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连嘲笑都懒的嘲笑了。
“你有点胃出血,昨天喝酒刺激到了,不算太严重,但也得好好养着,到底闹够了没有?”沈宜修平静地说。
陈冉没反应。
沈宜修把削好的苹果放一边,呼了一口气:“有什么事病好了再说。先吃饭行不行?”
陈冉依然没反应。
沈宜修站起来,走到病床另一边,坐在陈冉身边,陈冉又要把头扭到另一边去,沈宜修伸手不轻不重地按住了他的头:“你到底要怎么样?现在生病了不是你自找的?”
陈冉干脆把眼睛闭上了。
沈宜修没脾气了,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一个病人计较。我跟你道歉行不行?昨晚是我做的不妥当,我不应该把你叫过去陪人喝酒,行了吧?你能不能给我起来吃饭?”
陈冉睁开眼睛,有点讶异地看着他。
在陈冉的记忆当中,以前他不高兴有小情绪的时候,沈宜修也会哄他,买很贵的礼物送他,但是从来没有正经把道歉说出来过。陈冉依然面无表情,但是心里还是有点触动的。没听错吧?沈宜修居然跟他道歉了?
沈宜修继续说:“最近这些事……”他停顿了下,好像是在想合适的措辞:“我可能,确实,大概,有点,反应过度。你现在病了,我也是心疼的,以前的事就都算了,你也别再闹脾气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必呢?”
陈冉看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阴谋诡计,但什么也没发现,他没想到沈宜修会对着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不知所措了,望着沈宜修,无言以对。
沈宜修用手拨了拨他额前的头发,目光变得柔软:“昨晚上孙阳说你都吐血了,你知道我多着急……”他握着陈冉的手,又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要不在798给你再开个画廊什么的?……算我补偿你。好不好?你以后交朋友出去玩我也不管那么多了,这总行了吧?”
陈冉眼睛闪了一下,他知道这基本上是沈宜修的底线了,他喉结上下滑了滑,不确定地道:“真的?”
沈宜修心想谢天谢地终于说话了,昨晚上他连夜过来,看见陈冉意识不清,好看的脸因为疼痛扭曲狰狞,小心脏简直摔在地上碎成渣,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
“真的。说话算数。怎么着?我给你磕一个你才信?”沈宜修哭笑不得。
陈冉犹豫着要怎么回应,沈宜修把话说到这份上,是他们四年多关系里绝无仅有空前也许绝后的一次,简直是他陈冉对抗沈式暴政艰辛路途中一次可歌可泣历史性的伟大胜利。他要是再得寸进尺,沈宜修说不定会变身,释放洪荒之力,毁天灭地。
陈冉正在想,沈宜修的电话响了,他拿过来看见屏幕上显示着“罗倩罗老师”。沈宜修微微皱眉,看了陈冉一眼,开了免提。
“喂,沈先生吗?我是罗倩。”罗老师的声音听上去很急促。
“罗老师,怎么了?”
“您在北京吗?思思病了,急性阑尾炎,要做手术,需要监护人签字,您如果不在,咱们看不看能不能传真或者……”
“我在的。”沈宜修不等罗倩说完就打断了她:“思思现在怎么样?你能把她送到市区来吗?你们现在在哪?”
罗老师有点为难:“现在正是堵车的时候,去市里不知道要多久,思思她疼得厉害……这附近有个医院,也是三甲,而且人也比较少,我们现在正送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