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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了,一个小护士匆匆过来喊他,说院长赶过来了,让他过去说话。
“手术还要做一会儿呢,您先过去休息一下吧。”小护士说:“这边不用担心,都是皮外伤。”
沈宜修点点头,轻车熟路地走向院长办公室。
虽然折腾一夜,已经快到早上了,但是冬夜漫漫,走廊外面依然夜色浓黑,窗玻璃上结着白白的霜花。
沈宜修疲惫地走进办公室,刘院长正靠在办公桌上抱着胸皱着眉看着他。这家私人医院的院长曾是他祖父的医生,他父母的故交。
“刘伯伯。”沈宜修点头致意:“一大早的您怎么过来了?”
“值班医生通知我你来了,我可不就过来了吗。今天这是闹什么?那孩子怎么伤成那样了?”刘院长阴沉着脸,他听医生说了个大概,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由得感叹世风日下,现在这些孩子们每天都在想什么啊。手术室里躺着的那个漂亮男孩儿他有印象,看着聪明乖巧,可现在胳膊上有烫伤,大腿上腰上大片淤青,还扎了那么多玻璃碴,像个摔碎的瓷娃娃一样,真让人心疼……
想到这里,他有些严厉地盯着沈宜修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宜修啊,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玩起来怎么没轻没重呢。那孩子后背上有一道伤口很深,要是伤到脊椎神经,人就废了。你都不想后果的吗?这要是闹出人命来怎么办?你要玩到什么时候啊?”
沈宜修无话可说,本来都是他的错,听了这些话更愧疚心疼。他再抬起头来时,眼眶通红,半天才对刘院长说:“刘伯伯,我知道错了。您别跟我爸妈说。”
刘院长点点头,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妈前两天还跟我说很担心你,你最近有没有回去看他们?”
沈宜修只好说:“我会回去的。”
刘院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我找了最好的美容医生给他缝针,放心吧,基本不会留疤的。”
沈宜修简直无地自容,解释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他知道刘伯伯,所有人,都是怎么看他的。在床上把人玩出事来了,还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简直恶心。
确实,自己都觉得恶心。
真是个难忘的生日啊,沈宜修在办公室沙发上靠了一会儿,身体累到极致却睡不着,苦涩又悲哀地想。
……
孙阳一下飞机就赶到医院,沈宜修前两天派他去了一趟陈冉的家乡,让他仔仔细细调查一下陈冉的过去,家庭背景,成长环境,父母现在的状况,好的不好的,他都要知道。
调查完了这些,孙阳本来就很沉重,一听说陈冉又进医院了,又惊又急,连夜赶了回来。
他进病房的时候,看见沈宜修坐在陈冉床边上发呆,陈冉可怜巴巴地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他正想叫沈宜修,陈冉动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把脸从有阳光的一边转到另一边,一副不怎么舒服的样子。
沈宜修吓了一跳,跳起来拉了拉窗帘,三步并两步地退出了门。
孙阳看呆了,什么情况?
他愣了片刻,跟着沈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