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杀人如杀鸡的手段,他方始觉得这罗刹一词用在她身上绝对贴切。
艳红的鲜血一滴滴从冰冷的剑上滑落,冷艳的脸上散发出来自九幽冰寒的气息惊得那些闻风追出的侍卫连惊叫声都无法发出,便被他一枚枚寒气森森的细针射穿喉咙,见了阎王。
踢开紧闭的大门,里面泰贤父女四人哆哆嗦嗦地挤在里面,望着黑衣女子幽深清寒的双眸,满是惊恐。
“黎、黎漫!”泰欣儿率先喊出,算得上明艳的俏脸蒙上一层煞白。
女子噙着淡笑,漆黑的眸子却像一把冰箭,几欲穿透冻结她的心脏:“我还没走,你很惊讶嘛。”
看到紧随在女子身后的红衣绝魅男子,无论他站在哪个地方,那身耀眼的火色都会让他成为焦点,更何况此刻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杀意,更是让泰贤一张老脸充斥着懊悔惊惧。
“泰老头,我记得警告过你,休想动我师妹一根汗毛,否则,后果自负。”他森然地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身子一侧,露出满地的尸首。
“惊枫楼主,不,不,黎姑娘,黎女侠,老夫没想过要杀你,只是……只是一时糊涂,想……”
“想将我赶出敏京?”黎漫红唇一撇,露出一抹妖艳的笑容,“呵呵,可惜你女儿不这么想,如果不是惊枫师兄,或许,我现在就是一具死尸了。”
原来当日她坐着看书时,感到一丝困倦,正是那名忍者往她房中吹下了一股无色无味的轻烟,这种轻烟吸入过多,会堵住人体呼吸道,令人窒息而亡,就跟扼住人的脖颈一样。
好在她后来透过血玉璧看到那名忍者,早早出了房门和后来惊枫的提醒并扔给她一枚药丸,她否则必死无疑。
这也是导致她起了杀念的根源。
手中冰冷的剑光划过,泰贤的头颅滚落在地,泰欣儿惊叫一声与其姐抱成一团,躲在三人身后的泰启人早已吓傻了,张大嘴巴望着自己曾信誓旦旦要娶来做老婆的女子,此刻再看她绝美无双的脸,只有无尽的恐惧,再也兴不起一丝垂涎。
“顺便告诉你们,京照尹的死确实和我有关,怪只怪他风流成性,才会招来杀身之祸。”冰冷的笑意在嘴角弥漫,泰欣儿惊恐地往身后直退,仅仅瞥见一抹寒光在自己眼前一晃,她的姐姐也步上父亲的后尘。
“别杀我,我、我给你好多好多的钱,只要你别杀我,我再也不敢动什么歪念了,求求你!求求你!”惊惧的泪水洒满脸颊,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只可惜她是女人,而且是个凶狠的女人,对这个曾经想杀掉她的女人没有丝毫的同情。冷艳妖娆的脸上露出一抹轻嘲,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穿透她的胸口。
软柔的身子靠在墙上,缓缓滑倒,临死前脸上还带着惊恐怨毒。
黑衣女子冷酷地转过头,瞥见泰启仁身前的一滩浅黄色液体,柳眉微蹙。
“啊!别杀我,不要杀我,爹爹快来救我,你们怎么都躺着睡着了,救我,呜呜……”泰启仁爬到那具少了一个头颅的泰贤尸体旁,不停地摇晃着,像个孩子似地哭了起来。
他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自己的倚靠,他引以为傲的右相爹爹死了!一时间,他觉得天塌下来了,神智开始混乱起来。
看着他胡乱地在三具尸首旁叫唤着,黎漫微微摇头,她从来都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这个若说是泰欣儿,自己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她的心机深沉,更是野心勃勃,留下她只会让自己多出无穷无尽的麻烦。可泰启仁不会,看他此刻的模样,应该是疯了,否则不会抱着泰贤的头颅当球玩。
在她眼中,泰启仁充其量是个只会仗势欺人的街头小霸王,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如今他的靠山泰贤一死,他也没了嚣张的资本,更不用说找她报仇。
丢下手中的剑,看看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一时间有些怔然,两年了,她有整整两年没再杀过人了。闻着满地的血腥味,她居然恶心得想吐。
“二师兄,那边可处理好了吗?泰贤的党羽可会趁机作乱?”她不是没有替她的父王考虑过后果。想起那个慈爱的中年人见到她时,竟那么自然地唤着她以前的名字,疼惜之情显露无疑。
独自生活惯了的黎漫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亲情,只淡淡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她要清除泰贤一家。面对她近乎无理的要求,他竟然连为什么都没问,只是思考了很久,才吐出一句:“小心点,他在朝中的势力连我都有些忌惮了。”
没有责骂她,没有怪她任意妄为,有的只是对她的关心和疼惜。他明知道泰贤一死,将给朝野造成多大的冲击,也毫不在意,由着她乱来。
所以这一刻,她替他扫除了一些隐患。在此之前,惊枫早已将一些官员犯法的证据打上红枫镖射入他们家中,威胁警告他们。如今泰府一夜间被他们清杀,想必会对那些官员造成极大的震慑作用,红枫镖的寓意不言而喻,只要有人敢轻举妄动,下场将会和泰贤一样!
“放心吧。”
一句话让她彻底安心。
泰府一夜间被人杀灭的事还是悄悄地传开了,一时间人心惶惶。可令人奇怪的是,朝野上下竟没有一人敢提议要彻查此时,大殿之上,一些与泰贤平素交好的官员此时一个个噤声不语,他们都接到一枚红枫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们可以惹恼一个朝廷大员,却不能将一个神秘凶悍的杀手组织惹毛了,否则全家被杀也没人管得了你。(未完待续)