吃。”

说着,便低下头,开始默默地吃饭了。

之后,趁着护士过来换药,战北城便将星夜送上了车,嘱咐了老司机几句,才让车子离去,而却不料,星夜姑娘只是回家泡了澡,冲去了一身的疲惫,然后又杀回了医院……

温伟达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记得,在他睡得迷迷糊糊之中,不想醒过来的时候,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耳边低沉的说,‘风莲娜没有死,可能还活着’,这个声音开始久久的回荡在他脑海里,于是他便开始努力的挣扎,摆脱那种飘悠悠的,脚不着地的感觉。偶尔还可以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低语着。

而那时候,战北城也才刚刚离开没多久,星夜正坐在床边,静静的望着一滴滴的药水,从输管上不断的滴下,搁在床边的素手忽然感觉到似乎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触到了,于是便缓缓的低下头去,一看,发现温伟达那只手正在微微的颤动着,沉郁了许久的星瞳里顿时燃起了一道释然的幽光。

“王秘书,温叔叔醒过来了,马上叫医生过来。”她终于舒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醒过来了。

而靠在沙发上小憩的王秘书,立刻打了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大步的走到床边一看,果然,温伟达的眼皮在动着,松了口气,“这下可以放心了,总算醒了,我马上去叫医生。”

说完,便大步的朝门外走了去。

枯瘦的手指微微握起,沉重的眼皮终于缓缓一动,沉寂而依然空洞的眼眸睁开了……

“温叔叔?”一个清和的嗓音传来,伴着清泉般的清冽,“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温伟达那空寂的眼神毫无声息的移动了,缓缓的望着眼前的星夜,眼底却闪过一道沉痛,“我怎么会在这里?”

星夜暗暗的垂下了眼帘,直起腰,素手一伸,倒了一杯水,“温叔叔先喝些水,你应该也饿了,我去给你打点粥。”

“不必忙活了星夜,我睡了多久?”温伟达有些虚弱的开口,吃力的撑着床,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才微微撑起身子,却很快又倒了回去。

星夜见状,只好将杯子搁到了柜头边,转身,轻轻的扶起温伟达,垫高了枕头,才将水递了过去。

“一天两夜了,是王秘书发现了你,将你及时送到了医院。”缓缓坐到了床边,星夜的眼神很暗淡,比冷雨夜里的星光还要黯淡,清冷的嗓音很飘渺,仿佛来自于那沉寂的空谷一般,“何必呢?你再怎么样,母亲终究也看不到了,这样子,只会让她更加觉得亏欠于你。”

“谢谢你这两天的关心与照顾,我很满足。”温伟达并没有接过星夜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

“您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先不要说这些,好好的休息一下,王秘书已经去请医生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星夜也没有刻意的去触碰温伟达的伤疤,就是担心他还会看不开。

望着星夜那张憔悴略带着苍白的小脸,黑瞳里有说不出的疲惫,其实,温伟达还是很感动的,若是她便是自己跟莲娜的女儿,那该有多好?他现在忽然很羡慕很羡慕远藤凌川,至少,远藤凌川还有存活下去的理由,而他呢?他一无所有!自己的父亲不惜以命相逼,让他拿自己的婚姻作为政治的筹码,结果,气死了自己的母亲,而自己,也在痛苦中生活了大半辈子,他恨刘思思,恨她不择手段,恨自己的父亲,恨他不近人情,所以,他要报复,让她一无所有,而当这个目标达成之后,他反而觉得也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倒是生无可恋了,也罢了,如此人生,注定就是一场悲剧,这个世界,哪一天没有悲剧发生?只不过今天是这个悲剧,明天便是另一个悲剧的延续罢了。

沉默的望了星夜一眼,温伟达终究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合上了眼睛,脸上挂着的,是一副冷静得异常的神情,星夜心底拂过一道苦笑,只好扶着他再次躺下。

去喊医生的王秘书很快就赶回来了。

“温总!您终于醒过来了!”他大步的迎了上去,正想冲到床边,却被星夜给阻止了。

“他还需要休息,对了,你可以通知温宅的人过来了,毕竟……”星夜低声道。

王秘书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也压低了嗓音,小声的回答,“星夜小姐您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老爷。”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仔仔细细的给温伟达检查了好几遍,然后才点了点头,说明危险期算是过了,但仍然有所隐晦的提醒了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一直静静的站在床尾的星夜,这下子,心里的石头也都落了地,有些忧伤的合上了眼睛,忽然恍惚的转过头透过那洁净的落地窗,望向了遥远的天际,晶莹的雨丝不断地飞坠着,落在了落地窗上,迎着淡淡的灯光,闪烁着一片五彩斑斓……

------题外话------

好吧,某云也承认,俺也舍不得把温叔叔结束了,可是,后面咋整呢?明天温沁雅就会身份大曝光了,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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