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铃没辙,只得咬着牙关走了过去,给何兵松开了铐子。
而就在何兵起身准备离开之际,陆鱼塘却突然呲牙一笑:“你等等哈。”
何兵回头:“怎么的?”
陆鱼塘望向左铃,笑道:“你知道么……今天在你离开讯问室之后呢,我和罗金昌有过一段友好的交流,在这个交流过程中么……罗金昌告诉我了一件关于这位何先生的趣事呢。”
左铃满面疑惑的挠了挠头:“啥事儿?”
陆鱼塘点了根饭后烟,望着何兵悠悠说道:“我当时就对罗金昌说了,我说这位何先生为了自保呢,大概率是不会承认你跟他之间的交易的事儿的,所以你也就别念及什么旧情,如果想提高自救的概率呢,就好好的想想这位何先生有什么值得你拿捏的把柄。”
何兵摊开了手:“我能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陆鱼塘冷笑道:“罗金昌他说和你呢,直到二十二岁之前,都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无话不说的那种,对么?”
何兵点头:“对,我们曾经的确处的跟亲兄弟似的。”
“嗯嗯嗯……所以呢,罗金昌就知道你的一些往事嘛。哼哼哼,罗金昌说你曾经有个女友,叫钟继萍,对吧?这个钟继萍呢,当时怀了孕,而你当时的家境呢,比较富裕,又是本地人,所以你父母不同意这门婚事,因为钟继萍只是个外地农村来的丫头嘛,而且家里的穷兄弟姊妹有好几个,所以你父母看不上眼。于是呢……你们家给了钟继萍二十万来摆平此事,让她打胎走人,对么?”
何兵听到这话一怔,随即面露尴尬的摆了摆手:“都是陈年旧事,这有什么好说的。”
陆鱼塘抠了抠鼻子,冲他弹出了一团不明物:“这个钟继萍,也是你们兄弟俩感情变淡的原因,因为这个钟继萍一开始是跟罗金昌先认识的,后来被你给抢走了,罗金昌为此还受了刺激,选择了二次入伍。呵呵,因为罗金昌没你家有钱嘛,所以抢不过你。”
何兵轻嗤了一声:“是又怎么样?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了,现在说起来有什么意义。”
陆鱼塘再次呲牙一笑:“有意义喔!你不知道吧?这个钟继萍和罗金昌此后还保持着联系,你猜怎么着?罗金昌说钟继萍后来并没有打胎,因为发现怀孕时已经三个月了,她舍不得,于是她就把孩子生了下来。嗯~~现在这对母子呢,还在钟继萍的老家县城生活着呢,听说过的还行,嫁了个二婚的当地男人,开了间小超市。”
“什么!?”何兵瞪圆了双眼,脚下不自觉的后移了两步,“这…这真的假的!?”
陆鱼塘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我记下了钟继萍的联系方式还有家庭住址,要不,我把这纸条给你媳妇儿,让你媳妇儿去验证验证?”
何兵听到这话当即倒吸了凉气:“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算是威胁我么!?怎么,你们警察可以这么干么?”
陆鱼塘耸了耸肩:“警察,的确不能这么干,而我,可以喔!”
何兵一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警察?”
“他不是!”左铃大声说道,颇有些宣泄的意思,“他是我们警方请来协助办案的专家,并不是警察。如果他要做些什么弘扬正能量的私事么,比如说曝光某人瞒着自己老婆在外头有私生子一类的事呢,嗯……我们警方可管不了。”
“你们……”
陆鱼塘面色一沉:“什么你们你们你们的。现在,可以坐下来重新聊了么?据罗金昌说,你媳妇儿的娘家可是身家不菲的,你是属于攀了高枝的。我想你……不想从高枝上摔下来吧?嗯?”
“……”何兵是牙关咬的吱吱作响,双拳也是捏的青筋暴起。
“那你走吧。”说着陆鱼塘站起了身,并且故意抖了抖手中的那张纸条,“我也得回家去睡觉了。啊唷~~~这刚吃饱就是容易犯困,走了啊小左,这案子咱再慢慢另找突破口,不急哈。”
左铃瞥了眼脸色铁青的何兵,强忍着笑点头:“嗯!”
而就在陆鱼塘刚打开讯问室的门时,何兵却突然拉住了陆鱼塘的胳膊。
陆鱼塘冷眼盯着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沉声道:“怎么?要跟我动手?”
何兵深吸了口气,狠狠的点头:“聊!接着聊!”
陆鱼塘眉头一挑:“还有的聊么?可千万别勉强哦?”
“有!”何兵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