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他提供食宿还是她接受心理咨询,受益的,似乎都是她。
他知道她别无选择,这个馅儿饼她必须吃。
她,她要怎么办?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但反悔了,她又该如何生活?
她实在没有钱再去负担押一付三的租金。
她突然什么都不愿去想,现在的她不管是否反悔,不管做出什么决定,带来的结果都是她所不知道的,每一种可能,都无法给她安全感。
既然没有百分之百稳妥的安全的选择,她又为什么要反悔选择这个目前看来最好的选择
她不敢再睡,只怔怔地盘着腿坐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望着门口,大脑完全放空。
也不知道过来多久,门口处就传来了敲门声:“孟词?”
“啊?”孟词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回了一声。
却不敢去开门。
门外人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带着一丝安抚:“晚饭已经好了,下来吃晚饭,好吗?”
他用的是祈使句的语气,这种不带任何吩咐性质或者强制性质的说话方式让她稍微放松了一点,对岑昱的害怕和警惕也放松了一点。
“好的,我马上就下去,谢谢。”她轻声说,双眼盯着门板。
门外静默了一秒,就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是下楼梯的声音。
孟词心神一松,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蓬乱的头发,让它们柔顺得披在脑后,这才开门下楼。
她在餐桌前坐下,岑昱含笑问她:“都整理好了吗?”
孟词点头。
“如果有不习惯或者需要什么,就和我说。”
“好。”
然后两个人就安安静静地吃饭,吃过饭之后,岑昱在厨房洗碗,孟词自觉不好意思当甩手掌柜,就擦桌子。
等两个人都结束手里的事情,孟词就听到岑昱说:“孟词,我们得谈一谈。”
孟词低着头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
岑昱在她对面坐下,为她斟了一杯茶。他低沉的声音对她而言,很有亲和力:“我带你回来,是为了给你提供一个舒适的环境,希望你不要太抵触。”
孟词的眼神落在岑昱旁边的沙发靠垫上,听他继续:“在咨询开始前,你需要很放松,并且自愿改善自己的心理状况。所以,我希望你能尽量信任我,也信任你自己、信任这个环境是对你无害的,降低你潜意识中对外部的防御。”
这有些困难。孟词的眼睑半垂,双手绞在一起:“我尽量。”
说完,又听到岑昱继续:“为了营造这种舒感,你不必拘束。你可以碰这里的任何东西,并且把自己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