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那头隐约有些骚动。
卫听澜不为所动,继续道:“我承认我有救人
\t\t\t\t\t\t\t\t\t', '\t')('\t\t\t\t的私心,但我也没忘了陷阵营组建的初心。北疆边防是盾,陷阵营就是矛,矛之所长,在于无畏无惧,奋勇当先。雪山这个窟窿多年来东补西漏,威胁的是北疆后方的安定,与其时刻担心瓦丹趁虚而入,不如出其不意,先发制敌。长平军沉寂多年,也该硬气一回了。”
卫听澜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很明确,他之所以留在北疆组建陷阵营,就是为了与朔西联手驱逐瓦丹。
可如果长平军对一座雪山都望而却步,又如何能与朔西守望相助,深入瓦丹破敌?
焦奕听着后方营地的议论声,知道将士们都听进去了,悬了一天的心才踏实。
“属下明白,”他心中感慨,替众人道,“愿誓死追随小将军杀敌报国。”
*
天明时分,风吹散了草原上的薄雾,杂乱的马蹄声停在了瓦丹的驻地前。祝予怀浑身酸痛,被乌尤拽下马来,交给了等在营地门口的士兵。
士兵们还算客气,解开了他手脚上的绳索,引着他往里走。
祝予怀一路暗暗观察,这驻地的规模不小,除了士兵,还有早起的妇女孩童在来回忙碌,空气中弥漫着牛羊的膻味与食物香气。
他被押送到了一间毡房里。没过多久,一个瓦丹少年送来了食物和衣服,还打了一桶清水回来供他洗漱更衣。
祝予怀看着满桌的酥饼、奶豆腐、羊奶、羊肉汤,还有手边中原样式的干净衣物,心中疑虑更深。
对一个俘虏而言,这样的待遇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为他送饭的少年名叫赫苏,会说一点大烨话。祝予怀试图旁敲侧击地打探消息,但赫苏的胆子很小,毡房外稍有风吹草动,他就闭嘴不肯出声了。
祝予怀只能作罢。为了搞清楚瓦丹究竟有何所图,也为了养足力气伺机逃跑,他配合地梳洗用膳,填饱肚子后,很快就有人将他带出毡房,穿过层层守卫,走向营地中央的华贵帐篷。
那帐篷就像是整个营地的心脏,被众星捧月地环在中央,远远望去,顶端堆砌的鎏金与珠宝能晃花人的眼睛。
有奇异的香气在营地中缭绕,但不知是不是错觉,祝予怀总觉得这香气中混着一股苦药味。
帐篷附近守备森严,一位侍女打扮的曼丽少女正候在帐外,看到祝予怀一行人,上前和声道:“是大烨的客人吗?请随我来,王上等您许久了。”
祝予怀定了定神,踏进了这宫殿般的奢华王帐。
但一进门,他险些以为自己进了灵堂。
王帐中的陈设出乎意料的寡淡,最奇怪的是,帐中四处悬挂着水墨画卷,长长地垂落下来,上面的墨色有深有浅,无一例外,画的都是梅花。
这些宣纸未经装裱,一阵风来,它们就像招魂的灵幡一样,在空中哗啦啦地翻飞响动。
王座上空无一人,一架巨大的山水屏风隔开了前厅与内卧。
屏风后有人在痛苦地呛咳,还有人在低语诱哄。但下一刻,汤匙与瓷盏撞出刺耳的重响,有液体随之泼在了地上,溅出沥沥淅淅的水声。
“够了。”一个虚弱的声音抗拒道,“我说了不喝!”
画卷飘动间,浓郁的药味在帐中肆意扩散。
短暂的死寂之后,一个青年低笑了起来,笑声中带了些嘲讽:“你不是常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吗?怎么故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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